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听到垂须气的话,第一时间明白事情轻重缓急,断下取舍的垂满饮。
垂须花等兄弟姐妹有更多疑问。
“我们垂家真的危险了吗?怎么这么突然?”
“二弟岂敢拿佣兵行和垂家兴衰开玩笑。”
“不可能吧?哪个势力能在我们的客卿队伍护卫下,连灭12个家族?”
“二哥我也不敢相信,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快点收拾东西。”
“我不走,谁敢来垂家闹事,先问过我的拳头!”
“四妹,你的拳头能够比得过炼气境的何来何客卿吗?他们昨天晚上都没能回来……”
一路坎坎坷坷,总算通知完了所有兄弟姐妹。
现在只剩下宾至院的徐山了。
垂须气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院门。
——
去找游艳的路上,垂须乾终究还是在路人口中听到了消息。
垂家护卫的12个家族被团灭了。
垂家客卿全部消失,或已战死。
垂家擎天柱垂满胜被带去城主府喝茶了。
垂家,一夜之间,从全城渴望合作的对象,变成万幸没有合作的对象。
但物伤其类,所有这些八卦的情绪,都是悲伤的。
在这刺客肆虐的时候,以护卫出名的垂家的有生力量都被消灭了,其他人,其他家族,安能有好下场?
垂须乾前进的脚步,停住了。
没错,他想在垂家之外,闯出自己的一片天,不想关心,也不想掺和垂家的事。
但是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垂家从三大强族的身份跌落下去啊。
说句现实的,没有垂家做保障,他敢拿着数百万赤币去到处做生意?
不被吞得一干二净才怪。
他回过头,往垂家府邸去。
他不知道自己回家能做什么,但他要这么做。
——
赵禹迅速的通知完所有的丫鬟仆人。
丫鬟仆人不敢相信,垂家在一夜之间便落败了。
但赵禹积威甚重,他们不得不听从。
少部分去问主家情况是否属实,大部分各自去收拾行李了。
一时间,垂家府邸弥漫起一股离别前的感伤和对未来的迷茫。
赵禹通知完所有人后,却没有回到家收拾东西。
他来到垂须乾的院子外。
这里还有一个人。
昨天刚被他收入垂家的一个仆人打扮的人。
“怎么样?没人从这里面拿东西出来吧?”
那语气,不像是针对他管事的下人,更像是对平辈之交。
“放心吧,我一直看着呢。”
那仆人的回答,笃定而自信,显然也不是一个经常卑躬屈膝的人。
“那就好。”
赵禹回应着,转身看向垂府,头一次,如此慌乱的垂府。
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们要财也就罢了,何必赶尽杀绝呢?”
仆人咧嘴不屑一笑:
“你不过是城主激活的一条狗,怎么,想教城主做事?”
赵禹捏紧拳头,不再言语,向外走了。
身后走传来幽幽的话:
“你通报这里有数十块天级矿石,不就应该想到这一幕吗?”
“数以千亿、万亿计的财富,不把知情者全部扼杀,谁敢放心拿啊?”
赵禹沉声反问:
“那城主就能放心吃了忠仆丹的我们吗?”
仆人沉默了半晌,赵禹早已经走了。
他才幽幽道:
“至少,可以多苟活一段时间啊。”
哪怕愧疚得夜不能寐,哪怕后悔得怅然如刀。
——
宾至院门口。
徐山听到敲门声,开门,见到垂须气:
“二哥!”
他下意识的,肉麻的喊出了声。
虽然现在的垂须气,已经不是他最好的,成为垂家客卿的门路了。
垂须气再次见到徐山,只感觉物是人非。
徐山还是这么热情,他却已经没有了初心。
“山弟!”
“二哥!”
“山弟!二哥我惭愧啊,你与我交心,我却想将也拉入火坑,我实在不配当这个二哥。”
徐山闻言,不愁反喜:
“二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山弟与二哥如此情义,哪有见你受难受苦,不帮的道理。”
要帮助好啊,既可以展示自己不可或缺的强大实力,又可以让垂家欠下人情,人情欠多了,他好意思不把自己拉成客卿?
垂须气轻叹一口气,开始讲起这几天发生的事。
徐山于是才知道,自己宅在小院自成一统的时候。
长宁城又发生了这么多,这么乱的事。
徐山的情绪低沉了下来。
天天都有人死,这次更有族亡。
这个长宁城实在是……
“二哥,这件事你就算不说,我也得帮你。
来到长宁城这些天,我一直被你们这么热情的款待,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垂家,被这些只敢在黑夜里搞鬼的,蝇营狗苟的人欺负呢!”
垂须气感动极了,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深情的唤着:
“山弟。”
徐山深情的回应:
“二哥。”
“山弟!”
“二哥!”
——
半刻钟后。
垂满饮,正妻张桂芳,妾室如云(垂须雅母亲)带着三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平均每人一个。
垂须花,垂须香,垂须颂,垂须风四姐妹,都只背着一个小小小小的行囊,那行囊之小,甚至放不下几件衣服。
垂须满,垂须坤两兄弟,倒是比他们的姐妹们还娘们,大包小包带了一大堆,此刻见没有一个丫鬟仆人跟着,他们有点慌:
“这些东西要我们自己拿吗?”
垂满饮对这两个儿子不太满意:
“自己的东西还指望别人?你们还是不是垂家男人?”
两个垂家男人顿时都不敢说话了。
垂须乾就是前车之鉴啊,得罪了这个以战气论英雄的爸,他们可就惨了。
呵斥完两个小儿子,垂满饮左右看:
“老二呢?怎么还没来吧?老三,老五,说,是不是你们耽误了他的时间?”
垂须满和垂须乾不想说话,没有垂须乾时,他们就是挨骂的那个角色,习惯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没听见。
正说着,垂须气远远喊了一声:
“爸,我来了。”
众人齐齐看过去。
垂须气什么都没有带,只带着三个人。
一个徐山。
一个靠在徐山旁边,拿着一个小小行囊的王静姝。
一个被徐山抱在怀里,害羞的低埋着头的风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