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满饮见垂须乾躲在徐山背后,更气了。
“1个亿啊!小山给你,你就接手挥霍?你知不知道1个亿是什么概念?”
垂须乾哪能不知道,是勉强能让自己涨0.1个财气的概念。
这《财神诀》,后面多少有点难,所以他才想搞大的啊。
“是山哥硬塞给我的,我也不想要;也是三哥硬要我花的,我也不想花!”
垂须乾只能甩锅,他相信,他的山哥是会理解他的吧?
“快把剩余的钱还回去!你挥霍的那40万,我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给你填上窟窿!”
垂满饮看着徐山:
“小山,我知道你给老四钱是好心,但是好心不是这么用的。”
就像红楼的看场子壮汉和老板蔡春花通过徐山随手用一枚绿币,联想到徐山是豪门世子一样。
跟徐山接触多了,垂满饮也认为徐山是豪门世子,他的证据比红楼的人充分多了。
年纪轻轻,引720气种入穴窍,试气大圆满。
这样的底蕴,如何当不得豪门世子。
底蕴亿中无一,却从来不像佣兵行那些小崽子一样显摆,低调得像个普通人似的。
这样的谦逊,如何当不得豪门世子。
刚才还又得到了两个新证据。
试气抗住了八个炼气境的毒打,毫发无损。
这样的强大,如何当不得豪门世子。
再加上他玩儿似的随手给垂须乾一个亿。
这样的阔绰,如何当不得豪门世子。
只是,以前他一直不在意徐山的身份,对于他来说,徐山只是一个贵客,一个帮助垂须乾迷途知返的道具。
哪里敢想,徐山居然那么支持垂须乾的习练财气。
他,垂满饮,居然把一个给垂须乾造船,帮垂须乾远行的人,当成是让垂须乾回头是岸的引力?
自己把他请到宾至院做客,这与抱薪救火,引狼入室何异?
垂满饮走向徐山,拍拍徐山的肩膀:
“或许你不知道,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一个亿实在是太大、太重了,把我们垂氏佣兵行卖了,都远不值这么多钱。”
“这就好比什么,这就好比,我们只想打一口井,结果你直接给我们一条江河,我们本来想取水喝,结果直接被水冲走了,你认为这合适吗?”
“这,显然不合适啊。”徐山看向垂须乾,目光很危险。
小伙子,做事归做事,找锅归找锅,影响我的目标,导致我不能参加青年试气大比,得不到入场券,进入不了星河幻境,去不了气,活不了,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你惹出的事,你不解决?
看到徐山那危险的神情,垂须乾面露苦色。
解决,自然是要解决的。
“爸,算了,我老实交代吧。
我这次花钱,其实真的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为了做商人。
你想想看啊,我如果用一亿赤币,直接买全城所有的粮食,你觉得我买不买得下来?”
不是为了做商人?
垂满饮因为这句话,决定给垂须乾一个机会。
“能吧。”
“那你想想看,如果全城粮食在我手中,全城人想吃粮食,只能从谁手里买?”
“从谁手里买?”
“当然是从我手里,也只能从我手里买啊。到时候,我把所有粮食价格涨一成,两成,三成,甚至一倍两倍,他们为了生活,会不会买粮食?”
垂满饮怒瞪眼睛:
“你敢?!”
垂须乾当然不敢,跟全城人作对,他又不想死:
“爸,我是你儿子,我当然不敢这么做。但我只是想说,低买高卖,囤积居奇才是做商人的手段。
而我做的什么?
我在坊市与外城商人订了37个城市,没有表现出太大商业价值的特产;再从驭奴馆买了100个瘦骨嶙峋,特别可怜的奴隶;还在城墙边买了一片荒地,送给他们过活,从外城商人那里团购的食用物品,也全部送给他们了……
这一系列手段,哪是商人能做的事?”
垂满饮脑袋有点迷糊:
“所以你在做什么?”
“我在救这个时代的苦命人啊!
买奴隶是为了以后还他们自由,买荒地是为了给他们生存空间,买各种特产,是让他们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创造力,让那些特产拥有更大的商业价值,最后拥有养活自己的能力。”
垂满饮被垂须乾的话说服了,只有最后一点点疑虑:
“你以前坑蒙拐骗偷鸡倒把的事做的少吗?现在怎么这么好心?”
垂须乾以前年纪小,为了赚钱,手段特别的花。
比如买卖玩具倒卖给小孩,价格翻个三五倍;比如吹一种很有前景的牛让小孩投资,让他们赔的血本无归;比如在小妹垂须雅变得受欢迎后,他为那些追求小妹的小屁孩,提供小妹最爱的礼物专卖柜,然后回收倒卖回收倒卖……
总而言之,各种赚小孩子的钱。
前程往事洗不掉,垂须乾无奈,只能拉起徐山扯大旗:
“因为我受到了山哥的感召啊。
三哥告诉我人活一世,不过数十年,与其潦草一生,不如尽情绽放,给其他人更温暖的阳光,更清澈的饮水,更甜美的空气,让更多的人,能更幸福的度过这一生。
这一份大爱,一直在感召着我,影响着我。”
说到这里,垂须乾都被自己感动,快要忘掉自己原本的目的了。
他甚至敢拿自己根垂家比:
“爸,你觉得是我们垂家与300客卿相互扶持,给他们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再通过他们去影响保护更多的人,这样帮助的人更多。
还是我这样,授人以渔给别人的帮助大?”
垂满饮无话可说了。
他之所以抵制垂须乾练财气,最私密的理由当然是不想让他们这一脉蝉联家主,成为笑话。
但他官方的理由却是,他们战气轻财重义,得道多助,那些商人背信弃义,害人不浅。
现在,垂须乾告诉他,自己帮的人可能比他们垂家更多,他还怎么站着道德的至高点指责。
宁立庭扯着嘴角,狂拽一笑:
“但是你的规划里,有一个致命的问题。”
垂须乾不耻下问:
“什么问题?”
“跟你下订单的那些外城商人,捞一笔就跑,不运他们的特产来长宁城,怎么办?”
垂须乾反问:
“那些商人虽然不像我这样有大爱,但他们逐利,我给他们持久赚钱的机会,为他们的买卖兜底,他们怎么会愿意一锤子买卖?”
“正常商人,或许确实如此,但跟你签订合约的商人正常吗?他们中很有可能拥有习练邪恶属性之气的人啊!”
邪恶属性之气?
知道的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