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远一下朝就被尤浑接走了。
费仲早在尤府等候。
以接风洗尘为名,大摆酒宴。
宴席上,费、尤话里话外不离帝辛、妇好和皇后。
马明远也没隐瞒,把帝辛对他说的话一一问了费、尤一遍。
二人所说跟帝辛丝毫不差。
“这些就是妇好将军提供的证据。”
物资清单和费仲与红毛修罗的亲笔信放在桌上。
费、尤二人哆嗦了一下。
强做镇定的举起杯一饮而尽。
“马兄,证据如山,我们兄弟就在你面前,大王要你如何处置,我们绝不抱怨一句。”
“处置什么?我早就说过了,大王心明如镜,不会冤枉你们。我把这些证据呈上,你猜大王怎么说?大王看都不看,断言证据是假的。是妇好精心炮制伪造的。”
二人即刻离席,面朝皇宫的方向叩拜。
口中高呼大王英明。
马明远微笑不语,看着他们虚假的演戏。
帝辛给他讲述往事的时候。
并不是一个讲一个听。
而是类似于看电影一般。
马明远就是观众。帝辛的话相当于旁白。
每个事件的起因后果,马明远都是以上帝的视角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尤浑和费仲贪墨通敌是真的。
他们为了逃避罪责,为了颠覆殷商江山。
在那颗古怪的头颅威逼下。
设圈套诬陷皇后,牵连东伯侯。
因为费仲假冒帝辛题写颂诗的轻浮行为,引起女娲娘娘的不满。
帝辛跟天界邪神的因果链形成。
费、尤为了逃避贪墨通敌的罪责,在皇后和帝辛面前挑拨离间。怜儿身上的信是尤浑伪造的。姜环刺杀大王是费仲指使的,姜环赃物中的怜儿的手帕是尤浑放进去的,妇好行刺尤浑失败,现场根本没掉落什么信件。
也是尤浑事后伪造的。
这一切事件背后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们。
而他们浑若无事儿。
一本正经的在马明远面前装模作样。
二人做梦也想不到,马明远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早就通过帝辛的讲述了解了真相。
马明远来这个世界的目的不是帮皇后铲除邪恶,维护正义,也不是为了惩治费、尤这样的坏人。
他是比试来了。
这些天过去了,参赛的主要对手杨任和殷郊已经见面了。
他们如何相斗马明远并不关心。
吉九的安危,帝辛跟他在大殿上说的三年之后的预言,这才是他最想解决的。
二人磕起来没完。
你磕一个,我磕两个。
比着赛看谁磕的多。
马明远暗笑。
小人就是小人,对谁都防着,两个人沆瀣一气做尽坏事儿,当着马明远的面表忠心,也不甘落后,感恩戏要演的足足的。
看样子没人解围,二人能磕到天荒地老。
“二位大人对朝廷忠心,大王早就知道了。大王明察秋毫,不会上坏人的当,若真的铭记恩典,替大王分忧,给大王减轻压力就是最大的报答。在家里没完没了的磕头,大王不知道,也没什么帮助,还有啊,拔丝甜果必须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
费、尤互相搀扶着起来。
“马兄所言极是。”
“大王要带姜环跟皇后对质,姜环是不是皇后派来刺杀大王的?还是如他招供所说,只是一个误打误撞跑进皇宫的小贼?”
“马兄的意下如何?姜环是刺客还是小偷?”
“费大人,我还没见过姜环,审问他的是大人,我没有看法。对质时,观察他们的反应就能推测个差不多。”
三人吃喝完毕,各自分开。
第二天一大早。
尤浑早早来到马明远房前。
“马兄,费大人已经将姜环带到了,上朝之前,请马兄先审问一番。对姜环有个初步印象。”
五花大绑的姜环带到。
高大魁梧,满脸横肉,鼻子朝前伸着,象头黑猪。
马明远问了几句。
马上向皇宫出发。
他们直接来到妲己的西宫,帝辛正在等着。
姜皇后和妲己之外,杨任和两位皇子——殷郊、殷洪也在。
帝辛向马明远轻轻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马明远对在场的众人施了团礼。
“诸位,姜环刺杀大王,费大人严刑拷问,这家伙嘴硬如铁,坚决不承认受到皇后和东伯侯的指使,只供认是误入皇宫的小贼,今天特地让他跟皇后对质,一则为了洗清皇后和东伯侯的冤枉,二来澄清皇后、妇好将军和费、尤二位大人之间的误会。”
姜环跪在地上,大黑脑袋四处张望。
喉咙中哼唧着。
“这里的好大啊,房子这么漂亮,这得值多少钱呐。”
“姜环,大王面前休得无礼。你认识她吗?”
姜皇后怒瞪着姜环。
“姜环,你为何诬陷于我?”
“大小姐,原来你住在这里,我可找到你了。”
姜环嚎叫着,挣扎着扑向皇后。
费仲一脚踢倒。
“好好说话。”
“好贼,为何伪造书信,诬陷姜家谋反?谁指使你夜入皇宫,刺杀大王?还不从实招来?”
“我冤枉啊,什么信?”这家伙拨愣着脑袋,偷眼瞧了瞧费仲,“啊,我想起来了,信不是我写的,是老爷写的,叫我来到朝歌交给你,朝歌城那么大,我哪里去找你。只好每天晚上到皇宫里打听,那天晚上我碰到一个小丫头,她说能帮我找到你,让我把信给她。保证带到,她没给你吗?”
“你知道小丫头是谁吗?敢随便给人。”
“怎么不知道,她说她叫怜儿,是皇后最宠爱的人。”
“你在哪里遇到她的?”
“很大的房子,房子后面是一个大花园,园子里的一棵树下。我怕她哄骗我,让她保证,他给了我一方手帕。”姜环仰着头,闭眼猛吸气,“啊哈,手帕别提多香了,我姜环长那么大,还没跟女孩子离那么近过。”
“手帕什么样儿,你还记得?”
“粉色的,上面绣着桃花。跟真的一样。”
帝辛一拍桌子。
“大胆姜环,你的供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一直说自已是误入皇宫的窃贼吗?怎么见了皇后又改了口?”
“那不是因为没见着皇后吗?我若是说了实话,当时还不把我杀了?”
“谁指使你刺杀我?”
“没人指使,是我自愿的。我在外面早就听说了,你娶了妲己,冷落了皇后,我为我们大小姐抱不平,想要杀了妲己这个妖妇,给大小姐报仇。”
皇后气的浑身哆嗦。
“姜环,你胡说八道。哪有什么书信,都是你胡编的,我还未出嫁时,你就被驱逐出姜家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父亲怎会让你回去?”
“大小姐出嫁了几年后,又回去了。”
姜环晃着大黑脑袋,咬定东伯侯给皇后写了信。
信交给怜儿。
为什么不给皇后,怜儿为何被皇后杀了,这些事儿一概不知。
一个不承认姜环是姜家派来的,一个咬死了说自已就是派来送信的。
两人都面不改色,大呼冤枉。
“够了,马明远,你判断一下谁在说谎?”
进来后马明远一声不发,听着二人的争吵。
实际上事情的经过,他心知肚明,这一切的策划者就是费、尤二人。
他又不能说出真相。
因为事情已经发生,即使说出真相,当局者绝对不信。
更改不了既定的结局。
让马明远更顾忌的是,那颗反复出现了几次的头颅。
凭空出现的头颅才是幕后者。
那颗头颅他并不陌生。
他初穿越,刚刚逃出张三老的毒手,就跟头颅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