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不太亮的房间,女孩扶着男人的肩膀,吻上男人的薄唇。
男人一手扶着她的腰肢,另一只胳膊压着女孩短裙裙摆,缓缓闭上眼。
同桌的人无一不震惊,愣了半晌才想起来十秒倒计时。
刚刚画家美女都那么主动了,这哥看都不看一眼,现在换个美女就愿意了,说白了就是喜欢强制爱呗。
混血画家当事人看着被强吻的江言程一脸不爽,到手的鸭子飞了,早知道她就直接上了。
窥探先机乔治更是一副吃了大瓜的表情,这哥不仅没把人推走,还贴心的给人压裙子,怕人走光。
谁要是说他俩以前不认识,他名字倒过来念。
五、
四、
三、
二、
一。
时间到,贺岁愉起身,脸颊跟打了腮红似的,朝对面的人腼腆一笑,“这样就算扯平了。”
扯平?
想的美。
江言程现在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自己的心情,有烟花绽放的猛烈喜悦,更有种被人玩弄的羞恼,还有她被人觊觎的不爽。
他抿了下唇,拉住即将离开她的胳膊,起身捞起旁边的西装外套,揽着她的腰往外走。
“你们继续玩,今晚记我账上,先走一步。”
她喝了酒,没人可以占她的便宜。
他要问清楚,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亲他。
觉得他很好玩弄么。
贺岁愉被江言程搂着腰,当众带走,没有一点不情愿的表现。
刚才本就因为贺岁愉主动献吻极为震惊的林黎早,现在一副三观碎了的样子。
作势要去把贺岁愉叫回来,刚站起来,一旁的李云策制止她。
“别担心,那男人岁愉认识,他俩特别熟,他不会害她。”
其实他原本想说的是哥哥,他第一次见江言程,对方就是以哥哥自居,形成了定性思维。
但想了想觉得不合适。
林黎早不相信,贺岁愉这次来是找她的,她得为她的安全负责。
她酒量浅,不是在脑袋完全清醒状态下被带走的,明天要是后悔了,哭都没地方哭。
李云策绞尽脑汁解释,最终只能道:“岁愉从小一直住他家,算是青梅竹马?他俩之前谈过恋爱。”
林黎早这下没话说了,拉着李云策八卦,刚才那个男人无论是从样貌还是谈吐来说,都是顶尖的。
没想到啊,这小姑娘这么深藏不露。
门外,两人一出房间,江言程一改情绪稳定的状态,捏着贺岁愉的手腕把人抵在墙上。
气恼,惊喜,无奈,疑惑,数种情绪交加在一起,他不知道要先把哪种情绪展露给她。
他微微仰了下头,闭着眼平复内心的挣扎和汹涌情绪,恢复遮掩情绪的面无表情,声音清泠泠的。
“你刚才什么意思?”
贺岁愉垂着头,声音小如蚊蝇,“就是我表现出来的意思。”
她其实一来就看到了江言程,喝酒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次来英国,说看林黎早其实是个幌子。
江言程垂着的手蜷缩了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黑黢黢的眸子睨着她。
“我之前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不喜欢我,我不打扰你,你不要总是糊弄我,在我面前含糊不清,我不想一直猜来猜去,这样很累。”
她鼓起勇气,对上他黑沉压抑的眸,张了张嘴,说出声。
“我这次来就是找你的。”
江言程神情微微恍惚,俊朗的脸上浮现一丝自嘲,声音没什么感情。
“你没必要为了应付我撒谎,真没必要。”
说来找他,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他,反而躲躲藏藏。
明明不是为了他。
他眉眼落寞,笔挺的肩膀泄了气,轻微弓着身。
不知道为什么,贺岁愉现在有点能体会到他之前的感觉了。
明明说的都是真话,对方却不听,一直陷在猜疑内耗当中。
她握住他的手,嗫喏了几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我说的是真的,没及时来找你是因为我觉得我胖了,前些日子在家吃了不少垃圾食品,下巴还长痘了,我就是……就是有点……”
“想等痘痘消了。”
这是什么解释,他什么时候嫌弃过她,而且她什么时候在他面前注意过形象。
用这些来糊弄他,把他当三岁小孩?
江言程似乎受够了,撇开她的手,眼神挣扎又无奈,话里带着气。
“贺岁愉,你别骗我了,我都随你的愿了,你还想干什么,你以为我真的什么时候都由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走廊里偶尔有人走过,总会有人看过来,贺岁愉不喜欢他们的目光,这会儿酒劲似乎上来了。
不太清醒的脑子给出答案——跟他回家说。
用云臻教她的办法,拉住江言程的手,一鼓作气抱住他的劲瘦的腰身,声音低低的。
“江言程,我有点晕,你带我回你家,回家和你说。”
要跟他回家?
江言程又开始质疑世界了。
他一定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