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好见帝辛不回答。以这他看不上姜文秀。
帝辛仿佛听错了一般,指着自已。
“你说什么?我看不上文秀?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考虑的是国家大事儿,小小丫头,懂得什么?”
妇好小嘴一撇。
“是哪,儿女情长,男欢女爱也是国家大事儿?也对,你是大王,是天下之主,不管什么事儿只要跟你有关,当然称为国家大事儿,这么说没毛病。”
帝辛对妇好的强词夺理哭笑不得。
挥手赶人。
“越说越离谱。你走吧,今晚之事儿休要提起。”
妇好不但不走,反而拉一把椅子坐下了。
“啊?为什么不提?你还是没看上文秀姐?唉,文秀姐哪点配不上?除了家庭不相当,但大王是天下之主,东伯侯是你的下属,大王富有四海,没哪个家庭门当户对。可怜的姜叔叔,你当面提亲多好,非整妖蛾子,弯弯绕,让大王误会你要谋反,冤枉死了。文秀姐也是,怎么就看上您了,嫁入帝王家,终生不自由。关键人家还没看上。”
妇好一顿叭叭,帝辛彻底懵了。
“东伯侯和文秀目的一样?”
“那是,帝王就是疑心重,一点小事儿都能扯到谋反。东伯侯镇守边关,手握重兵,如果有不臣之心,还用等到今天?就算等到今天,非要挑个你巡视的日子,他是头铁吗?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迎难而上?”
帝辛笑了。
妇好话不多,却讲的明明白白。
原来自已真的想多了。
妇好潜伏房梁,确实是为了文秀的婚事而来。
东鲁城外,帝辛出手杀巨熊,救文秀。
英勇气概恰似天降神明,文秀哪见过如此威武的人。
一眼就相中了帝辛,躺在帝辛怀里那一刻。
一颗少女心牢牢拴在大王身上。
她羞羞答答地告诉了母亲。
母亲即刻跟父亲姜桓楚商量。
东伯侯认为,大王虽然英明神武,是女儿的好归宿。
但却不能操之过急,贸然提出,大王有意还好,无意的话,传扬出去天下皆知。姜家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他委托妇好潜入,令文秀出来敬酒。
给二人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制造碰撞出火花的时机。
东伯侯没想到,文秀跟他同样心思,也委托妇好做同样的事儿。
帝辛问起妇好埋伏的原因。
她说受姜桓楚委托。
一句话模糊不明的话引发歧义,差点吓得帝辛连夜出逃。
真相大白,帝辛心放进肚子。
“姜桓楚身为一镇诸侯,跟天下普通的父母一样,为儿女的婚事儿操心。文秀姐看对眼了,不知道大王意下如何?”
妇好干脆大着胆子询问,想给姜文秀一个明确的答案。
帝辛似笑非笑。
“嗯,文秀很好,但我心中另有人选了。”
妇好遗憾的咂着嘴。
“文秀姐肯定要伤心一段日子了,不过我可不管这闲事儿,你最好自己告诉她。不然她不信。”
“你不想知道我的意中人是谁?”
“啊哈——”妇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想,贵为天子,想娶谁都是那姑娘的前世修来福气。好了,闹腾了一夜,天快亮了,我去睡一会儿。”
刚迈了一步。
帝辛拽住了她的手。
“别走啊。你不想知道,我偏告诉你。不听也得听。”
“为什么要我听?”
“你不听就违抗君命,我要杀你的头,治你父亲的罪。想好了,你走不走?”
“好好好,我听就是了,真是有病。”妇好无奈地站住,虽然她敢跟帝辛没大没小的说话,但君臣之间的礼数不可缺少。帝辛一旦端起大王的架子,妇好还真就老实了,她一家做的是殷商的官,吃的是殷商的俸禄,天威难测,不是闹着玩的。
她小声嘟囔被帝辛听到了。
“你骂我有病?我哪里有病了?说不出一二,我杀了你。”
妇好双手叉腰。
“哎!我说你别没完没了了,动不动就杀,你杀了我吧?”
