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人敢亲近方璧海,但是没有人敢惹他,并不是因为他的背景,而是因为他真的敢拿下人。
别的纪委书记,要听市委书记的,只有市委书记想动手,纪委书记才敢出手。
但人家这位可不,只要被他抓到了把柄,不掉一层皮你就别想脱身。
就是因为有方璧海在,清沅市官场还真有点风清气正的感觉,至少不敢太乱来,真有的人举报到方书记这里了,可找不到说情的人。
特别是宁城县,手腕更有力的韩国强虽然走了,李天国有点软弱也有点方正,方嘉嘉经验不足,很多人以为自己的好日子来了。
结果方璧海去宁城视察了一次,就让这些人老老实实,不敢有任何举动。
本来他们觉得有周少游这个市委常委照顾,该不怕县委书记和县长的联手组合,结果方璧海一出,无人敢及。
周少游都不敢惹方璧海,真得罪了这位,江宏图可保不住他。
屈伯通一开始还担心方璧海看上自己的位置,担忧了很久,结果等了许久,人家没任何动作。
恍然大悟,自己这种人,需要按部就班地提拔,当了专职副书记,才能眼巴巴地看着那个部门或地市腾出一个正厅的位置,再赶紧运作。
人家需要这样吗,根本不需要,只要副书记担任够时间,想提拔随时能提拔。
自己是看到有空位了才能去运作,人家是想的话,就能运作出一空位来。
所以屈伯通就放弃了担忧,选择了和平共处,让他亲近方璧海,他也没这个胆量。
所以这个副书记当的憋屈,如果这个时候,江宏图来动员他放弃现在的职务,去人大或政协当个正职,他绝对会同意。
可惜,江宏图才舍不得他离开呢,他要是一走,指不定这个位置就成方璧海的了,方璧海看不上归看不上,可你要是给他腾出来,他也绝对不会客气。
所以,哪怕是为了不让方璧海上来,江宏图都不能让屈伯通离开。
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屈伯通才如此难受。
兰环重工自然也是调研点位之一,这位马总嘴皮子挺利索,而且也人懂事,而且这个问题也得到了圆满解决,深层次的根源也查到了。
四个人把所有点位都看了一遍,也重新确定了谁是正选,谁是备选。
嘱托好按照他们的要求准备之后,就回去向江宏图和高军辉汇报了。
现在他们对占位的统一说词是市委书记要过来调研,你们好好准备,等江宏图来了以后,再跟他们说有省领导要来,也不说具体是谁。
到了下午,江宏图和高军辉又把所有点位转了一遍,本来没有什么问题的,结果到了倒数第二个点位的时候,高军辉看了看周围,又过去问了几句,回来就对大家说道:“这个点位不行,换个吧?”
众人一脸的不解,没发现什么问题呀,怎么就不行了呢。
“这个厂的东边,正好是第七机械厂,进出两条路,一个路过第七机械厂的前门,一个途径第七机械厂的后门,那怕他们没有提前收到消息,只要咱们一来,他们肯定能收到消息。”高军辉有些心有余悸。
第七机械厂的职工可是市里的上访大厂,几乎什么热门事件,他们都不放过,内部有一个组织,专门搜集各种信息,而且员工心比较齐,一听到什么消息,就能倾巢出动。
没有得到足够的好处,根本不可能收兵回营。
要是侯省长被他们堵了,那可就真成了大事。
第七机械厂原来是做活动板手、老虎钳子起家的,产品畅销亚非拉等多个国家,只可惜在改开的大浪潮中,失去了原有的生存能力。
偏偏在应该改制的时候,主管部门怕担上国有资产流失的罪名,对于改制一直是三心二意,一开始是原有的管理团队,主管部门左看不上,右看不上。
然后等厂子的地皮值钱以后,又有人看上了第七机械厂这块地,这时候就不是改制了,而是收购。
偏偏主管部门又犯了首尾两端的毛病,又想把厂子救活,又把想厂子卖个好价钱,他们都拿不定主意,厂里面自然也是各种派别,三折腾两折腾之后,不仅厂子彻底黄了,地也没人敢要了。
工人这个时候也团结起来了,积极争取自身利益,任你再哄也没有用。
众人一听,赶紧起身走人,车子刚一出厂子大门,就看到已经有人开始在前面布控,而且还有人不断地赶了过来。
只能让司机赶紧加速走人,赶在包围圈形成之前,才算是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帮人,你只要被他们围住了,不给他们出点好处是别想离开的。
这个点就算是废了,好在还有备用的,一个备用转正的话,还要再找一个备用,麻烦多着呢。
一直忙碌到傍晚,才算是敲定了一切。
走的时候江宏图交待,明早,赶在侯省长来之前,你们几个要把这几个点位再看一遍,确保没有任何问题。
就连杨辰也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更不用说其它人了。
晚上,杨辰刚脱了衣服躺下,拿起电话,正要打给沙嫣红,两个人每天晚上,都要煲会电话粥才睡,已经是习惯了。
这个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寂静的幽夜,显的格外响亮。
杨辰一看,是兰环重工的马总打来的,就觉得绝对有什么事发生,赶紧接通了电话。
“杨助理,打扰了,我这里刚才发生一件事,我觉得有点不对,给您报告一声。”对杨辰,马总当然不敢卖什么关子,直接开口说道。
“什么事,你说?”杨辰用沉稳的声音回答道。
“你不是说省领导来的消息要注意保密吗,我就只传达给了中层,结果晚班的一个带班长发现有个工业来了两个亲戚,打听明天什么领导要来,几点来到这里。”
“给我汇报了之后,我让他去摸摸对方的底,结果对方赶紧跑了,我就安排人一直跟着,一开始他们开了一辆没有牌照的桑塔纳,在一个修车厂又换成一辆别克,然后我们没敢继续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