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大妈的离开。
所有人都不为所动。
甚至觉得有些理所当然。
易中海呷了一口茶,对着没个眼力见儿,还跟自己屋里逗留的傻柱他们说道:“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都回去好好休息吧,忙上忙下的.......”
“干爹。”傻柱站起身,脸上表情却有些犹豫不决。
易中海冲着他摇了摇手。
他明白傻柱现在在想些什么。
无非就是林成华的事情。
对于傻柱,对于易中海自己,甚至对于贾家,阎家,刘家来说。
林成华这个人已经成为了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
做梦都想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
但是时机没有到。
有贾张氏这个前车之鉴。
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易中海绝对不会随便出手招惹林成华。
“儿子,你别急,明天一早我就去乡下,找一找那个姓马的高人。”
“到时候请高人过来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咱们最近这么背”
“如果林成华真的只是因为单纯的运气好,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到时候具体再商量。”
傻柱听后表情暗了一瞬。
见易中海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去乡下找那个所谓的高人。
心中更是有些不耐。
不过今非昔比。
现在,易中海可是自己的干爹。
他如果做了决定,自己还真不好去改变。
旋即,傻柱就站起身,跟易中海打了声招呼,便闷着头往外走去。
易家。
瞬间清静了下来。
易中海瘫坐在凳子上。
叹了一口粗气。
折腾了这么一天。
他属实有些累了。
所以也没有注意到傻柱刚才的表情。
更是把傻柱即将要去做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殊不知,就因为现在的一丝失察,傻柱即将酿成滔天大错。
翌日。
一大早,天空湛蓝,一轮圆日高悬,阳光肆意地泼洒,大地上残留的白雪染上一抹金色。
四合院。
贾家的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一双眼睛在门后,向外贼眉鼠眼地看去。
眼见四下无人,易中海的身影从中窜了出来。
一溜烟地跑回了家。
回家拿了个包裹,又神神秘秘地向外跑去,离开了四合院。
不多时。
院儿里热闹起来,众人顶着寒风,忍着困意,手上拎着尿壶,排队去外面的公共厕所。
傻柱这个时候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
“柱子哥!”阎解放打了个哈欠,眼角余光瞥见了傻柱,顿时眼睛一亮,旋即大声的呼喊。
傻柱点了点头,也不见外,直接就插到阎解放的身前。
还没来得及寒暄,后面的众人见有人插队,纷纷出口指责。
听得傻柱心烦意乱,这大冬天的,本来早起就是件让人不爽的事情。
更何况耳边一直还有苍蝇在嗡嗡叫,睡觉一扭头,瞪着个眼珠子,“都跟这儿絮叨什么呢?我让解放给我占个位子怎么了?”
“你们哪个有意见?有意见过来跟我面对面的说!”
排队那些人见傻柱这么横。
也是纷纷止住了谴责。
他们也认识傻柱。
四合院战神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见自己吼了一声,耳边安静了许多。
傻柱得意地笑了笑。
这时候,阎解放满脸羡慕地看着傻柱,低声开口说道:“柱子哥,你可真威风啊。”
“我要是能像你这样,到时候我爸我妈也就不会天天说我了。”
傻柱听到阎解放的话语,整个人愈发得意,脑子里丝毫没有考虑到阎解放好歹有爸妈教育,而他自己不过孤家寡人,妹妹也住校上学,一天到晚老咕噜棒子一个。
伸出拿过尿壶的手拍了拍阎解放的肩膀,“别着急,好好跟着我干,这不都是迟早的事儿嘛。”
“那必须的嘛。”阎解放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柱子哥,那咱们什么时候儿开始干活儿啊。”
“怎么,你很着急吗?兜里没钱花了?”傻猪瞥了解放一眼。
“能不急吗...上回赔了林成华那么多的钱。”
“昨儿老阎还给我们开家庭会议了呢,这个年估计都过不好了。”阎解放沮丧地低下了头。
傻柱听后,有些同情地看着阎解放,“等会儿吧,怎么着也得把手上的这玩意儿倒了呀。”
“待会儿回家,你去叫你哥。”
“今儿我就带你们见识见识世面去。”
听到傻柱说的话。
阎解放的沮丧一扫而光。
兴奋地点了点头。
这一幕,让傻柱的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没多久。
三个人就在四合院的门口集合了。
“柱子哥。”阎解成见面,先是跟傻柱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傻柱点了点头,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让阎解成有些纳闷,一旁的阎解放机灵。
赶忙从兜里掏出来之前傻柱给他们的红双喜。
从中抽了一根,递给了傻猪,顺便拿出火柴划着。
傻柱侧过头,点着香烟,看着阎解放的表现,满意地点了点头。
掉过头,对着阎解成有些不满的说道:“不得不说呀,你这个当大哥的还没有你这个弟弟有眼力见儿。”
“这出去以后,可不比跟你们在家里一样。”
“说话办事儿什么的,且有你们学的呢。”
傻柱斜叼着烟,微微地摇了摇头。
阎解成此刻却是郁闷的不行。
心中暗自菲薄,“装蛋玩意儿,可不是面对林成华的时候了,在你头上拉屎,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心中想是这么想,脸上还是对着傻柱笑道:“柱子哥,您说得对,我一定多学习优点,查漏补缺啊,以后还请您多教我呢。”
傻柱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欣慰,“懂事儿,跟着我混,咱们以后也能像那个林成华一样,天天肉不停!”
