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害怕至极的尖叫声,徐山不敢犹豫,连忙赶过来:
“怎……”
他随即也顺着血腥味,看到了蜷缩在厕所角落,身上有三个窟窿,鲜血通过窟窿肆意流淌的黑衣人。
那三个窟窿虽然都不在要害,但血那么流,就算是头大象也遭不住啊。
他顾不得多想,连忙将那人从厕所里抱出来,抱到客厅桌上。
王静姝紧跟着,借着客厅里亮着的蜡烛的微光,看到人影那上下幅度极大的姣好身形,她长松了一口气。
幸好是女人,自己的清誉得以保存。
但她接下来可不敢再浪了。
她径直回到卧室,穿好衣服后,再来到客厅。
“这人,是不是死了?”
“还有心跳。”
王静姝闻言,下意识看向桌上那人那突出的高耸,心跳的地方。
她不由暗呸一声。
比王子萱还大,跟奶牛有得一比,真不知是怎么长的。
徐山不懂医理,只知道不能让血一直流。
身体有窟窿,那就堵窟窿。
王静姝去卧室穿衣服那一会儿,徐山已经从院子走了一个来回。
手上多了一捧,用分明锤从泥土里分解出来的,一团跟人体皮肤一样基底物质的细腻白沙。
他此刻正在倒沙填窟窿。
很快,三个洞填满了,肆意流淌的血也被白沙止住了。
徐山用缠丝劲感知那人的心跳,没有再继续变弱,反而越来越强劲,应该救回来了。
他结束自己的动作,看着这个女人,心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救的那个男人。
自己在长宁城,为什么每天都能遇到一个将死之人。
这里没有兽潮啊,怎么就那么危险呢?
王静姝见徐山的目光凝固在女人的高耸处,心中有些吃味:
“山哥,这人是不是救回来了?”
徐山回过神,不太确定道:
“应该,是吧。”
“所以现在就看她自己能不能醒过来了?”
“嗯。”
“既然如此,”王静姝露出一抹明媚的笑:
“那你能不能走开?我一个女孩子照顾她更方便一些,你待在这里多少有点碍事。”
徐山觉得王静姝的建议是有道理的。
“好,我去院子里,有情况喊我。”
徐山提着两把椅子,带着两只老鹰,出了门。
他坐在一把椅子上,把腿架在另一把椅子上,让两只老鹰坐在他的腿上。
他一边给它们挠痒痒,一边问话:
“你们说,这长宁城是不是比我们徐村还要危险啊?”
“啁啁。”
“啁啁。”
两只老鹰不知道徐山的惆怅,所以它们的回答,都没有答在点子上。
“我希望徐村不再遭遇兽潮,但是我又好怕,徐村变成长宁城这样,白天和晚上,看起来都那么热闹,繁华,背面,却似乎运行着另外一套规则。
昨天的那个人因为虚弱,差点死了;今天的这个人因为受伤,也差点死了。”
“没有野兽和凶兽,他们为什么会虚弱,又为什么会受伤?”
——
房间里,王静姝看着躺在桌子上的女人。
来回审视。
那从桌子上,能直接搭到地上的一双长腿,跟她的长腿有得一拼。
那比她粗一点,但是通过伤口,能看到马甲线腰,跟她的细腰平分秋色。
那高耸——呸!狐媚子。
她最后看到了女人戴着的黑色面纱。
比身体条件,她明显落于下风,那比脸呢?
她慢慢拉开女人的面纱,想要寻得一分比对方优秀的地方。
结果却呆住了。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说艳吧,瓜子脸蛋白皙透亮,自带一份纯净。
说雅吧,两瓣红唇微微翘起,自带一份诱人。
说媚吧,因着疼痛蹙着眉梢,自带一份娇柔。
说弱吧,小巧鼻梁高挺有力,自带一份刚强。
这是一张说不出是什么气质的脸。
但王静姝看到这张脸,就自惭形秽,再没有了跟对方比的兴致。
她,不配。
这么漂亮的女人出现在这里,会不会影响她跟徐山的关系?
徐山往后会不会只看到这个女人,再看不到她?
王静姝心中,一时各种黑暗的想法,喋喋不休的占领着她的脑袋。
可,从小受尽了苦的王静姝,终究还是个善良的人。
她去浴室打了一盆水,沾着毛巾,一点一点的开始擦拭起对方美丽的脸蛋,和对方衣服下浸透了鲜血的身体。
水换了一盆又一盆,终于,最后一盆水,再没有鲜血的印记,她才从卧室里拿出被子,盖在对方衣裳不整的身上。
然后,她躺在女人旁边,沉沉睡去。
睡前的最后一刻,她只想着,如果徐山不会被美色所诱惑,那么她依然有机会。
如果徐山也会被美色所诱惑,那他,跟自己那糟糕的父亲有什么区别?
她,对他,又何必再执着呢?
——
时间转念,又一天明。
天地开始忙碌,人们相继醒来。
只是有的人是主动醒的,比如说垂须气,昨天的行程,他多半都是为了自己。
今天,他要带着他的山弟,去看遍长宁城的各种好。
有的人根本不用醒,听到院门在的敲门呼喊声,他用缠丝劲向内里感受了一下,感受到两个差不多强壮的心跳声,便决定不再打扰,出了门去。
“二哥!”
“山弟!”
“二哥!”
“山弟!”
依然是同样的深情和肉麻。
有的人是被喧闹声吵醒的,比如此刻躺在桌子上的女人。
她听到声音,立马警惕十足地睁开明亮的眼睛,看向四周,收集信息。
普通的院子,有墙有窗,可轻松破壁,无危险。
普通的女人,没有练气迹象,没有受虐待迹象,手指有干活茧子,或是某大户人家奴婢,无危险。
她正要起身,身体那撕心裂肺的痛,随即传来,她才想起自己在夜遁术下,依然未能躲开的长矛。
那气,实在有些诡异。
她提起有气无力的手,拉开被子,看向里。
酥胸半露,衣衫不整!
再感知身体内部,有什么东西填充了进来。
难道?
有的人醒,是被别人掐着脖子醒来的:
“你们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王静姝被掐着脖子醒来,看着那边美丽的女生醒来,有点懵:
“没做什么啊?”
“没做什么,为什么我会衣衫不整?”
“你身上血太多了,我给你擦了擦身体。”
“除了擦身体,还有什么?”
“没有了啊。”
“没有,那为什么我的身体里感觉多了一些东西?”
“哦,那是山哥……”
“哥?果然是男的动了我的身体!你把他叫来,我要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