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普再次翻阅文件,发现里面并没有太多重要的信息。当图尔走进房间时,她问他:
“图尔?”
“怎么了,可爱的小老鼠?”他问她,一条腿和一只手放在床上,亲了亲她的嘴唇,“你在看什么?”
“我收到了亚历山大勋爵从议会那里要求的关于阿尔案子的文件,”她告诉他,同时看到他离开床边开始解衬衫的纽扣。
“你在里面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
“阿尔的侄子和侄女,他们的年龄和他们的孩子一样吗?”她问他,眼睛看着他优雅的手指,从衬衫顶部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解开纽扣。
“我不这么认为。他们的侄子和侄女不是比他们的孩子大很多吗?”图尔反问道。
“是吗?”
“我这么想是因为,现在回想起来,阿尔夫妇经常收养孩子,那些孤儿和失去父母的孩子。这确实有点令人困惑。你觉得去阿尔庄园喝杯茶怎么样?”图尔问她,眉毛一挑。
“不请自来的茶?”她对此有些不确定。
“我们总是可以自我邀请的,不用担心,”图尔回答,把衬衫扔在地上,然后光着脚走向衣柜,挑了一件新的衬衫穿上。
第二天,正如图尔所说,他们以参加阿尔庄园的茶会为名拜访了阿尔家。
图尔是个健谈的人,没有人会怀疑他有什么别的企图,因为他从未提及过孩子的话题。
洛普坐在他旁边,像个漂亮的玩偶,嘴角挂着微笑,显得很有礼貌。
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感觉到阿尔夫人的目光经常落在她身上,但对方并没有和她说话。洛普记得上次来这座房子的情景。在参观过洗手间后,她探索了这座房子,走到了某个地方,结果被女仆发现,并被要求回去和楼下的客人会合。
但不仅仅是这样。她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画像中的孩子们,仿佛她曾在某处见过他们。无论她怎么努力回忆,现在她都几乎无法确定任何细节。她越是想这件事,画像在她脑海中的形象就越模糊,现在只剩下一些她无法再抓住的模糊细节。
她想再次看到那幅画,以确保自己能记住。
“洛普,亲爱的,你的茶还没喝呢。”阿尔夫人提醒她,自从茶被倒进瓷杯里已经过了十五分钟。
“抱歉,”洛普道歉,好像在说她听得太专心了,以至于忘记了喝茶。
当她伸手去拿茶杯时,阿尔夫人阻止了她。
“没关系。我再给你倒一杯新茶吧。现在这杯肯定已经凉了,”这位女士举起手来,示意女仆注意。一杯新的热茶取代了已经变冷的那一杯。
茶端上来后,洛普没有错过这对老夫妇看她的眼神。阿尔先生只匆匆瞥了她一眼,就又转回去和图尔说话,而阿尔夫人则朝她温暖地微笑。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神,洛普感觉有些不对劲。
当然,洛普不会知道阿尔夫妇是白女巫这件事,是亚历山大勋爵告诉她的。如果他们是女巫,那就意味着他们有能力制作某种药剂,而现在,这种药剂很可能已经被加进了她的茶杯里。
她用手拿起茶杯,不是握着把手,而是用整个手像捧着一样。她紧紧贴着身体,对那位年长的女士微笑。
“够热吗?”那位女士问道,洛普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僵硬的微笑。
“在这样的天气里喝茶感觉很舒服,”她评论道。
“哦,是的。确实很舒服。好在冬天终于要结束了,很快我们这里就会有光明,周围都是玫瑰和绿意,”阿尔夫人回答她。她的眼睛仍然盯着洛普,这使得洛普很难再把茶杯放下。
洛普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她把茶杯举到嘴边,在杯边碰到嘴唇之前,液体就变成了水。她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阿尔夫人看到洛普一口气喝光了茶,显得有些惊讶。现在,不仅仅是洛普注意到了阿尔夫人正在看着她和她刚刚喝完的茶杯。这位女士肯定在茶杯里加了什么东西,但洛普及时把它变成了水。
“看来天气真的对你影响很大。我再给你倒一杯茶吧,”阿尔夫人再次为洛普倒茶,洛普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亲爱的,跟我们说说你自己吧。你有兄弟姐妹吗?或者……你的父母还健在吗?”
洛普心想,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提问方式。
“我没有兄弟姐妹,我的父母也已经去世了,”这让她得到了一个同情的眼神,很难判断这位女士现在是否是在真心担忧她。
同时,她也不介意宣布她母亲已经去世,因为她母亲在将她作为大屠杀的牺牲品之后,她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断绝了。
“那一定对你很艰难,”阿尔夫人自然而然地把手放在洛普的手上,表示关心。
“一开始确实很难,但现在图尔就是我的家人。这减轻了我肩上的负担和心头的压力。”
“当然,”女士点了点头。从眼角处,洛普可以看出图尔听到她的话后,胸膛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