“算了,还是先带你们长长见识,跟着我走吧。”
一行三人,站在四合院儿门口。
说了半天的豪言壮语。
结果,三个人连公交车钱都凑不出。
傻柱虽然兜里揣着钱,但他可不想给阎家这两兄弟掏,再加上离得其实不远。
三个人腿着,走了十好几分钟,这才到了什刹海。
什刹海的东边儿有一片平房,不同于大杂院,也不同于筒子楼,就好像乡下的草屋一样,不过是用砖砌的一间一间的房子。
住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城里过得最贫苦的那批人。
里面绕来绕去的,这也是为什么这地界儿会催生出鸽子市的关键。
红袖章一般来抓人的时候,那些小商小贩的,投机倒把的,人往这片平房里一钻,就像水滴融进了大海,任谁都抓不着。
“我先跟你们说好了,等会儿,都少说话,多长点眼。”
“今天来呢,就是带你们过来长长见识,具体用不用你们,还是得看看人家怎么说。”走到一处红砖灰顶的民宅旁,傻柱停下脚步,压低了嗓子,再次对着阎家两兄弟叮嘱道。
阎家两兄弟相互对视一眼,脸上的不安溢于言表,不是说带我们一块儿挣钱吗,怎么现在又说用不用我们还得看别人?
傻柱看出两兄弟脸上的疑虑,不耐烦地说道:“别胡思乱想了,这可是挣大钱的买卖,谨慎一些也是正常的。”
“柱子哥,你不是说带我俩挣钱吗?这要是万一不用我们......”阎解放鼓起勇气开口问道,跟家里的时候,大话都放出去了,这要是傻柱不靠谱,可就给兄弟二人坑苦了啊!
傻柱双手抄兜,用屁股拱了拱阎解放,“只要你俩听我的,按我说的来,就算这儿不要你们,我也能让你挣到钱啊。”
见阎家两兄弟依旧是一脸的疑惑,傻柱赶忙稳定军心,唬着脸说道:“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表情,几个意思啊?”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们都是街里街坊的,我还能诓你们不成?都把心定下来,别露怯。”
听到傻柱说的这些话后,本来很相信傻柱的阎解放,此刻也是不疑其他。
而阎解成这时候,心中却起了一些别的心思,“闹了半天,这傻柱十句话九句话是吹牛啊,这事儿万一要是不成,这几天自己的付出可就白费了.......”
“行了,都别愣着了,记着我刚才说的。”傻柱看出阎解成还有些顾虑,怕再生其他事端,赶忙开口随便敷衍了几句,朝着面前的平房走去。
先是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旋即傻柱缩着脖子,抄着手,一步一颠儿地走到了门口。
伸出手抓着门栓,轻轻地叩了三下。
半天,没有任何的动静。
傻柱心中一慌,默默地祈求,这时候千万别掉链子啊,要不然身后那两兄弟回院儿里一传,自己名声就完了.......
就当傻柱刚准备,继续叩门时。
一道浑厚低沉的男声响起:“你找谁?”
傻柱见有人回应,一时间竟有些热泪盈眶,感动得不行,赶忙回答道:“我找张哥。”
“这儿没你要找的人,赶紧走吧。”那道声音又一次地响起。
傻柱有些急了,转过头看了看阎家两兄弟,对他们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回过头对着门后的人说道:“大哥,这不可能啊,张强你不认得吗?他给我的地址就是这里,我没记错啊......”
里面的人迟疑了一下,“张强?是他让你过来的吗?”
