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到策马而来的橙子,华雪咧嘴一笑,在太子府的门房给她留了话后,就直接出城等她了。
太子府有明面上的和隐匿的两部分暗卫,世家大族大多有暗卫基本是公开的秘密,甚至圣上身边也有,但是大家都不宣之于口罢了。
橙子就是太子府不宣之于口的暗卫之一,这一部分的暗卫名字由两字组成,前一个字取自红、橙、黄、绿、青、蓝、紫,每个字相应是一组,自然也就是七组人马,能力从上至下,每组四人,第二字则是地支中的子丑寅卯,同组的四人并不排序,空缺后自下行之中补上。
华雪问过橙子,她是否一直都唤橙子,答案是否定的,她最早的名字唤作紫卯,那时才刚刚十三岁,几年间跳了三次成为了如今的橙子。
而还有一部分隐匿的暗卫,是无人知晓的,不似橙子她们一样统一着服,腰间也无象征身份,用不同流苏颜色区分的玉牌,对应自己名字的首字亦不同 ,任务也不同于橙子她们只是护卫,这部分人的首字是天、地、玄,后字则是红、橙、黄、绿、青、蓝、紫。
每组七人,玄字七人主要负责一切暗杀以及秘密任务,地字七人主要负责各道消息的收集和传播,天字七人则负责信息的汇总整理,此三组以红字为首。
两部分暗卫被分为左卫和右卫,左卫就是橙子她们,以无殇为统领,右卫则是天、地、玄,李承显亲自料理。
当然橙子按照谢居安的指示,对于左卫并无隐瞒,也是通过华雪变相的告诉白靖娴。
“等久了吧?”橙子勒马停足。
“你这是?”华雪看着橙子后背上的背着一个鼓鼓的一个包袱,跟她这身衣服很是不搭。
橙子笑笑:“这都是殿下给姑娘准备的,我怕放在马背上一路颠簸,所以背身上了。”
华雪想起回京的那日清早,惊叹:“不会是那个什么桃花酿吧?”
橙子嗤笑,扫了一眼背后:“怎么可能,我可没谢大人的本事,都是一些糕点,夏竹说都是姑娘爱吃的,有两样还是她亲手做的。”
“夏竹待我们姑娘是真好。”
夏竹跟随在将军府的几日,不光是华雪喜欢她,就连白佰兴夫妇对夏竹也是赞不绝口,惹得冬儿还吃味儿了好久,不过冬儿也是对夏竹喜爱的不得了,抱怨了她们几句也就过去了。
芳草连绵碧波荡,蓝天白云,微风徐徐。
白靖娴和谢居安侧马在前,顾丰、冷风和华冰并排在后,缓缓漫步在芳草连绵的小道上。
碧波荡漾的小溪从身旁流淌而过,微风徐徐拂过脸颊,带来阵阵清新和舒畅。天空湛蓝如宝石,点缀着朵朵白云,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惬意,让人的心情格外愉悦。
这几日谢居安和白靖娴谁也没提京中之事,每天吃吃睡睡,谢居安发挥他的平生所学,带着白靖娴到处玩乐。
顾丰这几日也是很难碰上白靖娴,她不是跟着谢居安出去玩儿,就是躲在房间里睡觉,他知道她是有意的在躲他。
今日难得谢居安提议大家一起骑马,他怎有不出来的道理。
“华冰,这个谢大人是什么来头?”冷风向前努努嘴,一脸的不屑。
“你不知?”华冰惊讶于冷风为什么这么问,就算他们没有私下去查,难道姑娘没有告诉顾公子吗?
“不知啊,好姐姐,说一说呗。”冷风一脸谄媚,从这谢大人来了之后他家公子吃不下睡不好的。
“他是太子太傅谢崇谢大人的独子。”
“哦,那他是干嘛的?”
“谢崇大人是郡王殿下的开蒙老师,而谢大人作为谢崇大人之子,自然就成了郡王殿下的伴读,他幼时是居住在太子府的,太傅外任之后,独留谢大人在京,他并无官职,但是大家依旧尊称他为谢大人。”
一旁的顾丰没有插言,只是静静的听着。
“那这位谢大人是郡王殿下的人了?”冷风对谢居安的厌恶好像少了那么一份,原来他不是公子的情敌。
华冰看冷风如此的不知所谓,嘴角抽动,双腿夹了一下马肚子,越过冷风向前去了。
见华冰走了, 冷风忍不住跟顾丰抱怨:“这华冰姑娘永远冷冰冰的,没有华雪姑娘好说话。”
“你为什么不当着人家的面说。”
“公子我这不是看你寝食难安的,才多嘴问问吗?这下你放心了吧,这谢大人对白姑娘没有那个意思,他再怎么也不能跟他主子抢人。”冷风说着还很是得意,丝毫没看到他家公子的脸色变了。
谢居安和白靖娴把马交给华冰,向前面的小溪走去。
“谢居安,你今日想干嘛?”
白靖娴从出门就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出什么幺蛾子。
“你躲了人几日了吧,怎么?想拖到什么时候,眼瞅着华雪也要回来了。”
谢居安找了一个石头坐下,回头看正在下马的顾丰主仆。
白靖娴也相邻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等华雪回来再说吧。”
“不出意外华雪今日就能到,你还能拖得几时?”
白靖娴身形一晃,心头颤了颤。她总想着还有几日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华雪就要回来的,快乐是时光总是短暂的,该来的永远逃不掉。
“嗯,我知道了。”她回答的异常平静。
华雪了冷风把马儿都散开,让它们自由的去吃草休息,顾丰等着二人一起去找白靖娴和谢居安。
谢居安抬头看看走来的三人,压低声音:“再给你两日,告诉我你的决定。”
她的好字还没说出口,三人已行至身前,只是乖巧地点点头以示同意。
谢居安看着如同柱子一般的三人,不觉好笑:“都找个地方坐下吧,仰头看你们挺累的。”
“不了,我去看着点马?”华冰说着就转身向马那边去了。
冷风左右看看,面露尴尬:“我也去看马。”
顾丰刚想迈步去白靖娴身边,谢居安拍拍身旁的石头,满面笑容:“坐。”
转头对白靖娴说:“你还真转性了?不玩?”
白靖娴看看水,看看谢居安,似乎是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正想问个清楚,就看到谢居安侧头瞄了一眼顾丰,“哦”了一声退去自己的外衫。
他手持外衫挡在中间,扫了一眼白靖娴的鞋袜:“脱吧。”
这下白靖娴彻底明白了,眸色一亮,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原来之前的白靖娴也是如此的‘不拘小节’啊。
当即脱了鞋袜,双脚侵入溪水中,一股清凉油然而生,溪水从脚面流过,酥酥的清凉使暑气全退,脚底的石头因溪水常年冲刷,踩上去细腻且圆滑。
她轻轻挑起脚尖,水花四溅,溪水顺着白嫩的玉足滴下,水声混着她放松的笑声,身边的两人也忘了彼此之间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