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挣脱,遁地而逃,马千里也不追赶,对着地下大喊。
“你逃跑了,这算是输了吗?”
“不算。”
白兔从马千里的身后钻出,掉转身子,后腿猛力弹踢。
马千里知道不显露本事儿,速度没有对方快,干脆躲都不躲,任由对方攻击。
那层薄薄的护盾再次浮现,后腿踢在护盾上,当地一声大响。
当、当、当。瞬间踢出几十腿。护盾毫发无伤。
马千里心下大定,对方破不了护盾,自己没有后顾之忧,干脆不理会对方的攻击,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右手一探,揪住了白兔的两只大长耳朵。向上一提。
白兔仿佛被捏住了控制身体的开关,被封印了一般,劲力顿时消失,
四肢柔顺的耷拉着,眼睛也舒服的眯起。
“嚯,差不多快二十斤了,真够肥的。”
肥肥的兔子在他手里一上一下的摇晃。
“哦豁,我去把厨具和调味品拿来,饭有着落了。”
逮住了这个可恶的家伙,大黄忘记了伤痛,兴高采烈的去准备烹饪的食材。
转身却傻眼了,门哪?
这个空间没有门儿,根本出不去。
“快说,如何出去?你不能耍赖哈,你输了就是我们的食物。”
大黄凑到兔子脸前恶狠狠地说道。
叭嗒、叭嗒。
眼泪象断线的珠子从兔子眼中滚落,白兔竟然哭了,哭的还很伤心。
“打过的时候,你嚣张的劲儿呢?打不过被抓了装可怜,就算哭出天爷爷,我也要吃了你。”
“笨狗,你以为姑奶奶怕死,我是心疼主人,可怜主人命运多舛。你放开我,我不会跑。”
白兔扭动着肥胖的身子,徒劳地挥动着四肢,滑稽可笑。
“放了你,信你的大头鬼,别信她鬼话,再跑了不好抓了。”
马千里将白兔放下。
“我们开玩笑的,谁说非要吃你啊,给我们弄点吃的。不会真吃你。”
“不行,说好的事儿怎么能变。”
大黄和包不换还没反对呢,白兔瞪着眼睛大声抗议。
“我输了,我认栽,必须吃我。”
二人一狗晕了。
“你不会有病吧?我们都说了不会吃你,你咋还非要寻死呢?”
“你才有病,你这只笨狗不配跟我说话,打败我的是这位大哥,我愿意让你们吃。”
马千里摇头。
“这事儿透着古怪,你让吃,我们偏偏不吃。”
“不吃不行,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调味品和锅碗瓢盆凭空出现,更贴心的还有几把锋利的刀子。
那是白兔贴心地给自己准备扒皮的。
屠宰、烹饪的家伙事儿一应俱全,白兔子往案板上一躺,眼睛一闭。
“来吧。”
二人一狗被白兔这番操作惊住了,这是什么愚蠢操作?还有主动求死的?
“既然人家强烈求死,我们再推三阻四,是不是太不实在了?反正我们肚子饿,又没有强迫她,残害她,愿赌服输。不算我们不对。”
大黄舔着嘴角给自己找合适的理由。
包不换抄起刀子,大拇指试了锋刃。
“兔姑娘,这可是你自己强烈要求的,我们可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我自找的。朝这儿下家伙,给本姑娘来个痛快。”
“好嘞,你忍着点儿,马上就不疼了。”
包不换真敢下手啊,刀子高高举起。
“那个。。。。。。不好意思哈。临死前我能不能提个小小要求,算是满足我临死之人的心愿?”白兔突然睁眼,吓的包不换手一哆嗦,险些扔了刀子。
“有话一块说,羊粪蛋子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挤。”
马千里冷眼旁观,不发一语。
白兔的出现一开始就极为诡异,大狗在石屋中寻找食物,食物没找到,反而从柜橱里蹿出来凶猛的白兔,白兔速度快,伤了大黄好几次
二人一狗合力连一根兔毛都没碰到。
而且几十间石屋里,都有相同的白兔出现。
这些白兔去哪儿了?