傻柱听他这口气,明白有缓儿,赶忙开口说道:“没错,前段时间我们在一个派出所,关系处得不错。”
“他说让我出来之后,要是没什么事儿干的话,就过来这个地方找他,他给我安排点事儿干。”
里面的人听后突然又不说话了。
傻柱在门外等了一会儿。
只听嘎吱一声,门栓扭动,大门打开了一条缝。
一只眼睛朝外看了一眼,见傻柱这边竟然有三个人,旋即警惕地说道:“怎么这么多人?”
傻柱满脸堆着笑,凑到门口,“这位大哥,我后边那俩是我弟弟,您放心,没问题的。”
门后那人迟疑了一下,似乎在对着谁说话,傻柱竖起耳朵也没听清。
随后,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进来吧。”
听到准确的答复后。
傻柱回头望向阎家两兄弟,“走吧,别跟那儿傻站着了。”
说完,推开门,率先往里走去。
但是没有人在这个时候看到,傻猪揣在兜里的手,正在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内心已经变得慌张不已。
这和当时在派出所里那个名叫张强的男人说的有些不同。
没想到,不过就是过来看一眼,竟然弄得像特务接头一样。
当然,这份工作具体是做什么。
那个叫做张强的男人也没有跟他说明白。
只是告诉他,这份工作不光能挣钱,而且挣到的,绝对比一个普通的工人要高。
傻柱除了面对易中海,秦淮茹,这俩人的时候,好像智力被剥夺了一样,傻得不行。
其他的时候其实和正常人一样。
他听着张强话里话外的意思。
这活儿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工作。
而现在已经到了门口,经过刚才的初次接触。
傻柱内心已经十分断定,这地方,绝对有什么问题。
可是后面阎家两兄弟,满眼的热切期盼,将傻柱架得太高,根本没有台阶往下走。
傻柱欲哭无泪,早知道不装逼了。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要是实在不行,那就直接撂挑子跑路,这活儿谁爱干谁干。
傻柱三个人走了进去。
屋子里昏暗无比,窗户被报纸糊住,一股汗臭加脚臭的味道清晰可闻。
三四个人高马大的人影,站在屋中。
见到这种场面,傻柱也彻底装不住了。
身后阎家两兄弟更是双腿发软,互相搀扶在一起,才勉勉强强站稳,没有跌倒。
嘎哒一声。
墙边一个人拉动灯绳,屋子里瞬间亮堂了许多。
站在最中间的人,用审视的眼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
随后,一屁股坐在后面的太师椅上。
端起旁边的水茶壶,嘴对嘴地喝了一口,“你们谁是张强介绍过来的?”
傻柱几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呀?
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来。
先前那道声音出现,“老大问你话呢?是听不懂还是装听不见呀?”
傻柱望向说话那人,浓眉大眼的,一脸憨厚,就是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有些触目惊心,更是给此人添上了一抹凶戾。
傻柱吓得不行,知道自己这是入了贼窝,只好战战兢兢地开口,“各位大哥,是我...张哥介绍的是我,让我过来这儿,说这里可以挣钱。”
“哈哈哈哈哈哈!”这句话一出,几个人影笑得前仰后合。
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个人,表情不为所动,开口说道:“钱...的确是能挣,强子确实没诓你,但是这钱凭什么让你挣呢?”
这番询问,让傻柱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身后阎家两兄弟,慢慢的适应了这股氛围。
阎解放站在傻柱身后。
听着那个被称呼为老大的人。
说话的声音那么的熟悉。
总觉得在哪儿听到过一样。
壮着胆子仔细地端详了几眼。
眼睛一亮,刚张开嘴巴,一旁的阎解成见势,赶忙将其捂住。
“嗯?”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太师椅上的男人注意到阎家两兄弟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一下子阴沉了下去,手中的茶壶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清脆的一声,茶壶碎成了渣渣,溅得满地都是。
“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看来强子没跟你们好好的讲明白啊......”
“老二,老三,让这几位客人把这里打扫干净。”男人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去。
一旁的几个壮汉摩拳擦掌,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眼睛死死地看着傻柱和阎家两兄弟,一步一步地向他们走来。
“别动手,大哥们!我是张哥介绍过来的!都是自己人!”傻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地呼喊求饶。
而阎家两兄弟也瘫坐在地上,眼泪鼻涕横流。
阎解放这个时候不顾大哥的劝阻,挣开了他的手,冲着男人的背影大声喊道:“白...白处长,你还记得我俩吗?我是小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