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黑眼镜和张苟苟就安静了下来,我们想进去看看,被张家爷爷拦下,“应该是睡着了,明天再看吧。”
我心说怎么看一下病人都不给,别是对黑眼镜做了什么不敢让我们看见。
想是这么想,但我还是相信张家人的,便也没说什么。
赤脚医生很快出来,是个六十多岁的精神老头,跟张家爷爷用当地方言交流了几句,然后背着药箱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仔细打量了我一眼。
“时间也不早了,我找人送你们去休息。”
张家爷爷说着,朝房间中喊了一句“阿妹”,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跑了出来,看见我们的时候愣了一下,有点拘谨地朝我们点了下头,然后才问张家爷爷是不是有什么事。
十七八岁的少女长得很有灵气,一双大眼睛看人的时候感觉非常俏皮,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有酒窝,是个小甜妹。
张家爷爷用当地方言说了几句,小姑娘就转头看向我,眼中充满好奇。
我们从张苟苟家出来后一路走到广场上,小姑娘打着手电筒在前面带路,怕我们看不见,不时回头帮我们照明。
小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基本没怎么说话,我心中暗自叹气,只怕是那个印记影响到他了。
我想了想,问道,“小花,你下去的时候看见袭击瞎子他们的东西了吗?”
小花啊了一声,摇头道没有。
小姑娘见我们没有跟上,回头问我们是不是看不见。
我赶紧道没有,和小花跟了上去。
小姑娘在前面道,“爷爷说让我带你们去族长家,不过现在这个点族长应该已经睡了吧。”
族长?闷油瓶?!
我一下子激动起来,有点语无伦次道,“族长家?张起灵?他在家?”
小姑娘回头看我,有点疑惑地点头,“对啊,他回来两天了。”
妈的,杀千刀的闷油瓶,来云南不带我和胖子,等见到了必须骂一顿才行。
“对了,我叫张萱萱,你们叫我小萱就好。”
刚见面的时候还有点怕生,这才一会儿小姑娘就熟起来了,也不管我们答不答话,自己叨叨着村子里的家长里短。
没有挨过社会毒打的孩子对人真是纯真又充满热情。
“到了,就是那里。”
小萱抬手指给我们看,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栋二层的小楼静静地掩在绿树丛中。
小楼的位置应该是整座村子的中心,但附近房子却又很有规律地跟小楼保持着距离。
等近了后我才发现那是一栋小竹楼,院子前围了一圈矮篱笆,篱笆下种了许多花草,看上去倒是非常别致。
小萱到篱笆旁就不走了,跟我们道,“我就不进去了,族长在家,你们直接进去就好。”
她挥了挥手,也不等我们说什么就跑没影了。
院子里挂了照明的路灯,我跟小花进去就见闷油瓶坐在台阶上,低头就着灯光在看什么。
听到动静,他抬头朝我们这边看来,在看见我的那一刻,我发现他眼神一闪,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