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他……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叠新看着蚩尤匆匆忙忙走出去的背影,十分困惑。
“三儿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啊,可是要有王后咯!”害舌刚回来不久,就到处八卦了一圈,蚩尤屋里藏娇这件事情自然而然被他知道了。
“老八!”折路瞪了一眼害舌,害舌知道自己说多了,吐了吐舌头。
“四哥,奴家说多了,奴家该死……”他拖着长长的尾音说着,却是趾高气扬的看了叠新一眼。
“怎么回事?”叠新愤愤地回头看着折路,“这段时间我不在,发生了什么?”
折路叹了口气:“没什么事,风平浪静,一切如常。”
“那老八说的是什么意思?”叠新不依不饶继续问,但是折路不想搭理她。
“老四!”叠新冲过去想抓折路的肩膀,却被折路躲过了。
“别对我动手动脚,王的事情,我也不便多问,他自有打算。”折路冷眼看着叠新,拍了拍肩膀。
“我建议你也收收心了,别一天到晚梦些有的没的。”折路看了一眼断修,扬了扬下巴,断修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抓住叠新的胳膊。
“三儿,走,大哥带回来了不少稀奇玩意儿,说了送给你的,你去大哥那里拿。”
“我不去!”叠新很生气,“你们为什么总是瞒着我!我想什么有的没的?我不过是喜欢王,他又没有成亲,我就想嫁给他!这有错吗!”
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叠新,一时间四周十分安静,叠新这是第一次大声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这近百年来,除了蚩尤外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无人点破。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喔唷喔唷,我们三儿姐真的是,心比天高呢~”害舌还是阴阳怪气。
断修闻言,赶紧去拉住叠新,不让她动手揍害舌:“三儿,三儿,你听我说……”
“我听你说个屁!”叠新根本没管断修,她长鞭出手,铜制的鞭体延伸而出,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冲着害舌的脸就奔了过去,害舌本就不擅长打架,一时间有些被吓到了。
“住手!”折路一掌对着叠新的方向推出,叠新受了他这一掌之力,鞭子掉在了地上,连着后退好几步,直到撞在了断修怀里,才停下来。
她吐出一口血,一脸怨恨,想要去捡回自己的武器,找折路报这一掌之仇。
“住手吧。”折路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他瞪着叠新,又听见身后有动静,于是头也不回地说,“你也给我闭嘴。”
害舌听见他的声音,瘪了瘪嘴,他还是很听四哥的话,毕竟四哥是最能打的。
叠新擦了一把嘴角,断修已经紧紧的扣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再冲动了,可是她满脸还是写着不服。
“三儿,别闹了,你打不过老四。”残刚也说话了,他劝着叠新。
“呸!”叠新对着折路脚边吐了一口混杂着血丝的口水,折路却连眼神都没斜一下,他又对着断修点了点头,断修赶紧把叠新扛在肩上,哄道。
“三儿,走,大哥带你去吃点好的!这一年在外面,辛苦你了!”
叠新用拳头捶在断修背上,可是断修体格子太大了,叠新这几拳根本起不了任何效果,她一边挣扎,一边吼着,但是断修怕她继续惹事,赶紧走出了大殿。
“为什么三儿姐不懂呢?王是断断不可能娶她的,大哥倒是喜欢她得紧……”哥索站在旁边摸着下巴,一脸没想明白的表情。
“人都是这样,会被一叶障目。”陆木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扭头对残刚说,“你和大哥关系最好,提醒一下大哥,近些日子多盯着三儿一些,不要让她胡作非为。”
“所以说,王到底是怎么了?”哥索盯着陆木,脸上很是惊讶,“哪来的王后?”
陆木和折路对视了一眼,他们也不便透露王的秘密,最后只是折路轻叹了一口气:“可能的话,王不久后就会说这件事的,耐心等着吧。”
但是,整整过去了一个多月,所有人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的等着蚩尤公布王后的新闻,蚩尤却只字不提。
终于有一天,折路憋不住了,议事后拉住了蚩尤,想问个明白。
“你到底和洛儿提过亲了吗?”
“……”在折路的寝殿,蚩尤十分不好意思的挠头,他确实没提这件事,这一段时光以来,蚩尤甚至已经习惯睡地板了,洛儿确实不再害怕他,也不再抗拒他,但是他始终说不出口。
说出来了,可能会被拒绝,但是一直不说,就一直不会被拒绝。
蚩尤的逻辑在他自己那里倒是成了个闭环。
折路无语的扶额,这小子……遇到战争和政事,他拧得比谁都清楚,遇到洛儿,他就是个纯纯的糊涂蛋。
“你让我怎么说你呢?”
折路实在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蚩尤的后脑勺上:“你是蚩尤啊,你是鬼王啊!你是九黎之主啊!能不能有点骨气!”
“……每次一想说,话都会被堵在嗓子里……”蚩尤解释道,“我真说不出口。”
“我看你骂人的时候一套套的,怎么转过来就哑巴了?”
“那不一样。”蚩尤却有些理直气壮了起来,“你不懂,你又没和姑娘提过亲。”
“谁给你说过我没有的……”折路脱口而出,蚩尤饶有兴致地望着他,虽然知道那是折路的心酸往事,可是他一直闭口不提,搞得蚩尤特别想知道背后的故事。
“说来听听?”蚩尤问道。
“……这件事情和你没啥关系吧?”折路低头去喝水,不看他。
“你不教我提亲该怎么说,我也不会啊!”蚩尤有些无赖的架势,“我不会,你们王后就永远不知道啊……”
“……”折路挑眉看他,这小子,什么时候学得如此滑头了?
“行吧,我就给你讲讲吧。”折路掏出来两瓶酒,那是他从陆木那边讨来的药酒,给自己和蚩尤倒上。
“大下午的就开始喝?”蚩尤吃了一惊。
“不喝点,我讲不出来。”折路语气倒是很平静,只是端着酒杯的手指,有一些微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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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要黑透了。
等蚩尤听完了折路的故事,唏嘘不已,带着满脑子“我要回去就跟洛儿提亲”的念头回到寝殿时,却发现洛儿根本不在房间。
蚩尤一开始有些纳闷,她咋不在呢?这接近一年的时间里,每次自己白天里出去,她都会在房间里乖乖等自己回来的,她因为看不见,绝对不会自己乱跑的。
接着,蚩尤有些慌了,他大声喊着连哭,连哭早就被他留在了洛儿身边,主要就是负责保护她。
两秒之后,连哭就单膝跪在了蚩尤脚边。
“洛儿呢?”蚩尤开门见山,“她人呢?”
连哭有些纳闷:“不是王您叫走她了吗?”
“我?”蚩尤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我一直在折路那里,没有唤过她啊?”
“不是您让叠新来……带走她的吗?”
蚩尤只觉得脑子炸了,上次大殿上的闹剧,折路也和他说过了,不过这一个多月来,叠新表现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蚩尤只当她是被其他几人劝了过来,不再惹事了。
没想到……
“她说了去哪了吗?!”蚩尤慌得声音都在颤抖,叠新的手段,他是最了解的,如果说他手下这八个首领中,最残忍的一个,除了叠新,他甚至说不出第二个名字来。
那个女人,是如同蛇蝎般狠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