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立庭对垂满饮行了一个晚辈礼:
“垂家主,立庭自然代替不了城主府,更不敢与垂家宣战。”
垂满饮没耐心跟宁立庭玩弯弯绕绕,直切正题:
“那你们来我们垂家动武想做什么?”
宁立庭指着徐山,道:
“这个人之前坏了立庭的好事,立庭不过是想要向他讨个说法。”
垂满饮看向徐山,变出一副和煦的脸:
“小山,你坏了他什么事啊?”
徐山点点头:
“有一次外出,我看到他们在欺负乞丐,我就把他们全部困住,让那些乞丐逃走了。”
垂满饮点点头,看向宁立庭:
“小山那是阻止你的坏事,让你少添罪孽,是做好事啊!
你还敢上门欺负人?
是以为我们垂家像你一样好歹不分,不干人事?还是不把我们垂家放在眼里?”
话里话外,简直蛮不讲理。
什么叫阻止自己做坏事?
挑起战争的分明是那群所谓的乞丐,他们只是反败为胜,想要扩充胜果罢了。
有错吗?
还有听信徐山一面之词,就直接评断自己好歹不分,不干人事。
合理吗?
上门欺负人,不把垂家放在眼里……
唔,这确实多少有点说不过去,那也是因为正好遇到徐山,太气了。
“是立庭失礼了,还请垂家主见谅。”
垂满饮不屑的瞟了宁立庭一眼,虽然他说了话,宁立庭就向他认错,表现得很尊重他,但是在他看来,这就是个怂蛋。
“知道错了就滚吧,别在我们垂家碍眼!”
宁立庭真的有点讨厌这些不遵权威,不讲道理的蛮子。
除了打架没二话,抓住把柄就炸锅。
太难交流了。
“垂家主,立庭恐怕还不能走,这次立庭其实是为垂须乾而来,有一个破坏长宁城和谐稳定的大案,我需要向他问话。”
相比对徐山的袒护,对亲儿子垂须乾,垂满饮没有什么好气:
“有话问,那就直接把他带走,最好带进牢里,别让他再回来了。”
垂须乾相哭,自己亲爹哦:
“爸,我冤枉啊,我怎么可能破坏长宁城和谐稳定呢,我帮它变得繁荣都忙不过来呢!”
“城主府不冤枉别人就冤枉你?你脸可真大!”
垂满饮不屑的回了一句话,看向宁立庭:
“还不把这贪财的小子抓走干嘛?要我帮你们?”
宁立庭知道垂须乾在垂家不受待见,这是他敢欺负垂须乾,而不怕蛮子家族报复的最直接的原因。
但是,他还真不知道,垂须乾这么不受待见。
既然如此,相比在垂家府邸询问,自然是在牢房里问更方便一点。
“梅子,兰子,把垂须乾押上,我们走。”
垂须乾看看靠来的两个护卫,看看满不在意的垂满饮,他慌了。
他看向徐山,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山哥,救我!”
徐山许久没有见到垂须乾,心中积累了不少问题。
现在若是眼睁睁看着其他人把他带走,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也罢,就救救他吧。
“垂伯伯,我觉得垂须乾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却没有什么做坏事的胆子。
现在若是让那个不干人事、不知好歹的坏人抓去,我怀疑可能会被栽赃嫁祸,在全城面前败坏垂家家风,所以我觉得,如果事情能在家里问清楚,就在家里问吧。
我相信,垂须乾肯定不敢在你面前说假话,对问话肯定也有帮助,你说是不是?”
垂满饮认为徐山的话很有道理:
“正好,我也想听听,我们家老四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就在这里问询吧!”
说着,垂满饮看向身后的丫鬟仆人:
“你们别愣着,去给我和小山拿两把椅子来啊,真是没点眼力见。”
就两把椅子,其他人呢?
垂家的丫鬟仆人似乎被垂家的直肠子训练得也很直,垂满饮让他们拿两把椅子,他们真得就只拿来两把椅子,放在垂满饮和徐山身后。
两人先后入座。
垂满饮看向宁立庭:
“你不是要问话吗?问啊!等我给你倒茶啊?”
宁立庭深吸一口气,不计较,不生气,跟蛮子生气不值当,不值当!
他看向垂须乾:
“垂须乾,巨龟登陆码头当日,你正在码头,是也不是?”
“是。”
“当日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垂须乾偷偷瞄了垂满饮一眼,有点心虚:
“去买东西。”
“为什么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那一天去?”
“因为前一天,我才回长宁城,更早去不了,更晚,要是早知道有巨龟登陆,我也想更晚去,当时那巨龟闪烁着黑光的眼睛看着我时,差点没把我吓死……”
垂满饮一拍椅子:
“就知道倒买倒卖当商人做生意!早晚会被害死,怎么不在码头直接被巨龟踩死了利索!”
垂满饮知道巨龟和码头的事,因为这件事的出现,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有人找上他们垂氏佣兵行。
但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四儿子,垂须乾当时居然就在那里,他又后怕,又生气。
垂须乾低垂下头,不敢回话。
宁立庭继续问:
“你昨天又去外城商人聚集的坊市了?”
垂须乾声音很低的回答:
“嗯。”
“你去坊市做什么?”
“买点东西,订点东西?”
宁立庭声音陡然洪亮,压迫感十足:
“把37位外城商人积压在手里的所有商品全盘接手,那叫买点东西?订各个城市屁用没有的所谓特产,支付总金额达到了40万赤币,那叫订点东西?”
“你说多少?40万?”垂满饮惊了,这个数字,是他们垂家人配给出来的数字吗?
此刻,疑惑胜过了震怒:
“老四,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垂须乾不敢看垂满饮,要是他爸反应过来,发现他拿这么多钱去做生意,不打死他都不足以平民愤。
不行,要拉一个垫背的:
“山哥给我的材料卖的,卖了大概一个多亿。”
欠账没说,怕把他们吓死。
但这个数字,已经足够将他们吓死了。
“你说多少?”
垂满饮,站起身,抄起手中的椅子,横眉怒目。
垂须乾连忙躲到徐山身后:
“山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