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远一番慷慨陈辞,斥责包真不应该为了泄私愤,便利用天赋技能,给他人造成伤害。
开始时,包真呵呵冷笑,对他的说教嗤之一鼻。
后面几句话说到他的心里。
对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痛苦的根源跟无辜的受害者无关,频频点头表示马明远说的对。
马明远见他脸上浮现一丝愧疚犹疑,知道这个长相粗笨,实力强横的家伙一丝良知为泯,继续劝说。
“所以啊,不管你受了多大的委屈,遭了多大的罪,还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就算你自己完美无缺,确实遭受了无妄之灾,跟后土他们的关系也不大,干嘛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马明远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在你落难时,他们没有施以援手,表面好象是他们的错,但你仔细想想,他们和你有关系吗?既不是你的父母,又不是你的师长,更不是你的朋友。人家凭什么要帮你?怒火迁怒到他们身上,觉得合适吗?”
“啊?对哦。是不大合适。”
包真皱着眉头,摸着光亮的大脑袋。
“这事儿我做错了?”
“当然错了,大错特错。冤有头、债有主。迫害你的另有其人,你不敢找正主报仇,却找无辜人的麻烦,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
“嗯?嗯——。后土无辜吗?他可一点都不无辜。我差点让你绕迷糊了。”
包真突然想到了什么?
“后土是他的师父之一,子不教、父之过,徒不教,师之惰。徒弟害人,我找师父好象没毛病啊?”
“说了半天,你的仇敌到底是谁?”
“啊哈,好一个巧嘴如舌的人皇,我还以为你了解事情的真相,才来跟我讲道理呢?你竟然一无所知,就扯出这么一大篇似是而非的道理,还差点把我蒙了。”
包真气坏了,活了无数岁月的自己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忽悠了。
“一开始你就没说好不?怪我咯?”
马明远当然不能承认是自己的失误,他来此的目的,解救祖凤、应龙以及星宿神兽。将包真消灭。至于他的仇敌是谁?马明远没有兴趣,所以一直未问。
双方交上手,马明远发现对方的修为太高了。
他和大黄联手也无法拿下。
只得改变策略,试图智取。
这就不可避免的谈及包真的仇敌。
“我的仇敌就是西方教的冉邓,后土是五圣之一,也是冉邓的师父之一,冉邓害我,我找他师父的麻烦,这理由不勉强吧?”
果然是他。
此前根据包真的只言片语,隐隐约约猜测,包真口中的仇人很可能与西方教有关。但是一直不确定。
包真亲口说出,证实自己的猜测很正确。
“祖凤和应龙呢?四大神兽呢?他们可是跟冉邓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干嘛要把他们拉进来?”
“这太好解释了,我苏醒了,我的修为和意识都恢复了。最先接触的就是他们,我要报仇,我自己又做不到,当然要请人帮忙了。这个解释你可满意?”
“你控制了他们的神魂,这是请人态度?”
“时间紧迫,谁耐烦三请四请。大仇得报后,如果他们没死,我也没死。会还给他们自由,我也会郑重赔罪,任由他们责罚。”
“说的比唱的好听。拥有掌控因缘线的天赋技能,你也算一号了不起的人物,竟然做出如此卑鄙事儿,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包真大脑袋忽地抬起,高声喝喊。
“为了报仇,我不要脸。我若要脸,永远报不了仇。”
包真双手开始翻飞,各种颜色的因缘线在他指间隐现。
“马明远,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一直手下留情呢?你承认不?”
“承认。我要你手下留情了吗?”
“呵呵,我希望你我联手,从应龙等人的口里,我大概知晓你的使命,你要消灭现在的伪天界和伪神,重新封神,解救被一分为三,囚禁在各地的真神。而造成当前局面的幕后黑手也是西方教和冉邓,说到底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为什么要打生打死?联手对付共同的敌人不行吗?”
“行啊,难得你有这觉悟。我收下你了,先带我把他们的神魂找回来?你做过的错事既往不咎,一笔勾销。还有,你的心头血得交给我,不是不信任你,是初次合作,得建立信任的基础。”
包真嘿嘿冷笑。
“马明远,你说反了吧?我们联手谁是老大?”他轻轻拍了拍肌肉隆起的胸膛,握起拳头,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展示着力量。“强者为尊,不论是修为,还是力量,我远强于你,你怎么有脸争老大,还要我的心头血?”
马明远不以为意。
“长的高大,多了些肉就是强壮?猪很肥,还不是一样逃不过被杀的命运,你的修为很高,但如果没有祖凤,恐怕现在还关在那个洞穴里,浑浑噩噩,不死不活。”
“你敢污辱我?”
被揭了伤疤的包真羞恼交加,大拳头杵在马明远面前。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要知道,我和你联手是瞧得起,给脸不要脸。我数三个数,答应我万事皆体,不答应,我打到你答应。”
马明远针锋相对,丝毫不惧,推开面前的拳头。
“我也数三个数,告诉我你的决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包真被马明远气笑了。
“马明远,你还想用锁链来制服我?我的修为已经恢复了,那段锁链已经锁不住我了。锁链要是管用,在应龙谷我还能跑吗?同样的招数用多了,就不好使了。”
“啊——,真的?”
马明远取出一段细细的黑线,甩了几甩。
哗啷、哗啷。
锁链闪着黝黑的寒光,拖在地上,让人心悸不安。
包真长年戴着,产生了很深的心理阴影,虽然嘴上说不怕,双脚不由自主的后退。
锁链的第一个环上,铭刻着一行黄色的小字,显得格处耀眼。
“罪囚包真专用,终生不得取下。”
“我还以为锁链是你专属的,对你有克制作用呢?”
“呸!嘴真臭,你才有专属锁链呢?永远锁着你。对了,你比我还倒霉呢。万年霉运命格就是你的专属锁链。”
包真呸呸地吐着口水,离锁链远远的。
马明远抖手耍了个花,锁链抛开。
包真吓的一哆嗦。
“既然不是你专属的,我留着也没用,扔了得了。”
没了锁链,包真不再提心吊胆,嚣张的气焰重新回来了。
“好了,我再重新问一次,告诉我,你是乖乖归顺我,还是被狠揍一顿,再乖乖归顺我?”
“包真,我们联手,我必须当老大,你别数数了,我也别数数了,不是实力为王吗?干脆我们两个痛痛快快打一场。谁赢了谁是老大。”
“这个办法好。以实力服人,来吧。”
包真摆出架式。
“我让你三招,三招之内我不还手。”
“那我不客气了。”
马明远缓缓摘下惊风降魔剑,左手捏着一把魂符。
每次战斗,马明远的路数基本相同,魂符开路,惊风降魔剑随后跟进。
包真紧盯着马明远举动,魂符的威力他领教过,虽然不足以造成致命伤害,剧烈的爆炸却能造成极大的干扰。
忽啦。
马明远手一张,大把的魂符天女散花,高抛到空中。
犹如月夜受惊的鸟群,扑啦啦到处乱飞,没有一点儿准头。
包真哈哈大笑。
“我这么大的人站在这里,你的魂符扔到哪去了?”
马明远毫不为意,看都不看。
宝剑分心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