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孙朵朵从梓乡境出来的一个多月里,老太太因为疼爱她就叫她先不干活,多休息休息。
结果一休息人家就休了一年多,现在也没干什么。
吃饭的时候她亲娘还从厨房里给她带饭过去,菜不好一点就不吃了,只捡自己喜欢吃的菜吃。
大家都没有注意她的与众不同,是小彩这次过来,出去串门的时候无意中看到。
也算是无心算有心,小彩怀疑她爹孙浩和自家小外公的死有关。
孙朵朵一边吃饭一边和别人聊天,然后把自己眼前的盘子不断地刨来刨去。
一个青椒炒牛蛙,她只吃牛蛙的小腿,大腿一点都不吃。
然后那盘牛蛙剩下了一大半,被来收盘子的小丫头直接倒在了泔水桶里。
鸡肉也是只吃鸡翅根,别的地方沾都不沾。
一条清蒸小黄鱼,她只吃鱼脊椎上的肉,别的全部都剩下了。
大虾也只吃尾段,螃蟹只吃蟹膏,别的一概不吃。
小彩从她只吃牛蛙小腿就开始看,仔细的看她吃了几顿饭,之后问外婆:“阿婆,我记得那个朵朵并不是孙氏的子孙后代?她为什么要叫朵朵呢?”
外婆与小彩道:“当年你有一个小姨妈,就是只有一周岁就没了。
那时候我特别的伤心,又有些害怕,山里我一个堂姐的小姑子没了,留了个女儿没人教养。
我那个堂姐就把这小孩儿给我送来,说是家族里没有人愿意养。
我当时想着多少有点亲戚关联,就将这小女孩当成了侄女,长大了把她配给孙浩。
就是现在孙浩的媳妇,后来他们有了朵朵,说是既然我把她当侄女,这朵朵就取了孙家小姐的名,有那么点半主半仆的意思。
因为她妈来的时候也不是卖身,她自然也没有卖身契。除了孙浩是当年我们从京城带来的,他们娘儿几个都没有卖身契。”
小彩小声的和外婆说了孙朵朵吃饭挑嘴的事:“我都还没有她那么稀奇呢。夭夭是正经的孙家小姐,现在又是王妃,都不敢像她那样的挑三拣四。”
外婆听了诧异道:“因为平时不在一处吃饭,我都没注意这个。你说的是真的?当你的面是这样的?”
小彩小声道:“所以你也不打算把他们一家人放了?”
外婆道:“她哥哥跟着你大表哥在边关军营,这事我还真不好说。别人都可以放了,就有几家人我还犹豫着。像他们家这样的我想都没有想过。”
小彩道:“阿婆是应该好好的想一想了。我瞧见她一看到我大师兄,两只眼睛就像瞧见了羊一样的狼眼炯炯发光。
别说这事我不会答应,就算她心愿能兑,她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了?”
外婆惊了:“真的假的?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小彩冷笑道:“我难得看错。这孙朵朵不但对我大师兄如此,对夭夭家男人也这样。
阿婆要是不相信,傍晚吃过晚饭大家在外面坐的时候,你可仔细看看。”
傍晚外婆家的晚饭比较早,太阳还没落山就开始了,也就是下晌五点半左右的样子。
等到六点差不多已经吃完了,大家就坐在花架子或者葡萄架子下面乘凉。
为了防止鸟儿来吃葡萄,葡萄都已经套上了袋子,所以也看不见葡萄长成了什么样。
小彩要吃葡萄,就扒开一串葡萄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