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臻只顾得听电话里的云母说:“妈妈就是问顺嘴,毛病改不掉了,妈妈就是想跟你说,闹脾气也也该闹够了,我也是为你好,给你找的相亲对象完全符合你们小女生的要求,你这周就先好好照顾你朋友,一周后立马回家,这不是商量。”
“妈,您不能这么专断,我说了我还年轻,我不回家,我要住在岁愉家……”
话被打断,“云臻,妈妈是过来人,你是我女儿,我不会害你,反正先这么说定了,一周后再让我和你爸低下头接你,就不是现在这么和和气气的样子了。”
云母挂断电话。
云臻懊恼的拍了下墙壁,在她母亲不在的地方揭下淑女面具,阴阳怪气吐槽那位封建强势的云女士。
“什么为我好,说白了就是想借我攀权附势,直接把我打个稀有的母胎单身标签卖出去算了。”
“我偏不如她的意,就要和蒋明长长久久。”
身后传来一道细微的声音。
云臻背后一凉,转身就对上了男人勾人的桃花眼,惊呆了。
女厕所居然有男人!
不管三七二十一,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要不要脸,这里是女厕所,偷窥狂,现在的变态都这么明目张胆吗?”
站在她对面的林思哲屹然不动,嘴角勾起嘲意的笑。
在云臻看来是挑衅,更气了,“还不走,要跟我一起去见警察,现在的变态都这么理所应当吗?”
人不可貌相,长的再帅也逃脱不了变态的属性。
林思哲云淡风轻的挽了下袖口,偏沉的声音不乏讥讽,“你在说你自己?你该庆幸厕所只有我一个人。”
他转身往外走,“云小姐眼神不太好可以去看看眼科,去见警察的应该是你,另外,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云臻现在满肚子的气,看到谁都想喷一把火,哪儿顾得细品男人话里的意思,跟着人往外走,想抓变态为民除害。
“你居然还偷听我讲话,要不要脸啊,你给我站住……”
在云臻碰上他的前一刻,林思哲转身,厌蠢症有点犯了,面色发冷,指了指门上男厕所的标识。
“还要我再说点别的难听的话吗,你上厕所还附带自捂耳朵的癖好?”
他慢条斯理洗了手,睨了一眼一旁尴尬到从脸红到脖子的女生。
“换了别人,今天的事就不止这样,还不走?”
云臻低着头,磕巴道:“对……对不起,我刚才情绪太激动了,真的对不起。”
她朝人鞠了一躬,拔腿逃离现场。
林思哲把擦完手的纸巾抛进垃圾桶,脸上没什么表情。
要不是听到电话内容,她认识贺岁愉那小丫头,这事不会这么了了。
他又不是什么烂好人。
不过是挺久没见那个小丫头了,听说最近和那个倒霉蛋闹的挺僵。
云臻一路跑回包间,靠在蒋明身上大喘气,往嘴里灌水。
蒋明问她:“怎么了,这么急做什么?”
云臻哪儿好意思说自己进错厕所,“没什么,就是我妈刚才突然给我打电话了,你知道她有多可怕。”
在包间又待了一小会儿,云臻说要回家,实在是她妈给她的冲击力太强,弄的她现在多在外面待一秒都不舒坦。
还是窝在贺富婆家看电影舒服。
蒋明提前和人说离开,送云臻回家。
云臻一路上都蔫蔫的,挽着蒋明的肩膀,身体一半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低着头往门口走。
慢两人几步的林思哲正在和某个情感自闭的男人通话,扫了眼前面的情侣,提了一嘴。
“我刚在厕所遇到一件有趣的事,有个叫云臻的女生跑错了厕所,说她最好的朋友肠胃病犯了,挂完电话还反过来说我是偷窥狂和变态,你说现在的女生啊……”
得到的却是那边冷冷的一句,“关我什么事。”
林思哲笑了。
毕业答辩彻底结束,贺岁愉回了趟贺家,江豫霏的事要赶快解决,多拖一天就多一份风险。
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只是不巧,回贺家那天,傅家来了人。
傅政博替他爷爷给贺爷爷送新得的茶叶和古玩。
贺岁愉到的时候,傅政博正在和贺爷爷说话,说他在部队上的日常,两人聊的很投机。
贺岁愉见到傅政博,只有不好意思,上次江言程在宴会上把人打了,事后她拎着礼品去医院和人赔礼道歉。
出乎意料的是,傅政博一点都不生气,意味深长道:“你别说,这顿打我挨的不亏,不过江家那位挺猛,挺掉面儿。”
贺岁愉当时问他原因。
傅政博神神秘秘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贺岁愉坐在贺爷爷身边,和傅政博打招呼,两人和和气气说完话,贺老眸光一转,打了个哈欠。
“我老头子身体不行了,你们年轻人话题多,慢慢聊,我上楼休息一会儿,政博晚上留下吃饭啊。”
又制造机会。
贺岁愉是真不明白自家爷爷的想法,明明之前江言程和她的事已经闹的人尽皆知,怎么还想撮合她和傅政博。
江言程上次宴会打人掳人事件一出,圈儿里人谁不知道江家长孙和贺家女儿有一腿。
知道是知道,碍于江家的权势,谁都不敢光明正大说,只敢私下里偷偷聊。
贺岁愉带傅政博去了前花园,那里环境好。
“你身体怎么样?”
“小看谁呢,也不看看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哪儿那么脆弱,三五天就好了,他也没吃到什么好处。”
这个确实,当晚回家后,她看到江言程手背上红了一大片,第二天就青紫了,胳膊上还肿了一大片。
傅政博不是个扭捏的人,开门见山,“明人不说暗话,两家长辈的意思你也知道,你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我很欣赏你,但我俩没有缘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呢?”
贺岁愉眉梢一挑,“非常赞同你的想法。”
傅政博弯唇一笑,凑近了些,“那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作为弥补,我代我女朋友问你一个问题,她比较八卦。”
“你也可以直接说是你自己。”
“你和江家那位真的是那种关系吗?你喜欢他吗?”
贺岁愉笑了下,捻了朵蓝色小花捏在手里把玩,“你这可就有点冒犯了啊,不过也不是不能回答,以前确实是那种关系。”
傅政博继续问:“那你喜欢他吗?”
他跟他女朋友的立场相对。
他觉得江家少爷是爱而不得,不然怎么可能下那么狠的手。
他女朋友觉得不是。
如果一个女生真的不喜欢另一个男生,根本不会给他任何接触的机会,更不会为他给别人赔礼道歉,擦屁股。
贺岁愉轻笑了声,“说好了一个问题的,超量了啊。”
傅政博做了封口的动作,“我们绝不大嘴巴。”
贺岁愉捻着手里的小花,目光飘向远方,“如果放不下算是喜欢,那就是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