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远了解了诛心法大体情况,杀人诛心,不以剥夺性命为主要目的,征服人心,摧毁意志,改变信仰才会彻底消灭对手。
如何对付诛心法,马明远毫无头绪,但有一点儿可以确定,西方教已经将他列为头号威胁,悄悄做着消灭他的准备。
旁边传来嗬嗬的声音,那是被炼心针控制的大黄发出来的。
马明远在大黄跟前蹲下。
大黄躺在地上,双目微合,一动不动。
“他到底怎么了?”
祝无风想不明白马明远敲晕大黄的原因。
“西方教在这个村中的影响无处不在,大黄无意受到了污染。”
“不能吧,我们一起进来的,面对的情况都一样,我们没事儿,他的境界比我不低,更应该没事儿。”
“他以前来过一次,就是你们相遇的那次,他村庄的上空呆了很长时间,听到胡信和唐三儿的谈话。西方教的气运潜移默化的进入他的神国,第二次来到这里,气运激发,脾气逐渐暴躁,幸亏发现及时,任由发展大黄很危险了。”
马明远提起惊风降魔剑,写了个“灭”。
砰。
一团气雾突然在大黄的胸前爆裂。
他的衣服蓦地出现了一个指甲大小的破洞。
“诛心法?”
祝无风倒抽一口冷气。
“西方教的邪法试图通过神秘通道进入大黄魂核空间,窃取他的魂核。嘿嘿,想的美。”
吱地一声尖叫。
灰雾四散消失在空气中。
“西方教的实力超乎我的想象,他们已经将诛心法运用的炉火纯青,不动声色,无声无息让人中招,大黄有一定的实力,村子里的西方教气运很弱小,大黄又一直跟在我身边,人皇之势令它不敢轻举妄动,三个因素加在一起,大黄撑到今天才开发作,幸亏有我,不然麻烦大了。”
“哎呀,主人,我这是怎么了,头疼。”
大黄从昏迷中醒了,摸着脑袋,咝咝哈哈直抽冷气儿。
“脑袋上多了个疙瘩,在地上摔的?”
“我打的。”
“为什么打我?”
大黄很委屈。
“兄弟,是这样。”
祝无风替马明远解释了缘由。
大黄一阵后怕,西方教太厉害了,不知不觉着了道儿,
“谢谢主人,我可不想变成活死人,也不想变成任人驱使的邪祟。”
“这些人如何处理?”
离开前,祝无风指着胡信和这些村民。
“这都是他们的命,他们愿意成了西方教的信徒,甘愿成为诛心法的一部分,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更不可能知道我马明远的名字,他们不是我的敌人,就让他们在这里沉睡吧,如果我有能力,夺回魂核,令他们复活,也是我功德一件。”
三人离开活死人村,继续向华州城前进。
这次马明远吸取了教训,驾云前隐了身。
“西方教肯定知道我们的行踪,隐身也没用。”
“那可不一定。你别忘了,我已经将两个不同位面的修炼体系融为一体,相较起来,这个位面世界的西方教的实力没有那么恐怖,比较好对付。”
三人速度很快,在半空中远远望见了一座城池。
城头悬挂在高杆上的旗帜,破败地垂下。象肮脏的抹布。
偶尔刮起一阵热浪,旗子忽啦展开半面,露出华州两个白字。
三人降落到一个偏僻之处,商议进城的行动计划。
其实就在算官路上也不要紧。
天气整日闷热,官道几乎见不到行人。
人们都躺在家里避酷暑,熬天数,算计着什么时候死。
谁会冒着热浪出来找死。
谨慎起见,马明远还是距离华州城三里外的地方落下,步行进城。
“这里也太安静了,华州城也象座空城。不会这里的百姓跟胡信村一样,都被取了魂核了吧?”
