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神若尘打死也没想到酒后乱性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简直是荒唐。
今日是他的朋友兼顶头上司大喜的日子,他高兴得很,就放纵自己多喝了几杯。
也有可能是很多杯,反正他现在想不起来,也没空多想。
他现在正被人死死的摁在床上亲吻,亲得他喘不过气来。
“别动。”
几分沙哑的嗓音,带着特有的玩世不恭,听起来就很浪荡。
若尘忽然就不挣扎了。
“泠羽。”
春神若尘是个好脾气的人,即便是到了这般境地,也能保持着素养,声音温润,还带着几分笑意。
压在他身上的人停顿了一瞬,“看来你很乐意被我……”
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
这人素来没个正经样。
他话没说尽,然而若尘就是听懂了。
“如果我不想,你会停下吗?”
“当然不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失不再来。”
泠羽继续亲吻若尘的唇,手上下移动间,把他的衣裳扯得散乱,露出如玉一样白的肌肤。
霜花本身就是极寒的,泠羽很喜欢他身上这股冰凉感,与他本身的脾气很不符,矛盾又意外的契合。
若尘沉默了很久。
他是个坦荡的人,无论面对什么都是一样。
“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的语气几乎没有起伏,与泠羽凌乱的喘息声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情难自抑。”泠羽说,“我一直都挺喜欢你的,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你不是知道的么?”
也许是因为泠羽这个人说话做事都很随意的性子,所以他一开始就表明了喜欢若尘,追求若尘,若尘都没有太当真。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小苏酥历劫回来的时候,陌千叶回上天庭,点了他一句,说他红鸾星动了。
那时若尘心里就知道,他已经陷进去了。
就是这样荒诞,他明明喜欢的是长得很好看的那类人,而泠羽跟好看二字分毫不沾边。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泠羽扯了他的腰封,扒干净了他的衣裳,撕咬他的锁骨。
若尘掀起眼皮,就看了这么一眼,他就移开了视线。
见鬼,他居然会觉得这样的泠羽其实也挺好看的,他的眼睛确实是有点瞎吧?
若尘从前没发现,泠羽原来也有很细心的时候。
就像现在,他在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耐心的做准备,一点一点的软化自己的心防。
若尘想,也许他的酒确实喝得有点多了,醉意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短暂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任由泠羽摆布。
太没有骨气了,让陌千叶知道了,能笑话他几千年。
“我要在上面。”
泠羽往床上一躺,干脆利落。
“可以,那你来呗。你愿意自己动,让我省心省力,我非常的乐意。”
“你……”
这厮显然有点误会他的意思了。
“不是吧,我做了这么多准备,你才跟我说这事,你不觉得你很没道德吗?”
有点。
“所以你可以自己来,别的就别想了,挺破坏氛围的,你说呢?”
好像是这个道理。
若尘有点被说服了。
然而问题又来了,他不会。
果然是醉糊涂了吧,他居然想着要跟泠羽争这个,似乎有点不自量力了。
若尘低眸定定的看着泠羽,也许是醉了的缘故,显得他的眼神专注又认真。
泠羽喉结上下滚动看一下,他有点忍耐不住了,可他确实不想让他们之间的这事很草率,那对若尘太不负责任了。
他喜欢的人,他自然要怜惜。
尤其是若尘这样温柔儒雅的公子,身娇体软,一看就吃不了苦头。
“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略知一二。”
假的。
话本子他这几万年间不知道写了多少了,涉及情感的事他总要了解一些的,虽然他写的命簿可以写得不那么仔细。
为着这事,他提前取过经了,知道的总要比若尘多一些。
若尘撩着泠羽的头发玩,其实是他心里很紧张,借此转移注意力。
“宝贝,你想得太久了,我会坏的。”泠羽屈指将他散下来的发别到耳后。
若尘明显的感知到了泠羽的变化,这人从一开始就有些反应了,现在更加可观,只不过是在强行忍耐罢了。
“那……还是你来吧。”
若尘咬了咬唇,决定还是躺平,谁叫他不会呢。
得益于陌千叶这样一个清心寡欲的朋友,他过去连自渎都没有过,直到遇见泠羽这么个特别的。
所有的一切都乱了。
“泠羽……”
“放轻松。”
“嘶……好……”
泠羽亲吻他的嘴唇,安抚着,哄着,“好乖啊。”
予取予求,几乎不怎么反抗,就在他的怀里软成了一滩水。
“我们这样会很奇怪吗?”
