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文化吃肉计划被天上掉下的一个人破坏了。
天外飞下来的是一个俊秀的年轻人。
不知道死前经受了多么残酷的刑罚,浑身的骨头关节寸寸断裂,碾为粉末儿。
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聻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若不及时处理尸体,要不了多久就臭了。
埋了可惜了一身细皮嫩肉。
干脆吃了吧。
他以我肚腹为坟墓是无上的光荣,他的皮肉解我的饥馋也是无上的光荣。
邬文化当即剥了对方的衣服,提到溪边洗涮干净。
抽出牛耳尖刀就要大卸八块。
“你要干嘛?”
气息全无的年轻人突然睁开眼睛,尽是惊骇之色。
他手脚并用远离了邬文化。
“啊,鬼呀,闹鬼了。”
邬文化一惊,大叫着逃开几步。
两人都被被对方的举动吓坏了,年轻人怕邬文化杀了自己。
力大无穷的邬文化胆小如鼠,非常怕鬼。
“什么鬼?你真变态,脱我衣服干嘛?”
年轻人捂着身体,挪到树后。
“你已经死了,赶快回到应该去的地方。天大地大,朗朗乾坤,有怪莫怪。妖魔鬼怪无处遁形,去、去、去。”
邬文化闭着双眼,手中结着乱七八糟的手印,对着树后大声厉喝。
“谁死了?我活的好好的。大个子,你把衣服给我扔过来。”
“老天呀,真是诈尸了呀。我跑?听说恶鬼瞬息千里,我根本跑不了。我跟他拼了,反正逃不过一死,我和他同归于尽。”
邬文化心一横,大吼一声,冲到树后。
劈手一把将年轻人提出来,摔到地下。
“哎呦!你疯了。”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今天大爷饿了,先吃你两块肉垫垫肚子。”
摁着对方的脑袋,一手反剪其双手,提起短刀割向大腿。
“你来真的?你真要杀我?”
年轻人挣扎不动。
“你只要不杀我,我答应给你做一件事儿。”
邬文化刀在半空,听了对方的条件。
毫不感兴趣。
一件事儿?一百件事儿又如何?老子吃饱肚子事儿最大。
邬文化咬着牙。
“小子,你认命吧,我太饿了。”
一耽误的工夫,年轻人奋力翻身,竟然将庞大如山的邬文化顶翻了。
“大个子,不就是吃饱吗?你只要跟着我,包在我身上。”
年轻人身体似乎在飞速的愈合。
随着愈合加快,提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低,对邬文化越来越轻视。
“好小子,就会耍嘴,吃我一刀。”
短刀猛地捅向对方。
叭。
年轻人不慌不忙,伸出食中二指,轻轻夹住了刀刃。
邬文化觉得刀刃被两座大山挤住,前进不得,又抽不出来。
“小瘦子,好大的力气。”
邬文化猛力回夺,对方手指一松,邬文化脚下不稳,蹬蹬几步,跪倒在地。
年轻人反客为主,纵身踏在邬文化身上。
邬文化反手一刀,刺在对方腿上。
咔嚓。
精钢刀刃寸寸崩断,年轻人的油皮都没破。
年轻人前后变化太让人吃惊了,强弱之势逆转。
一个死掉的人,不但复原,而且强大的不可思议,力能拔山的邬文化在他面前,象个幼小的孩童。
邬文化被人踩在脚下,庞大的身躯努力挣扎,却无法摆脱对方压制。
年轻人一只脚踩着邬文化,双手叉腰,一脸轻松。
“大个子,你还有什么话说,给脸不要脸。我一再请你不要这样,你不听啊。服不服?”
邬文化无话可说,这个年轻人来历神秘,身体复原的速度也极为惊人。
说话的工夫,不但起死复生,碎成粉末的儿的骨头关节也恢复如初。这简直太恐怖了。
“你偷袭我,我不服。报上你的名字。敢吗?”
