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洛普也没有勇气从众多守卫面前跑过奴隶机构唯一的入口。这是一座守卫森严的建筑,守卫们会仔细检查每一个进出交易所的人。
走到同样高大的门前时,一名守卫走上前来,打量着洛普——她衣着得体,正站在图尔旁边。
“你们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守卫忍不住打量着这位纯血吸血鬼旁边的女人。
这名守卫是个半吸血鬼,由人类变成了吸血鬼。他心想,这个女人是不是被带来这里出售的,因为她看起来是人类。人们为了钱把可能的奴隶带到这里来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经常欺骗男女,滥用信任,用谎言和虚假的承诺把他们骗到这里来换取一大笔现金。
毕竟,金钱是所有关系的基石。
如果这个纯血吸血鬼今天要把这个女孩卖到这里来,那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但他感到遗憾的是,这个男人没有留下这位身材曲线优美的女人。
当守卫的目光落到洛普的领口时,她瞪了他一眼,“我的眼睛在这里,先生。不在我的胸口上。”她说,让守卫迅速抬头看她的眼睛。是的,这个女孩的眼睛也很漂亮,守卫心里想。奇怪的是,她看起来很熟悉,但他确信如果她是以前的奴隶,他一定会认识她。
图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递给守卫,守卫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如果你想保住你那两只眼睛,最好别再看她了。”他朝守卫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张黑卡是只有高级纯血吸血鬼才会携带的。这张小卡片足以代表他们的身份,意味着他们的身份不容置疑。
“请进,”守卫低头行礼,“您需要我叫狱长过来吗?他可以更好地协助您。”
“是的,那太好了。他今天在这里吗?我以为他应该正在家里摇撼某个女人呢。”图尔直白的话语脱口而出。
守卫并没有显得震惊,反而对这种语言已经习以为常。这种粗鲁的言语在奴隶和守卫之间非常常见,他们守卫着这个地方。
“请让我带您进去。”守卫恭敬地引领着这位尊贵的人物进入建筑内,让他们通过,同时向另外两名守卫示意。
两名守卫推开大门,让他们通过。
洛普打量着这个地方,那种恶心的感觉又回到了她的感官中,她想起了自己在这里度过的短暂时光。
她可以听到从某个地方传来的尖叫声,在高大墙壁的回声中回荡,不让外面的人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经过了许多囚禁着奴隶的牢房。
“你感觉怎么样?”图尔低声对洛普说,只有她能听到。守卫用棍子敲打着一个牢房的栏杆,牢房里有一个奴隶在哭泣,乞求他的注意。
“恶心。”洛普回答。
“别担心。我在这里。如果你晕倒了,我会带你离开这里,我不会把你留在这儿的。”图尔的承诺让她感到安慰。
她知道这一点。她已经意识到图尔在她身边,这让她比上次在这里时感到更勇敢。
这感觉就像一个逐渐褪色的记忆,她不想记住,也曾试图抹去它。
多么有趣啊,洛普心想。
有些记忆是她不想记住的,而有些记忆则是被刻意遗忘的。如果她能够交换并找回正确的记忆就好了。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她好奇地问他,因为她之前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我来过两次,这是第三次。第一次是为了和尼古拉斯商议公事。第二次是陪我的一个朋友来的,她叫迪斯。”洛普回忆起这段信息,她也从图尔的姐姐玛吉那里听说过。
“我很遗憾听到这件事。”洛普回应道,看到他用手梳理着头发。她好奇这段记忆是否让他感到痛苦,“玛吉告诉我,你因此讨厌奴隶。”
“是的,我讨厌过。”他回答道,他们跟着走在前面的守卫,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他们的谈话被守卫或其他人听到,“迪斯是西娅的表妹。她比我们小,大概小四岁吧?她需要一个人,特别是需要一个奴隶,来倾听和爱她。”
“有时候,我们这些纯血吸血鬼会羡慕中产阶级和下等家庭的孩子们,洛普。”图尔说,“我并不是说我和父母的关系不好,他们给我们的关注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需求。但有些人忙于自己的骄傲和自尊,把这些喂给社会,却不给孩子们一丝一毫的时间。这些孩子往往被忽视,非常孤独。有些人能够应对,有些人却不能。西娅派我和迪斯一起来。”
“是你帮她挑选奴隶的吗?”她问他,好奇这是否是他之前讨厌奴隶的原因。
“我只是陪她来到这个地方。有时我会想,如果是我帮她挑选奴隶,会不会有所不同,会不会选到合适的人,而不是她选的那个错误的家伙,最终导致她的死亡。”图尔回答道,他的声音没有失去原有的特质,继续保持着平稳的语调,“当然,也不能怪任何人。毕竟,建议她买奴隶的人不是我。被宠坏的孩子总是固执己见,不听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