烛光照在妇好精致白嫩的脸上。
显得越发娇媚动人,一抹红晕在凝白似雪的脸上晕开。
好似白茫茫雪上盛开的红艳的梅花。
好想摸一把。
帝辛心跳的很快。
妇好的一笑一颦都是那么可爱。
“那我不客气了,杀就杀?”
帝辛曲起手指,在妇好的鼻尖刮了一下。
手指从光洁的皮肤上划过。
嗯,那是心动的感觉。
妇好没料到对方的举动如此轻薄。
不由满脸绯红。
气地张口结舌。
“你,你?”你了半天,“你太坏了。”
帝辛哈哈大笑。
“我的意中人就是你啊。跟朕回宫吧。”
声音不大,却如同晴天霹雳。
震的妇好差点坐倒。
“大王,玩笑不能这么开?”
“不是玩笑,我见你的第一面,就认定你是皇后的唯一人选。天亮之后,我向你父亲提亲,跟朕一起回朝歌城。”
“我不愿意。”
妇好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回话的余地。
“嗯,理由?”
帝辛对这个答案很出乎意料。
“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你就是忤逆君王,还是杀头的罪。”
这次帝辛说的很严肃,每个字如寒风,如钢刀。
他是认真的。
从未被人拒绝过的帝辛,第一次主动喜欢一个人,却被对方冷冰冰的拒绝了。心态有些失衡。
“因为我们二人都是武胜于文,性如烈火,遇事鲁莽,不能冷静。勉强在一起,我不能给大王帮助,还会牵扯大王的精力,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公,做正宫国母,天下第一夫人,不能为国家带来福祉,那就是不合格的。于私,我跟大王性格相似,不能互补,宫庭不稳,是殷商之祸,所以我不同意。”
帝辛思考了半天。
“有理。我跟文秀难道没有隐患吗?”
“文秀姐贤惠端庄,知书达礼。温柔似水,正好可以弥补大王烈火般的性格。而且她待人接物礼数周全,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管理宫庭如和风细雨。定会把大王的皇宫变成舒适的家。后方稳固了,大王才能心无旁骛的治理国家,开疆拓土,这是殷商之福,大王之福,天下百姓之福。”
妇好说的慷慨激昂,帝辛频频点头。
“这么一说,我更佩服你了。”
“大王,虽然我不愿意跟大王在一起,我愿意为大王征战,我听说西部边境长年被红毛修罗骚扰,残害百姓,劫掠财物,朝廷大军一到,红毛恶鬼闻风而逃,大军班师,它们便卷土重来。我愿意为大王铲除边境贼患,还殷商一个万年稳固的江山。”
“朕准了。”
二人谈了一夜。
晨光从窗子射进屋里。
尤浑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大王,东伯侯姜桓楚前来问安。”
“叫他进来,朕正要找他。”
姜桓楚进屋一眼看到妇好,脸色陡然变了。
君臣见礼。
妇好主动上前问好。
“你怎么在这里?我跟大王有事儿相商,你且退下吧。”
不待帝辛说话,姜桓楚要把妇好支走。
“东伯侯,你好大的胆子。”
帝辛一声喝。
姜桓楚扑通跪下了。
“臣万死。”
“你做了什么?还不从实说来。”
“这?”
他看着妇好,很是为难。
虽然是他托妇好打探大王对文秀的看法和态度。
但是妇好不走,他还真不好意思说。
“说。”
姜桓楚豁出老脸了,把女儿的心事全盘托出。
“大王,臣为国家大臣,不该动儿女私情,更不该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请大王责罚。”
“哼!纵然为儿女婚事操心是人之常情,你不该擅自在君王卧室安排暗探。若纵容你,国法何以伸张,来呀。”
一声吆喝。
尤浑带着十几名兵卒进屋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