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阎埠贵的脸色涨得愈发通红。
好似火山即将爆发一般。
易中海见状,也顾不上继续看热闹。
赶忙出来打起了圆场。
“解放,怎么跟你爸说话呢?”易中海语气中带有一丝训斥,眼神却带有责怪的瞪了傻柱一眼。
傻柱这点小心思,都被易中海看在眼里。
也就是现在阎埠贵心里大乱,要不然也能一眼看出傻柱使的坏。
易中海说了几句阎解放,随手拎起一旁炉子上的铁皮水壶,倒了杯水推向了阎埠贵,“老阎,快快快,先坐下,喝点热水,暖和暖和身子......”
阎埠贵见状,也算是借坡下驴,半推半就下,坐在了阎家两兄弟的对面。
傻柱不动声色地挪动屁股下面的凳子,离阎埠贵稍微远了一些。
毕竟,天大地大当爹的最大。
他阎老西虽说管不到自己的头上。
但也怕溅自己一身血不是吗。
“咳咳。”易中海见此时众人都平静了下来,又开口说道:“老阎,三个小的找件事儿干,甭管怎么说,也是一件好事儿。”
“多少咱们也得问问清楚不是?”
“总不能上来一棒子就给打死吧。”
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瞥了易中海一眼,又看向傻柱,阎家两兄弟,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说道:“既然你们一大爷都这么说了,那就说说吧......”
“先说好,有什么就说什么,别想着诓我,你爹可不是被骗大的!”看着阎家两兄弟眼睛中闪过的那抹喜色,阎埠贵再次补充。
阎家两兄弟相互对视一眼。
阎解成示意解放稍安勿躁。
低头思索了一瞬,对着自己父亲开口说道:“爸,我们今天......”
“………………”
半天,阎解成算是把今儿跟着李虎他们忙活的一天,对着自己父亲说了个明白。
阎埠贵听后,心中那块大石头,也是微微的落下。
但他依旧没有完全相信阎家两兄弟的一面之词,转过头对着傻柱问道:“柱子啊,是这么回事儿吗?打小我就看你这个孩子实在,你可别骗我啊……”
傻柱正坐在一旁吃瓜正吃得舒服着呢,恨不得兜里有一把瓜子,嗑上一嗑。
万万没想到,阎埠贵话锋一转,竟问起了自己。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傻柱懵在了原地,还是阎家两兄弟给自己猛打眼色才回过神。
“三大爷…解成和解放说得没错,句句属实,这工作虽说在某些方面不如国营单位。”
“但咱们也可以骑驴找马不是,总不能天天在家里啃老待着吧……”
傻柱说着的同时,打量着在座各位的神情,待看到易中海隐晦却包含着鼓励的眼神时。
更是彻底放开,将白顺那里的工作,夸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好像能脚踩国营似的。
易中海眼见傻柱一时得意忘形,快吹出大天来了,赶忙清了清嗓子。
听到易中海的提醒,傻柱飞快的冷却下来,讪讪的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收敛了起来,“三大爷,这下您老多少能放下心了吧。”
“那常言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我们哥仨儿在一块,又不傻不捏的,还怕出什么事儿吗?”
傻柱说了半天,观察到阎埠贵的脸上慢慢缓和,这才借机停下话茬,端起桌上不知道是谁的水杯,抬头便饮。
这时候易中海也开口劝说:“老阎,这几个孩子也都是你我看着长大的。”
“他们什么样,你心里不清楚么?”
“要说聪明才智,别的不说,就说咱们院儿,你可是这个!”易中海伸手对着阎埠贵比画了一个大拇指,然后继续开口:“更别提你教育出来的孩子了,刚才傻柱说的那句话,我觉得特别对。”
“谁不想让自家孩子进国营单位,端铁饭碗啊,但是眼下这情况,我不说你也明白。”
“与其在家干耗着,真不如找个事儿干……”
阎埠贵一言不发,自顾自地喝着水。
易中海见状,对着阎家两兄弟使了个眼色。
阎解成顿时会意,赶忙起身拎起暖水壶就要给自己父亲倒上。
阎埠贵将杯子放回桌上,伸手捂住杯口,看都没看自己两个儿子一眼。
见状,阎家两兄弟以为阎埠贵还不同意,焦急地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示意他俩稍安勿躁,欲要开口继续劝说时。
阎埠贵却突然说道:“虽说你们一大爷说得有道理,但是……”
“丑话我得给你们放前面,这要是去了你们说的那个什么……”
“算是收废品。”傻柱在一旁好心提醒道。
“不管是收废品也好,倒腾老物件也罢。”阎埠贵瞪了傻柱一眼。
“你们这就算有了工作,以后每个月都得给家里掏生活费!”
听到这儿,阎家两兄弟和傻柱的心终于落下。
阎解成和阎解放用力的点着头,满脸的喜色。
而傻柱更是乐不可支,虽说眼下看起来,白顺李虎那儿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借着收破烂去倒腾老物件,但是心里依旧打鼓。
有几个知根知底的人陪着自己,甭管怎么说都算是一件好事儿。
“还跟这儿愣着干嘛,家去吧。”阎埠贵见两个儿子得意忘形的模样,佯怒道。
阎家两兄弟嘿嘿直乐,抓起挂在墙上的帽子,嗖的一下跑了出去。
好不容易说通了父亲,这要是再吊蛋,说不得老阎就得反悔,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德行!”阎埠贵眼见自家俩儿子毛毛躁躁的模样,笑骂了一声,转身对着易中海道谢。
过后也不再多待,谢绝了易中海的挽留,转身推门离开。
刚一出门,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瞬间化为了喜悦。
“呦,三大爷,这是捡着钱了?这么开心?”
阎埠贵满脸得意,双手背在后面,刚迈腿,秦淮茹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秦淮茹端着一个木盆,杂乱的几件衣服放在里面,正准备接水洗衣服,碰巧看到了刚从易家出来的阎埠贵,随口一问。
却看阎埠贵像耗子见到猫一样,撒丫子就往前院跑去。
秦淮茹嘀咕了一声,也没想太多,开始忙活了起来。
阎埠贵一溜小跑,跑出穿堂后,心有余悸地转过头,见秦淮茹没有跟上,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贾家现如今,男人进了监狱。
婆婆更是马上就要在公审大会上被枪毙。
再加上秦淮茹自己在轧钢厂的铁饭碗也没了。
可谓是,院儿里谁看见她们一家,都得绕着走。
不光是为了怕秦淮茹借钱,或者蹭吃蹭喝,更是怕晦气。
怕这么倒霉的贾家人,把霉运传给自己,那到时候就等着别人看笑话吧。
阎埠贵想了想贾家这段日子的经历。
浑身打了个冷颤,赶忙晃了晃脑袋。
把这晦气的一家人从脑海中甩的无影无踪。
转眼,得意的笑容再次浮现。
正在这时,正好碰上了林成华从外面回来,手上还拎着一只大公鸡,还有一小兜还沾着泥的土豆。
“呦,这是要改善伙食啊?。”
“看看院儿里大家伙吃的都是什么,再瞧瞧你这吃的,比那坐月子的小媳妇都强......”阎埠贵脸上的笑容再次隐去,满眼贪婪的看着林成华手上的东西,阴阳怪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