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吉公主嫁给洪锦果然有难言之隐。
她说洪锦在天庭跟他住在一起。
二人虽然名为夫妻,实际一天到晚零交流。
洪锦每天无所事事,几乎天天泡在失乐园中宴饮。
偶尔回来也是形同陌路。
“既然你跟他毫无感情,当初干嘛嫁给他,他也看不上你。”
“我被冉邓控制,没有自由,我的婚事儿当然也不能自已做主,而是在冉邓的指使下,月老、福、禄、寿,四个老家伙想出来的最坏的主意。”
提起当年的婚事儿,龙吉公主很悲痛。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吉九很不理解。乱牵红线,乱拉郎配,除了给双方带来伤害,彰显月老的不负责任,还有深意吗?
西王母插话道。
“我明白了,冉邓果然阴险。”
“他把龙吉公主强制下嫁,并不是满足他的变态心理,用恶作剧羞辱天界第一大神的女儿,其实是对所有神族的羞辱,向世上种族显示,只要他想,没有他做不成的事儿。深层的原因,动摇昊天和我在神族中的地位,推翻鸿钧老祖订下的规矩,把我们从神族第一的位置上拉下来,换上他的傀儡,那个假的昊天大帝——一个叫做张友仁的凡人。从龙吉公主这里开刀,树立榜样,以后不管动到谁头上,不但不反抗,甚至都不会质疑,一步步的蚕食,一点点的消灭真神,伪天庭中的伪神便成了真的。成了被冉邓牢牢控制,攥在手心的工具。”
“龙吉不嫁不就行了。”
“我也想不嫁,月老以神族的前途,我父王的命运威胁。我有的选择吗?”
龙吉公主无可奈何。
“如果方便,请你帮我剪断我跟洪锦的姻缘线,我实在不想跟一具行尸走肉生活。”
【触发支线任务:龙吉公主的请求,斩断她与洪锦的姻缘线。任务奖励,获得月老、福、禄、寿的能力,可以给任何种族赐福。】
【注:不要小看这种能力。应用好了,这是每个种族,每个成员的福音,如果滥用,是每个生灵的恶梦,多想想自已的命格,也要努力做到不偏向任何人。】
系统突然发布了一个支线任务。
还特别注明奖励很重要。
“剪断姻缘线可不容易,必须用月老的姻缘剪。月老和那三星躲哪去了?”
“封神后,他们回到天庭,每天就在这里吃蟠桃、炼仙丹,自在的很,到天庭来就能找到他们了。”
“天庭虽然是假的,神仙也是伪的。但也不是随便能闯进去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马明远接受了任务,却没敢对龙吉和西王母把话说满。
西王母母子表示理解。
“殷郊兄弟被人弄走了,你有头绪吗?”
西王母主动提起殷郊兄弟的事儿。
“没有。”
马明远老实回答。
“西方教插手真仙教,那么翻天教的背后肯定不会西方教,此人操控翻天教的目的,也不会收割信仰之力那么简单。”
西王母说出自已的分析。
她没有直接给马明远答案,而是向马明远回忆起混沌初分时的情形。
很久很久以前。
她和昊天上帝瞬间觉醒了自我意识,当他们睁开懵懂的双眼。
映入眼帘是好多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他们正在被人围观。
一圈人十几双眼睛盯在他们身上。
很多奇特的感觉从身体反馈到大脑,继而进入神识,成为他们终生难忘,融进神魂和血液中的记忆。
西王母和昊天慵懒地闭上眼睛。
细细体会这种突如其来的,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风吹在身上很凉爽,阳光酒在身上很温暖。
闭起双眼,忽略那些无聊的陌生的围观之人。
尽力舒展着四肢,享受天地的广阔和自由。
然而,刚刚伸了两个懒腰。
脑海中又涌进很多其他的东西:高兴、悲伤、羞愧、贪婪、自私、残暴、冷漠还有很多异样的情绪。
他们自然地知道,这些外来的情感叫做七情六欲。
羞愧?羞耻?
这两个词语电光石火般地刺激着他的大脑。
啊——
二人同时发出尖叫。
昊天跳起来推开人群冲向石头后面藏身。
西王母尖叫着冲时茂密的森林。
围观之人哈哈大笑,不住的鼓掌。
“成功了,成功了,他们终于有独立的意识了。”
“你猜他们还敢不敢出来?”
“我觉得不敢了,有了羞耻感,意识到光着身子,道德的理智压制了情欲烈火,如果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说明我们没有成功,失败了。”
“对呀,我们为了让三界九天热闹起来,随便施展神通,创造一些种族生活其中就可以,但我们要的可不是简单的种族,而是诸多种族与天道规则的适应性,天道之下,各个种族独立发展,从独立的意识开始为源头,发展出属于自已的文明,我们做他们的创造者,只负有最初的引导之责,剩下的他们自由生长,赋予了他们必备的情感,他们的文明在漫漫的长河中,在苍茫的穹宇中,犹如暗夜的星火,亦如大海的泡沫儿,消失明灭,跟我们无关。而我们只是看客,他们既是我们造物,也是台上的戏子,他们既给我们提供生存的信仰之力,也给我们自身的命运提供无数可能的样本,将来若干年后,我们走到那个阶段,那些闯过重重危机的文明,能给我们提供借鉴和经验。”
懵懵懂懂中,西王母对这人的长篇大论印象深刻。
偏偏一字不差的记在脑中,复述给马明远。
她继续回忆当时的尴尬情形。
那些人议论着,不催促,也不禽开。
就在那儿等着。
过了一会儿。
石头后面的昊天惊恐的探出脑袋。
一个白胡子老头和蔼地招手。
叫昊天勇敢的出来。
昊天犹豫了很久,发现老头确实没有恶意。
慢慢地走了出来。
只见他的腰间围着一些乱草,紧张的双手攥拳,大汗淋淋。
“你们是什么人?我又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老头微笑着。
“小伙子,别急吗?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昊天躲开老头伸过来手,他感到很别扭。
老头穿着七彩的霞衣,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而自已赤着身体,腰间缠着乱草。
站在老头面前局促不安。
他低头看着自已的光脚,两只脚板不安的搓动着。
仿佛这样才能掩饰尴尬。
“你是谁?我觉得你们很面熟,好象在哪儿见过,又好象第一次见面。”
老头含笑看着昊天,象一个老来得子的人,看着自已的胖儿子。
“好孩子,你对过去还有印象啊,没错,是我创造了你——的一部分——比如你的脑子就我给捏的。当然了,没有他们的参与,你也不会这么完美。”
跟在老头身后的人都凑上来。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捏着昊天的胳膊,检查着他的躯干。
甚至那个漂亮的女子扳着他的脑袋,屈起手指敲击,然后侧耳倾听。
昊天用力甩开。
“我的脑袋不是西瓜,也没进水,你想听什么?”
女子缩回手,非但不恼怒,笑的非常开心。
“看到了没,他的脑袋绝对没问题。思维正常,意识独立,还会创造词汇呢?”
说着话,西王母从密林中,探头探脑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