白兔口口声声,大黄救了它。
马千里查看了柜橱,虽然是由天庭不知名的材料打造而成,上面既没有禁锢术,也没有仙力的波动。白兔为什么说大黄救了她?
从她逃出柜橱的表现来看,战斗力惊人,柜橱根本困不住。
就因为大黄吼骂了几句,本来已经藏匿行踪的白兔便现身主动挑衅,这种操作马明远也看不懂。
她对着天庭的方向大爆粗口,大骂老混蛋,招来天雷击顶,却依然不肯服软妥协,说明她和天庭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老混蛋指的是谁?是不是伪天庭的假昊天?
这间较大的石屋中隐藏着神秘的空间,大黄被拉进来,挨了一顿暴揍。
白兔即使将大黄杀了,也是神不知,鬼不觉。马千里和包不换连神秘空间都找不到,大黄的小命捏在兔子手里,她为什么打开空间之门,引诱二人进来。
引他们进来有什么目的?
马千里跟白兔交手,白兔的出手又快又重,每次都能准确打中。
为了不被伪天庭中的假昊天发现破绽,彻底打消他的疑虑,马明远变身为马千里后,为了符合凡人人设,故意隐藏了修为。
但白兔迅猛狂暴的攻击对马千里无效,有一层薄薄的护盾将攻击挡下了。
马千里确信护盾不是自己施展的,暗中保护自己的人是谁?
神秘空间顶部垂下来的那根没有头绪的姻缘线从何而来?来到空间找谁?
马千里他们明确告知对方,他们不会真吃了白兔。
为何白兔非在坚持被吃?从她那灵动的眼神,活泼的动作,犀利的小嘴上,不象智障有病的样子。偏偏做出如此不合常理的举动,意欲何为?
一连串的问号从马千里的脑海中闪过。
大黄和包不换跟白兔交流,他在一旁默默观察。
刀子即将落下的一霎,白兔突然提出要留遗言。
“真啰嗦,不听,我要吃红烧兔头。”
大黄吸溜着流到嘴边的口水,仿佛看到香喷喷的肉。
“让人家说,死者为大,早死晚死都是死,何必急在一时?”
“还是这位大哥仁义,过分的要求我不提,你们也做不到。要求很简单,吃了我之后,骨头别扔,照这个样子拼好,出去后,放在这间石屋里就行。”
白兔不知多哪里摸出一块绢布,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图形,很象一个人的骷髅。
“切,你是兔子,这是个人啊,兔子骨头拼成人的模样,你想变成人想疯了,用这种方式期望死后投人胎吗?”
“呸!老娘想做什么要你管。”她转身马千里,期待他的答案。
马千里和包不换有同样的疑惑,很想知道这么做的理由。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这个人形的骷髅是谁?”
“答应就答应,不要问为什么?这不是你们能管的了的?”
“切,有什么了不起。跟那玩意儿有关吧?”
包不换指着头顶上的红丝线,红丝线垂的特别低,急切的左右晃动,似乎对绢布上的图案非常感兴趣,如同觅食的毒蛇发出了猎物。
白兔嗷一嗓子跳起来,将案板挪到远离红丝线的地方。
“大个子,你知道那是什么线吗?”
“红线呗。”包不换一语双关,既未泄露自己的秘密,也隐晦的提醒对方,他知道红线的用途。
兔子陷入沉思,拿不准包不换的真实意图。
“好吧,答应你了,还有什么遗言一起说。”
大黄做主答应下来。
并不是他迫切想吃肉,而是跟马明远这么多年积累起来的默契。
知道有些事儿主人不便出头,他故意表现的鲁莽,说出来效果更好。
“唉——”白兔叹了口气,目光在空间内缓缓移动,最后停留在偏远的角落,久久不愿离开,“如果有朝一日,你们还有机会来这里,请挤出一滴血酒在那个地方。”
白兔指的那个偏远的角落。
“若有可能,吃了我后,拼凑完的骨头,立刻将你们的血滴在那里也行,只要一滴,多了浪费。”
白兔很伤感,垂下眼睑,泪珠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