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妤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头,脑海中属于水月汐的记忆瞬间涌现。
这老头就是剧情中向司兼衽献上妙计的大燕国国师,无归子。
要不是这老登告诉司兼衽南海有人鱼,还将人鱼的弱点和喜好全部说出来,水月汐也不会这么惨。
而且在水月汐被抓之后,他还拿她的皮肉鳞片做各种各样的实验。
今天拔原主鳞片做护甲,明天扒原主的鱼皮熬汤,原主不仅要给姬雪羽提供血肉,还要被这老东西折磨。
而这老东西弹的七弦琴,就是专门克人鱼的。
只要是人鱼一族,听到这个琴音,就会头晕目眩,五脏六腑痛苦至极,只能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任人宰割。
一想到这些,莎妤的目光就充满森冷和杀意,盯得无归子皱起眉头。
他又重复了一遍:“孽畜,现在束手就擒,我还能对你从轻发落,不然就休怪老道将你尾巴砍去,再剖了你的鱼珠!将你千刀万剐!”
莎妤扬起嘴角,语气邪肆:“老贱登,我看你真是皮痒了。”
“放狠话也要分清对象,今天鱼奶奶就教教你,和长辈该怎么说话!”
她猛地朝着无归子游走过去,无归子却不闪不避,手指慢悠悠搭在琴弦上,眼底浮现出轻蔑的神色。
这人鱼应该是被狱卒不小心喂多了水,得了一点活力,才能侥幸逃出地牢。
就这,还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他手中这把七弦琴可是每一任国师代代传下来的,专克人鱼!
没错,有关人鱼的传说从数百年前就开始了,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专门猎杀人鱼的组织。
无数权贵为了长生不老,大肆买卖人鱼,吃他们的血肉,所以后面人鱼才被杀得躲进了深海。
如今好不容易抓上来一只,还能让她跑了不成?
无归子快速拨动琴弦,呕哑嘈杂的琴声不停溢出,难听得要命,吵得莎妤只想捂上耳朵。
他看着莎妤痛苦的神色,以为是自己的琴音起了作用,以为这条人鱼马上就会倒在地上被轻易抓获,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
然而笑容刚扬起一半,就被一只带着锋利指甲的手狠狠抓烂!
猩红血肉翻裂开来,无归子的嘴唇直接被撕裂到下巴处,露出血肉模糊的森白牙龈。
他愣在原地反应了那么一会儿,似是不敢相信,然后才发出痛苦的惨叫。
“啊啊啊唔唔……!!”
手中七弦琴落地,琴身摔成两截,琴弦也断得七七八八。原剧情中折磨了水月汐一辈子的噩梦琴,就这样没了。
无归子痛到浑身发抖,鲜血从下巴流淌至他的衣服上,惨烈至极。
莎妤居高临下蔑视着他,甩了甩尖利指甲上的血迹:“脏死了。”
“还真以为我怕这把破琴呢?”
她只是觉得太吵太难听、暴躁症发作了而已。
“老贱登,继续叫啊。”
无归子面目狰狞地看着她,捂着自己被撕成两半的嘴,眼神阴毒而狠辣,像是在盘算以后怎么报复。
莎妤冷笑,又是一爪子狠厉抓下去,直接扣爆他的一只眼珠子!
“我讨厌别人瞪我。”
“啊啊啊!”无归子瞬间蜷缩成一团,接二连三的剧痛让他在地上打滚,眼泪鼻涕流得满脸都是。
“呜呜呜呜啊啊啊喔错了…喔债也布敢了!饶命!饶了我吧!……”
这下无归子老实了,被撕烂的嘴巴到处漏风,说话都不清楚,剩下的一只眼睛里满是惧怕。
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昨天还剜过这条人鱼的肉,那时候她还是奄奄一息的模样,脆弱不堪,怎么今天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但现在知道怕已经晚了,他只能跪在地上朝着莎妤不断磕头,完全没了先前那副神棍国师的风范。
莎妤盯着这个身形干瘦的猥琐老头,面无表情。
无归子原本是快要老死的,他不甘心就这么死,所以才会在司兼衽面前献计。
这样他就能打着为贵妃熬制鱼肉的幌子,昧下许多人鱼肉给自己享用。
其他人都不懂该怎么取人鱼肉,怎么熬制人鱼肉有效,所以才被无归子钻了空子。
水月汐的肉,还有鱼鳞鱼皮鱼骨,都被他活生生挖下来过,熬成丹药给自己吃。
所以现在的无归子看着苍老,其实要比正常老人健康长寿得多。
莎妤可不会这么轻易就饶了这个老货。
还想长生?去他妈的。
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老登不会没听过吧。
她一尾巴抽晕无归子,然后从先前被她撂倒的禁卫军身上找到绳子,将这老头绑上去,就这么一路拖着他,大摇大摆离开了皇宫。
*
水月汐的族地在南海深处,莎妤拖着无归子一连跑了三天,终于到达目的地。
在这期间,司兼衽苏醒后,气到发狂,连夜在各个城镇都颁发了有关于她的追杀令。
她的画像和特征被画得详细又清楚,只要有人抓到就赏金千两。
但很可惜,没有哪个凡人的速度能够赶上她,哪怕能追上也没有能力抓。
*
莎妤拖着无归子来到南海最南边,刚一到,立马就有许多人鱼迎了上来。
“你是…小公主?!您总算回来了!”
“天呐!公主回来了,快去通知女王!”
“呜呜呜呜这都多久了,公主您吓死我们了,我们以为您被卑鄙的人类抓走,再也回不来了呢,女王陛下可担心您了!”
许多美艳的人鱼美女姐姐和美男们将她团团围住,嘴里叭叭个不停。
水月汐的父母已经去世多年,她的姐姐是现任的人鱼族女王,名为水朝夕。
莎妤被吵得头大,只得装作一副很累很困的样子,学着水月汐地样子软绵绵道:“哥哥姐姐们,我赶路好累呀,先让我回王宫嘛……”
听到她的话,大伙儿即便有再多疑问,也只好按耐下去,让她赶紧回水下王宫休息。
莎妤拖着无归子直接下水。
无归子被她拖行了三天三夜,一路上被地面的石头和树枝刮得浑身都是伤,昏迷过去又痛醒过来,反复好几次。
但这一次是最疼的,他浑身的伤口被海水一刺激,宛若下了一遍滚烫油锅,痛得他哇哇大叫。
“月汐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我一把老骨头,实在是不能这般折磨啊……”
莎妤本来就烦,一耳光抽在他的老脸上:“鬼叫什么,我看你皮厚得很又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