“我同意大黄的推断,咱们快一点儿。”
三人脚下加紧,眨眼间来到城门。
城门洞开,里里外外不见一个哨兵。
大街上空无一人,从这头望向那头,两边店铺大门洞开。
屋顶灰败的瓦片映射着毒辣阳光。
“华州城颇上古遗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真不错。”
祝无风感慨。
“老头儿,别显摆了。这是上古遗风吗?明明是被迫的好吧。”
“感知不到店铺和民宅中有生命气息。”
马明远迅速用分神扫视两边,扫视中加上视野共享。
店铺中和民宅中空空的,卧室里,客厅上,没有半个人影。
马明远调出系统中华州城的地图,找到华州太守的官衙,瞬移而到,来到官衙外。
隔着高墙就感觉到了生命力的波动。
官衙内应该聚集很多人,念诵咒语之声混和着怒骂。
三人跃墙而入。
偌大的院子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除了挤满了院子,一下从后门延伸到大街上。
怪不得一路行来,感受不到生命的气息,原来华州城的百姓都聚集在这里。
院中人挤人,人挨人,圈子中间搭着高台。
高台上站着三人。
大黄传音马明远和祝无风。
“最西边那人就是唐三儿,华州城的太守。另外两人我不认识。”
“听听他说什么?”
这三人面前一张长条桌子,桌子上摆着香炉,供品之类,看样子是要举行什么仪式。
马明远隐着身大摇大摆地从百姓身边挤过。
人们只觉得一股力量将自己猛地推开,怒目而视,却与另外人愤怒的目光对上。
“太守们正在祭祀,挤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我连动都没动。”
三人一路挤过去,人们东倒西歪,纷纷怒骂。
来到近前,静静地看着台上。
台上三人正在商议着什么?
脸红脖子粗,满嘴喷口水的正是华州太守唐三儿。
“二位大人,你们既是同殿称臣,同朝为官,又都是西方教最虔诚的信徒,于公于私你们都不应该这样做?”
紧挨着唐三儿的是个黑脸汉子,这人黑的发亮,身材不高,象一对笨重的黑狗熊。
他眨巴着小圆眼,看向最左边的白脸男人。
“褒大人,唐大人责怪我们了,你看这?”
白脸男子是镐京城的最高长官,名叫褒速。
跟他说话的黑脸汉子,正是幽州太守墨白。
他打了个哈哈。
“唐大人,这事儿不能怪到我们头上,我们在梦中接到指示,那人已经潜入华州地界,命令我们带着宝贝前来助你一臂之力。大人,这是好事儿啊。为何不太高兴?”
墨白扭动粗壮的黑脖子,对褒速的话很是赞同。
“对呀,唐大人,我们此次前来,不过为了帮你抵御共同的敌人,你是不是担心,因为此事儿,受到教主的责罚?”
“各位,我们都在官场上多年了,何必整片汤话儿,你们来干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不就是因为我行动缓慢,迟迟不能取出教主所需要的宝物,派你们代替我了吗?”
唐三一脸愤懑。
“我不是不想采取行动,只是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妥。”
墨白和褒速面色突变,从没人敢在背面议论教主。
“住嘴,你想死别连累我们。教主做的都是对的,说的都是圣言,你一个渺小的凡人有什么资格妄议?”
唐三儿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以手代笔,蘸着水在桌子上写了一行字。
马明远早就悬停在三人上空,看得清清楚楚。
“我按教主的指示,秘法施展在胡信和其他村民身上,他们神智丧失,都成了没有神智的活死人,二位大人,华州的百姓都是无辜的,在我们的引导下,将教主奉为无所不能的神明,甘愿为了教主奉献生命,但我想,没有哪一个仁慈的教主,真的会取走信徒的性命,你们不觉得不妥吗?”
“有什么不妥的,唐大人真是愚蠢的可爱,表面上你磨蹭着不肯下手,是保护了他们,实际是害了他们。众生皆苦,尤其为人,早日让他们投胎转世,比活着受罪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