红楼,最高层唯一一间阁楼里。
蔡春花侍立在旁。
面前,一个高挑的女人正站在窗边,看着在楼外地面,开心的点着头吃着肉的鹰一鹰二,浅露一抹轻笑。
一时间。
双眸剪水,荡起万顷烟波。
眉淡秋山,画出两点浓彩。
绝世独立,不足以形容她绝色,倾国倾城,不足以描绘她风华。
直到许久之后,两只老鹰吃完了肉,对红楼门口的人“啁啁”答谢两声,就像之前几顿饭一样,直接飞走了。
那女人这才回转身,看向蔡春花:
“蔡姨,这便是长宁城出现的那奇异少年,驯养的老鹰吧?”
女声冷冽清澈,幽渺无情。
跟风杀影婉转悦耳如黄鹂鸟的声音相比,这声音反倒更配刺客。
蔡春花微微躬身:
“是的,小姐。”
“恣情得意,万气同归,应之如许,从之成雄。如无意外,我心血来潮感应到的勘劫之人,就是他了。”
蔡春花面容恭敬平静,没有回任何表情,就像没有听着这句话一样。
“他叫什么名字?”
“徐山。”
“徐山……”她微低着头,细细品味这两个字,数息后,她轻轻颔首:
“我知道了。你这里的经营如何?”
后半句话,她的语气倒是难得的带上了些许温情。
“多谢小姐关心,万事皆顺。
只是今日长宁城不知从何处流传出了红楼跟红尘馆有关系的八卦,我担心……”
那女子玉指轻掐,盘算片刻:
“无妨,只是市井俗人想要解释昨夜在你这里发生的事情,而产生的随意联想罢了。蔡姨不必担心,也无需在意,万事有我。”
蔡春花躬身一拜:
“多谢小姐关护。”
“就这样吧,我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见。”
说着,她身体开始变得虚幻,两息后,她身体消失不见,所有关于她的信息同样消失不见,仿佛,她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蔡春花看着那女人之前驻足的地方,双目无神,不知在想着什么。
——
今夜,垂满饮依然组了家宴,依然请了徐山和王静姝。
哪怕昨夜请徐山吃过晚饭,已经算尽过地主之谊;
哪怕今天徐山在佣兵行装了逼,让23个客卿脱离了佣兵行;
哪怕今天晚上垂须乾根本没有回家更甭提上桌。
但垂满饮的兴致依然特别的高,频频向徐山举杯敬酒,气氛好不热闹。
结果,徐山喝的是茶,没有事,垂满饮却是被抬下桌了。
晚宴结束,这一次,回宾至院的路上,再没有什么大阵仗。
徐山和王静姝两人肩并着肩,脚赶着脚,都没有说话。
直到某一刻,一阵风从徐山方向向王静姝吹来。
王静姝突然看向徐山,目光特别的专注,专注中,还带着点探究。
看得徐山有点心虚:
“你干嘛?”
王静姝抽了抽自己小巧高挺的鼻子:
“山哥,你是不是很久没洗澡了?”
“是啊。”
徐山侧头,将自己的手拿到自己的鼻子前闻了闻:
“应该,没味道吧?”
王静姝凑近,拉起徐山的衣服,用力深嗅。
这一次徐山为了给自己正名,没有阻止:
“没味道,对吧?”
有味道,有一种很香很香的味道。
那种味道,就像一大早在森林深呼吸时闻到的那种草木自然的扑鼻清香。
让人精神一振,让人鼻子上瘾。
但是王静姝却迅速移开鼻子,一脸嫌弃:
“有的,很重的味道。”
“真的,有吗?”
徐山不太自信了。
“嗯,就像人去厕所呆久了,就不觉得厕所有味道一样,你闻不到,可能只是因为你习惯了。”
“……”
徐山觉得,他可能不是习惯了,而是鼻子坏了。
因为他甚至在自己的身上闻到一股香。
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有漂亮女孩子的标配,体香?
果然,睡觉睡太少,会出现幻觉。
“所以,你该洗一个澡了。”
事实在前,徐山没有反驳。
回到宾至院,他径直去了浴室。
王静姝走在后面,将院门死死的关住,方才跟着走向浴室。
一边走,她一边解自己身上的绫罗裙上的绳结,还一边给自己的行动找借口:
“山哥,你搓不到背吧?我帮你啊。”
浴室里,徐山手脚麻利的脱了衣服,正站在水缸边,舀水给自己冲澡。
听到王静姝的话,感受到对方靠近的脚步声,看到被拉开一道缝的门。
这浴室的门闩怎么是坏的?
徐山顾不得多想,连忙八重缠丝劲出手,将房门紧紧连住:
“不用了,虽然我的手搓不到背,但我有的是方法可以搓到。”
王静姝再推门,门推不开了。
就很气。
自己谋划了这么久的手段,居然又一次以失望告终。
王静姝重重的踩着脚,不甘心的离开了。
下一次,自己一定要想到一个更妙,徐山更无法抗拒的办法!
不知为什么,在连续几次将媚眼抛给瞎子看之后,王静姝竟从中找到了一点挑战难关的乐趣,并且乐此不彼。
——
浴室里,水缸旁人的徐山。
洗澡,没有洗出一点泥垢,再闻,身上依然满是清香。
他加大洗澡的力度,反复动作了几次,结果都是如此,他只能作罢,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出门。
卧室门口,王静姝靠在门上,扭着胯,露出雪白的大腿:
“山哥,我的腿有点酸,你能不能帮我按摩一下呀?”
徐山毫不犹豫的拒绝:
“不能。”
摆出那么夸张的幅度,说腿酸,他不信。
王静姝不以为恼:
“那山哥,我的脖子酸,可不可以枕着你睡觉啊?”
“自己去找枕头。”
无论什么诱惑,徐山都像不进盘丝洞的和尚一样,坚定拒绝。
于是,这个晚上,王静姝决定主动出击。
她忍着害羞,只穿着一个肚兜,露出一大片姣好的皮肤,出门。
从卧室到客厅徐山所在的桌边,转一大圈,交待缘由:
“今晚不知吃了什么,吃坏肚子了。”
再进到厕所。
待一会儿又从厕所到客厅再转一大圈,再回卧室。
过了片刻,王静姝再从卧室出来,继续卧室-客厅-厕所的三点一线。
连续几次。
那画面太美,享受着徐山低着头不去看,鹰一鹰二每次也自觉的蒙着眼睛不敢看。
他们第一次发现,夜,好难熬。
又一次,王静姝在客厅逗留些许时候,做戏做全套,再度进入厕所。
这次,厕所跟她之前进的厕所全然不同。
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顺着味道,看到了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
她连忙捂住自己呼之欲出的要害,迅速跑出厕所,尖叫:
“啊!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