年轻人哈哈大笑。
“告诉你,记住喽,我叫陆尔迷,你叫我迷爷,迷爹、迷老爷,我都答应,”
陆尔迷放开邬文化。
“叫我声好听的,我放你一条生路。”
“休想。”
邬文化暴起袭击,双手箕张,一个熊抱,要把对方抱住,用力一勒,将对方活活勒死。
年轻人滴溜一转身,人消失了。
邬文化左右张望。
肩膀被人一拍。
“嘿儿,在这儿呢?真慢呐,比蜗牛还慢几分。”
速度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长项,在陆尔迷眼里一钱不值。
他不回头,高大身躯打起架来一点儿不笨,石柱子一般的大腿后撩。要是打实在了,陆尔迷非被踢成数段不可。
“好厉害,可惜没用。”
年轻人竟然一跳,双脚踏在邬文化的大脑袋上。
邬文化双手乱抓,拼命晃脑袋,年轻人似长在脑袋上,不管上蹿下跳,还是翻跟头打滚儿,年轻人负手而立,以各种奇异的角度卸掉邬文化的攻势。
潇洒地站在邬文化的头顶。
邬文化累的气喘吁吁,瘫倒在地。
“有本事儿下来,真刀真枪的打一架,耍小聪明算什么本事儿。”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我不要你了。打服你,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
陆尔迷跟邬文化相对而立,悠闲的抖着双腿。
“三尺高的矮子,我捏死你。”
邬文化双手张开猛扑,小山般的身体压了下来。
“夯货,体大无用。不要急,我不会跑,你能提起来算我输。”
篷。
邬文化紧紧揪住对方的衣服领子,用力一提。
“小东西,走你。”
用外甩去,这一下不摔死,也摔个头破血流。
扑通一声大响。
堆金山,倒玉柱般,邬文化大头朝下,结结实实地摔了嘴啃泥。
“噗,吐。你不是不跑吗?”
邬文化吐掉满嘴泥,不服气的嚷嚷。
“我没跑啊,双脚没动地方,你自己摔倒了怪我?”
“是吗?”
邬文化茫然地挠着头皮,这一下摔的头昏脑胀,手刚碰到陆尔迷,但被一股大力恶狠狠扔了出去。
“再来,就算跟大地长在一起,我也力能拔山,把大地举起来。就没有我邬文化拿不起来的东西。”
邬文化这次学精了,不再鲁莽出手,而是一点点靠近。
双手牢牢抓紧了陆尔迷的衣领。
这下还怎么耍花样。
“给我走。”
吐气开声,腰马合一,力从地起,贯于双臂,将陆尔迷甩出。
“嗨?嗯?”
邬文化使出吃奶的力气,大脸盘子憋的象红布。
陆尔迷沉静地站在他面前,双手抱在胸前,微微笑。
“使劲,劲太小了,没吃饭吗?”
“嘿!嘿呀——,你给我起。”
邬文化觉得骨软筋酥,再也支撑不住,扑通坐倒。
“服了?”
“不服,你会妖法。我当然搬不动你。”
陆尔迷勃然变色。
“邬文化,你真是没文化,我有没有用仙法,你感觉不出来吗?死鸭子嘴硬。”
邬文化撇着嘴。
其实他感觉到了,陆尔迷纯武力比他高出极多,对方站在那里,只用了一招普通的千斤坠,没有半分仙力或妖力的波动。
也就是说陆尔迷仅凭普通工夫,如果出手,也能打的邬文化满地找牙。
但气氛烘托在这儿了。
邬文化引为自傲的就是力气大,速度大。
哪怕他不是凡人,没有修行,跟修士对敌,凭借这两大优势,打的会变化,呼风雨的敌人苦不堪言,狼狈逃窜。
陆尔迷只是一个貌不惊人,长的有点象女孩儿的年轻人。
自己用尽全力,对方象看热闹一样,根本没放在心上。
邬文化老脸通红,羞愧要钻地缝。
“你就是用了。我就是不服,随便你处置。”
“好汉子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