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家。
垂满饮带着智珠在握的得意,走进正妻张桂芳房间,坐在张桂芳对面,问道:
“小芳,这两天乾儿在做什么?”
张桂芳扫了垂满饮一眼,懒得跟这个有点阳光就灿烂的糙汉子计较:
“我上哪知道去,乾儿自从昨天早上出门,就一直没回家。”
“你说,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垂满饮不以为意:
“他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
“肯定是看到恩人兼好友徐山抛弃他,跟他二哥玩,心里委屈了吧。这时候他还能没心没肺的每天早出晚归,那才有事呢。”
“他啊,就是吃的苦太少了,才会觉得钱能摆平一切。”
“看吧,等他下次回来,他肯定就能醒悟过来,钱再多,买不来友谊守不住东西,战气,才是最适合他的选择。”
张桂芳妩媚的白了垂满饮一眼:
“德行!战气有这么强,怎么没见外面其他人也习练战气啊?”
垂满饮反驳:
“所以你看他们闹出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事?兄弟阋墙,长幼反目,伤风败俗,啧啧啧,都没眼看。”
“就你垂家好,就你垂大家主好,行了吧。”
垂满饮得意洋洋:
“那可不。”
——
垂须乾自昨天在码头从遇到游艳后,就再顾不得自己的生意,再顾不得自己交给融江老板的钱。
他的眼里只有游艳,他的身体只知道跟着游艳。
他跟着游艳,一路来到游艳所住的别院里的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以粉红色为主色调。
粉红色的墙,粉红色的挂满屋顶的铃铛,粉红色的两个摆在房间中央的蒲团。
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整个房间结构,看下半部分,空空荡荡;看上半部分,密密麻麻。
没有一点粉红色应有的可爱和美,倒是有十分诡异。
但垂须乾完全顾不得。
他被游艳带着,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呆呆的,眼睛空洞无神。
游艳坐在另外一个蒲团上,火力全开,媚态尽显。
她妩媚的声音飘荡在房间上下,震动铃铛轻响,传入垂须乾耳朵,又直钻进心里。
“阿乾,我可以这么喊你吗?”
垂须乾的声音,呆且木然:
“可以。”
“阿乾,你也可以叫我阿艳。”
“好的,阿艳。”
“阿乾,阿艳美吗?”
“美。”
“那你想跟阿艳长相厮守吗?”
“想。”
“为此你是不是愿意付出一切?”
“愿意。”
“包括你的生命?”
“包括我的生命。”
“包括你的财富?”
“包括我的……”
一问一答间,房间里,空气中悄然升起粉红色的雾。
一道玄之又玄的粉红色印记,出现在雾的最浓处,两人的眉心之间。
垂须乾正要顺从着回答,《财神诀》突然疯狂的震荡起来。
垂须乾的身体,像烧着开水的锅,变得炙热膨胀,无处发泄。
头脑却在炙热中,找到了一丝清明。
他的回答声断了。
空中的粉红色印记随即崩碎。
游艳身体内被调集起来的气,冲撞着身体各处:
“噗!”
游艳张口,一口暗红色的,腥味十足的鲜血,直吐在地上。
垂须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我,这是在,哪?”
游艳挥了挥手,荡出一层粉红色的气韵,喷在垂须乾的脸上。
垂须乾眼睛再度迷糊,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游艳也再忍不住,瘫在旁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气。
房间外,庞茂旺推门而入:
“怎么样了?”
游艳没有回答,仍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气。
“失败了?”
游艳忙里偷闲点了点头。
过了好久,身体里的气终于稳住了,游艳方才道:
“这死胖子身体里有东西,在我即将控制住他的时候,把我之前打进去的所有合欢气全逼了出来,让我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了。”
庞茂旺看着昏迷的垂须乾:
“那该怎么办?”
游艳咬咬牙:
“还能怎么办?用笨办法办!”
垂须乾这一昏迷,持续了很长时间,一直到今天中午,方才悠悠醒转。
一道诱人至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醒啦?”
垂须乾循着声音看过去。
一位衣着朴素,面容雅致的漂亮女生,半蹲在床前,关切的看着她。
他感觉这个女生的面容好熟悉。
“你是谁?”
女生噙着一抹清雅脱俗的浅笑:
“你这人真有意思,昏迷了一整天,醒来第1句居然是问救命恩人是谁。”
“我,昏迷了一整天?”
“是啊。你一整天没有进食,难道没有感觉到肚子饿吗?”
说着话,女生从旁边的桌上,端起一碗温热恰到好处的米粥递给他:
“快,趁着饭菜还没凉,垫垫肚子吧?”
垂须乾的肚子合时宜的咕咕叫了两声。
垂须乾坐起身,接过米粥,不好意思道:
“谢谢,我确实有点饿了。”
在女生的注目下,垂须乾前所未有的,小口着的,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喝着粥,突出一个矜持,斯文。
垂须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女生看着垂须乾那跟形象毫不契合的动作,捂住嘴又笑了。
垂须乾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太美了,要是能一直停在此刻就好了。
但只要他把白粥往嘴里一口一口喂,一口一口吃,那么白粥就终有被吃完的时候。
女生接过一滴米都没有剩下的空碗:
“你现在应该能下床了吧?”
“能。”
垂须乾下了床,站定。
“走几步。”
垂须乾顺从的又走了几步。
“看来恢复得很不错,那你快回家吧,你已经一天多没有回去了,家里人肯定很担心你。”
垂须乾理智觉得女生的话说得对,可内心却舍不得离开。
他脚步踌躇了。
女生看着垂须乾不动,伸出双手,从后背推着垂须乾:
“让你走,你就快走吧,照顾你一整天,我又不是铁打的,也要休息啊。”
垂须乾感受着女生推着他背的手,心痒痒的。
那双手,好柔和,好温暖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女生推出院门的。
只知道某一刻,手离开了他的后背。
他回头看过去。
女生关了院门,毫不犹豫的屋里走。
似乎感受到目光的注视,她停住脚步,背着徐山道:
“对了,我叫游艳。以后如果有空,再来找我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