几乎要融为一体了,火势让他这朵霜花也生了几分热意。
“怎么会呢,我们这样就很好。”
“是吗?”
泠羽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若尘始终用手臂遮住双眼,不敢多看。比起泠羽的热情劲儿,他是这么害羞的一个人。
汗湿的面容潮红一片,带着天生能诱人的风情,所给出的反应又是那么的青涩。
“泠羽……”
“叫我什么?”
惩罚似的,他用了劲,掐腰深宠。
“我不知道。”
若尘睁眼看他,眼睫湿润,双眸含泪,可怜得很。
“我跟你说过的,两情相悦的人应该怎么称呼对方?”
泠羽吻去他眼角的泪,却不放过他。
凶恶得令人发指。
“夫君~”
这两个字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足以让泠羽溃不成军。
他拥紧了怀中的人,轻声的应他。
“我的床脏了……”
“没关系,这很正常。”
“我觉得我有些不正常。”身体尤其是。
“你不舒服吗?”
“也不是。”
泠羽带给他的,是彻骨的欢愉,也是浸入骨髓的毒药。
后来缠绵了多久,多少次,若尘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睡过去的时候,他真的好累,浑身都没有力气了。
翌日,他们都没有如期醒来。
他和泠羽。
陌千叶和楼炎冥。
醒来的时候,泠羽不在。
若尘穿上衣裳,逃了。
别管,他就是觉得很奇怪,就是觉得那样的做法很别扭。
他的身体都不属于他了一样,菟丝子一样缠在泠羽身上,由他支配,那种身心都不受控的感觉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腰好酸,腿也疼,身上满是泠羽留下的印子,嘴唇都肿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泠羽仰头看屋顶上的若尘,他以为这人应该是下不来床的,可这人现在已经爬上房顶去了。
可真是倔强得很,他自己分明知道现在不太适合做这些。
“我在思考人生。”
“思考出什么来了没?”
“没有。”
无解。
他觉得这事很奇怪,泠羽真对他做了,他又不讨厌,甚至还有些喜欢。
“那就别想了,顺其自然不好吗?”泠羽哄着,“下回让你体验别的,下来吧好不好?”
连哄带骗的,总算是把人哄下来了。
泠羽抱他回到床上,“你该好好休息,都没怎么睡,不累吗?”
“累。”若尘靠在泠羽的怀里,仰头索吻。
他现在很喜欢和泠羽亲吻,这种感觉让他很上瘾。
一觉醒来,春神又活了。
他出门去四处游走,然后抓到了一只晒太阳的小狐狸。
“若尘哥哥。”
“嗯?”
小狐狸身体一抖,“麻了,若尘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魅了?嗓音都带着勾子你知道吗?”
没感觉。
但他现在的心情确实还不错。
“小狐狸,给哥一根红线,哥要绑人。”
“谁啊。”
若尘想了想,说:“某个吃干抹净了,擦干净嘴巴就不认账的王八蛋。”
“若尘,你居然会说脏话了哎,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小狐狸睁大了眼睛,圆溜溜的。
“是的呢,遇到那样一个王八蛋,很难不让人口吐芬芳。”
他变坏了,居然这样栽赃泠羽,就为了骗一根红线。
是泠羽教坏他的。
小狐狸似懂非懂,但还是给了他一根红线。
“狐狸,赏我一根红线呗,我要绑个人。”
若尘前脚刚走,泠羽后脚就来了。
“谁啊?”红线递出去了。
“谢了。”
泠羽转身走人,声音远远的传来。
“一朵春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