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抓着她的手,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你一个人怎么使得了两个人种,卖我一个吧,就一个,那个老的还颇有几分姿色……”
薛袅袅指甲死死掐进肉里,迅速冲过去一个过肩摔将她摔在地上!
变故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女人只刹那便觉天旋地转,动弹不得。
薛袅袅回头,大喝一声:“我抓住她了!”
苟爷逐嘉等人一拥而上,把她压的死死的,女人在地上如死鱼般挣扎了两下,错愕不已,似是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暴起了。
薛袅袅弯下腰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质问道:“说!你到底……”
叮铃铃……叮铃铃……
叮铃铃……叮铃铃……
所有人的动作如按下暂停键般齐齐停了下来,呆若木鸡的望向铃铛声传来的方向。
【绝对!不要让佩戴铃铛的人发现自己!】
【禁止一切好奇情绪!听到铃铛声迅速逃离!】
【如看到佩戴铃铛的人,则立马自杀!】
薛袅袅心跳剧烈,快到好像要从胸膛里蹦出来,她努力咽了下口水,大吼道:“跑!”
众人这才恍惚回过神来,慌乱无措的开始行动,老女人眼里涌出刻入骨髓的恐惧,趁机挣脱束缚,爆发出比他们还快的速度如兔子般一溜烟跑走了。
苟爷胸口都被她撞青了一块,吃痛道:“她……”
薛袅袅搀住他,快声道:“别管了,快跑!”
众人如鸟雀般四散奔逃,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二十分钟后,等他们再回来看时,整条路静悄悄的,已经没有人了。
程瑾轩环视一圈,沉声道:“铃铛人没在,那个女人也没在。”
苟爷若有所失的叹口气:“那铃铛声也太渗人了,我还真挺想瞅瞅那神秘的铃铛人长什么样子,是一个还是两个,男人还是女人。”
薛袅袅瞟他一眼,“别想不开啊老板,看了就要自杀的。”
苟爷用双手手掌捂住自己的脸搓了搓,闷声反驳道:“我没真想看。”
几人心事重重的回到了馆驿,馆驿老板依旧快手快脚的上了热饭热菜,热情的招呼他们吃夜饭。
薛袅袅拿起筷子没动,眼睛一转,状似不经意的开口:“老板,我今天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想跟您打听打听她是谁。”
馆驿老板一听,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笑眯眯道:“客人你算是问对人了,整个都城就没有我不认识的。”
薛袅袅一边回忆一边描述:“身上头发乱糟糟的,有点像乞丐,看不太清脸长什么样……”
苟爷在旁边补充:“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好像很久没洗过澡了,身上都有味。”
“哦,她啊。”馆驿老板眼里划过一丝了然,“她是我们这里有名的疯子,胡言乱语惯了的,如果她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你们不要往心里去啊。”
她话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有两个看起来像是衙差的女人来敲门;馆驿老板赶忙停住话头匆匆起身迎了过去,“出什么事了吗?”
衙差阴沉沉的扫过里面吃饭的七人,“例行询问。”
她伸手扯开后面一个担子上盖着的白布,直接问道:“最近见过这人吗?”
薛袅袅望过去,只见不久前还鲜活着的疯女人此刻躺在担架上,脸上犹带着僵硬的笑容,显然是刚死没多久。
疯女人死了。这个消息如台风过境一样强行塞入他们的眼睛,灌输进他们的脑子。
薛袅袅看了看天,太诡异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冥冥之中在阻止她一样。
苟爷嘴唇翕动想说话,薛袅袅倏地拉住他的胳膊,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声音沉着肯定:“没有,我们没见过。”
衙差看上去似乎对这件事也并不上心,两人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盖上白布、抬着担架又去问下一家了。
担架抬起,尸体的一只手臂滑落了下来,随着她们的走动在空中晃晃悠悠的荡。
逐嘉无意中瞄过去,却看见了尸体手臂上有一颗红痣,她瞳孔猛地一缩,呼吸急促,仓皇的往后倒退两步。
她站在最后面,因此一时没人发现她的异样,大家都看着两名衙差抬着尸体远去的背影,心情复杂。
这顿饭众人也没心情再吃了,回到了大通铺房间。
薛袅袅心里下了个决定,开始忙碌认真的检查门窗和外面有没有人在。
苟爷看着她这一连串动作不明所以:“你干什么呢?”
检查完毕的薛袅袅终于转过身来,郑重的凝视他们。
苟爷不适应的摸摸手臂,“干嘛这么看着我们,怪吓人的……”
下一刻,就听她说:“不久前,那个女人囔囔着让我卖她一个‘人种’的时候,曾抓着我的手,在我手心上很重又匆忙写了三个字。”
几人大惊失色,被她这话惊的站起身来,苟爷更是诧愕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重复道:“字?”
薛袅袅疲惫又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我之前一直以为是无序的符号,现在我终于拼好也想明白了,那确实是字,而且是我们华国的语言。”
几人团团围过来,程瑾轩急不可耐问道:“什么字?”
“「王宫」「反」。”
她这三个字说完,现场六人都沉默了,许久没有人应声。
苟爷快速眨眼,“王宫?反?什么意思?”
娄思棋手捏下巴做思考状,“难道是国师要造反?”
说着,他碰了碰旁边的逐嘉,“你觉得呢?”
谁料,心不在焉的逐嘉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大跳,飞快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娄思棋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连忙偏过头去,拧眉悄声问道:“你怎么了?”
逐嘉勉强笑了笑:“没事,没事。”
娄思棋盯着她不吭声,这边气氛怪异的僵持着,那边还在激烈的讨论:
“既然她说王宫,那王宫肯定有什么,我们去王宫跑一趟吧?”
“对啊,话说回来进这个女儿国两天了,还没去过王宫看看呢。”
几人说干就干,当即就要走,可刚走到门口,馆驿老板又如鬼影般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
她朝众人微笑:“客人们要去哪?吃过夜饭就不可出门了。”
薛袅袅与默不作声的程瑾轩对视一眼,苟爷挠挠头:“那咱就明天再去王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