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动不动,贺岁愉特别不满,得寸进尺扒着他的腰往上攀。
“我头还有点疼,你抱我出去吧。”
头疼是真的,从昨天开始她头就不太舒服,可能是冲到冷风了。
身体一难受就变得脆弱,下意识的想寻找安慰,撒娇似乎也不那么难了。
她甚至想跳到他身上袋鼠抱,可身上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似要求又似娇嗔,“快抱我!不然等会儿走了。”
身前的女孩一直蹭他,江言程哪儿见过这样的她,有点忍不了,把外套围在她腰间,顺着她的意把人袋鼠抱起来。
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臀部,手指不经意划过她腿部细腻柔软的肌肤,冷然的面色深处是隐忍。
他抱着她往外走。
他倒要看看她今晚能给他解释出朵什么花儿来。
贺岁愉搂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脖颈里深吸了口气,香香的,特别有安全感。
怪不得江言程以前睡觉总喜欢埋在她脖子里。
怀里的人作乱,江言程轻拍了下她屁股,“安生点。”
贺岁愉蹙了下眉,完美落实云臻的理论教学,就近咬了下他的耳垂,他以前也总这么欺负她。
耳垂感到温热的湿意,还带着刺激性。
男人脚步顿住,整个耳朵连带着脸都红了一个层次,眸色渐深,低哑的声音带着羞恼。
“贺岁愉,你又作什么妖!”
怀里的人低低笑了。
怪不得江言程以前那么喜欢戏弄他,原来调戏人是这种感觉。
她温凉的手指摸他红透的耳廓,帮他降温。
“你害羞什么,以前什么没做过。”
“……”
江言程低骂了句脏话,恶狠狠道:“再多嘴把你丢下去。”
这句话后贺岁愉真就闭嘴了,趴在温暖的怀抱里,闻着熟悉的气息,安全意识降到最低。
这一刻她仿佛才明白,和他在一起,很多事都不用她操心。
他只用站在她身边,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她就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身体完全放松,酒劲上来,头晕乎乎的,胳膊松垮圈着他的脖子,白里透红的脸蛋在他微凉的脖子里蹭了蹭,缓缓闭上眼。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病了。
娱乐场所门口,男人高挑修长的身姿站在雨幕之外,怀里抱着个娇小的女生。
女生似乎是睡着了,男人一手托着她的臀部,怕她睡着没意识掉下来,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背部,以一种包裹感极强的动作把人抱在怀里。
江言程的车没在地下停车场,停在路边停车区,出了大厅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不是豆大的雨滴,而是细细密密的小雨丝,像是细绒,在空中织起绵密的雨幕,从远处看过去,仿佛泛起一层薄雾。
伦敦的天气就是这样,阴雨绵绵是常态,他从小就习惯了,自然也不会带伞。
……却也没想到她会主动来找他,说些不着实际的话,跟他回家。
她是真的醉了吧。
他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小雨,想办法如何不让她淋到雨。
站了一会儿,他把目光转移到她腰间系着防走光的西装外套上。
她身形小,外套应该能搭着她半个身子。
江言程轻声喊怀里的人,“贺岁愉,先别睡,醒醒。”
怀里的人嘤咛了声,眼皮轻掀,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又闭上眼,“还没到家,别叫我。”
“不是到没到的问题,算了,你抱紧我脖子,我得调整下姿势,不然你掉下去别怪我。”
她闷嗯一声,乖巧的圈紧他的脖子。
江言程单手托着她,另一只手扯下系在她腰间的西装外套,搭在她脑袋上,把人裹的严严实实。
确认她淋不到雨,江言程这才抱着她走出门厅。
男人抱着怀里的女生走进雨幕,远看像是抱了个黑色的包裹,轻细的雨丝打湿他乌黑的短发,精致的五官和干爽的衣服。
怀里的人除了露出来的半截胳膊和穿着靴子的小腿,半点雨没淋到。
他快步走到车前,把人放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绕到另一边上车,打开车里的暖气,扯了几张纸巾擦了下脸和头发。
睨了眼旁边歪着脑袋睡着的人,神色晦暗不明,以最快的速度发动车子离开。
这里离江言程住的地方车程半小时。
车子开到他住的公寓地下停车场,江言程绕到副驾驶给她解开安全带,刚碰上她的腰,人醒了。
贺岁愉揉了下眼睛,睁着水汪汪的杏眼看他,嗓音轻软,“江言程,这是哪儿啊?”
声音和她刚才在包间里占他便宜前,蛊惑他的声音没多大区别。
心里也不知道从哪儿涌上一股郁气,语气不好道:“卖你的地方。”
不等她说什么,揽着她的腰把人抱起来,“下次再在人多的地方喝酒,腿打断。”
吹了冷风,小睡了会儿,酒精散去,贺岁愉脑子正处在开机缓冲中,裹着他的外套没应声。
电梯到达相应楼层,他抱着她打开房门,把她放在门口的穿鞋凳上。
屁股刚碰到凳子,就看见她步伐稳当的站了起来,也不管他在不在,在客厅溜达了一圈,开了书房和次卧的门,看了一眼。
最后打开主卧的门,走了进去。
江言程没管她,去了次卧的浴室的洗澡换衣服。
刚才淋了雨,衬衫湿了大半,在车上吹了会儿暖气,干了些,穿在身上还是不舒服。
他得趁着这个空档想想她究竟想干什么。
贺岁愉躺在主卧床上发呆,现在想想,刚才在聚会的地方着实有点大胆了,酒精果然是个好东西。
只是现在……她该怎么做?
和他解释以前的事,把两人之前的误会矛盾全都化解干净?
躺了会儿,她摸了摸外套上的小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个小盒子,取出里面的东西。
主卧门打开,洗完澡的江言程一眼看到床上的小鼓包,捏着毛巾的手用了点力。
她什么意思,投怀送抱?
他允许她睡他的床了?
江言程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女孩毛茸茸的脑袋露出来,她看向他的眼神复杂却又带着某种期待。
江言程移开视线,攥着她的手腕把她从床上拉起来,绷着声音道:“这是我的房间,想睡去隔壁睡。”
贺岁愉摇头,神情坚定,“我不去,我就睡这儿。”
江言程看了她一会儿,问最后一遍,“你确定?”
她掰开他的手,重新躺下,“嗯,我就睡这儿。”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眼底情绪四下翻涌,周围空气安静又沉闷。
不知沉默了多久,就在贺岁愉想拉着他坐下的时候,他说话了。
“随便你,我去隔壁睡。”
贺岁愉懵了一下,这很不江言程。
他转身那刻,贺岁愉用了吃奶的劲儿,拽住他的手腕,在他毫无防备之时,把人扯到床上,殊不知男人已处在爆发的边缘。
男人坚硬的胸膛径直压下,压的她胸脯都是疼的,他太重了,贺岁愉皱着眉轻嘶了声。
她拽他的动作就像是导火索,把沉寂已久却又虎视眈眈的活火山尽数点燃。
身下是柔软的身体,江言程强行克制着自己,脸上的郁色怎么都收不住。
他钳制她的下巴,森然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声音沉戾,“贺岁愉,你到底什么意思,觉得我没有自尊?我好糊弄?”
她下意识反驳,“我从来没有这样觉得,更不是那个意思,我这次来真的是找你的,我没谈过其他恋爱,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
“其他恋爱?”男人呵笑一声,跟个疯狗一样,逮到什么攻击什么,捏着她下巴的力道收紧,“是我现在不让你谈了吗?我阻碍你追求其它幸福了吗?你他妈想谈就去啊,别在这儿跟我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