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灵异事件的背后,其实都有着一只不甘心的鬼。
普净小和尚带着一个年轻道士来了万窿村。
银针贵虽然头天气的半夜没睡觉,天快亮了才眯了一会儿,但还是一早就起来,等在了村门口。
万窿村关系到西北大军营的稳定,所以和尚道士也是进不来的,军士可不买他们的账。
银珍贵解释了自个请他们来的原因,并且做了详细的登记。
道士一脸的没睡醒的邋遢模样,头发丝油腻腻的,还西里苏鲁的塌着几根。
普净小和尚倒是披了个小袈裟,庄严肃穆,而且看起来比昨天干净漂亮。
银珍贵如果不是有求他二人,这样的两个人是从来不可能和他们打交道的,说实话,他实在看不上这个道士。
房管执事听说这两人是来弄鬼的,赶紧找了很多的人来看热闹,包括门岗轮换下来的那些美男子们,一个个好奇心重的不得了,也跟着他们三人跑进去。
隔壁邻居甚至隔了几十家的都跑过来瞧热闹,小媳妇们看这些门岗要多一点,男人们是笑咪乐哈的看这个此时此地的一名威武将军怎么样被两个出家人耍的团团转。
看到别人比自己傻,男人心里总是要舒服一些。
看到别人花钱还买不了教训,男人女人都觉得自己平时花的小冤枉钱也很值得。
道士和和尚都是远道而来,天刚刚放亮就往这边赶,乘坐的是老方丈的交通工具,一架水陆两栖木壳太阳能和灵晶双驱机动车。
听说这个车是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发动机是居士送的,别的东西都是自己制造的。
和尚除了念经,剩下的时间实在是太多,有人喜欢一些小发明大发明,于是在这种偏远地方,这种能乘坐四个人的小木车,实在是很方便。
银珍贵坐在上面给他们指路,倒有点得意洋洋。
俩出家人到这里来有一百六十多里的距离,路上整整用了一个时辰,于是到了后道士嚷嚷着先吃饭。
“不管什么鬼都要先吃了饭再说,不吃饱没力气拿鬼。”
于是银珍贵去到小厨房,把早已经放好的菜,刷刷的下锅炒,炖着的土豆小爪汤也好了。
道士看着摆上来六道菜一个汤,竟然全都是素的,油腻的脸上满是不高兴:“咋这样嘞?咋不整只鸡嘞?”
他看向小和尚:“你师父没跟他说我不吃素啊?”
银珍贵怔住:“道士不也是吃素的吗?”
道士道:“住道观的不一定是道士,我只是个普通的方士,我只是个拿妖捉鬼人,是他师父硬要把我当道士的。
不行,我要吃鸡,你烤只鸡来,这些菜都不是我喜欢的。”
普净看着桌上的菜一边悄悄咽口水一边道:“万叔,你平时连这样的菜都吃不上呢,你要是真不喜欢为什么还经常到我们香积厨偷食?”
方士恼羞成怒,一拍桌子:“小孩子说假话舌头生疔疮的。”
银珍贵马上客气道:“烤鸡么?快得很快的很,正好我有。还有大火鸭,要不要来上半只?”
方士眼一瞪:“半只怎么够?三只我也能吃下去,赶紧先整一只来。”
银珍贵急忙将早就宰好的准备明儿在军营里请客的一只火鸭拿出来,三下两下砍了,像牛肉一样用高压锅炖起来。
方士在银珍贵炖鸭子的时候,和着小和尚把斋饭吃了,小和尚怕只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都被方士吃了。
银珍贵看了一眼桌上的光菜盘子心里想,这鸭肉肯定要剩下了,整整十八斤的大火鸭,就是军营里的壮士,也要十来个人才能解决。
因此他未烤鸡。
结果他和女儿一个人才吃了三块,剩下的鸭肉全部被油腻的年轻方士干掉了,之后摸了摸肚皮道:“烤鸡先腌上,待我们做了法事,再来吃鸡。”
银沫珠满眼的看不上,背开两人偷偷的问父亲:“这样子哪里像出家人,像是十年八年没吃上一顿饱饭的叫花子。爹呀,你是不是叫人骗了?”
银珍贵也有些疑惑:“那明光寺不捉金钱,人家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大寺,他们介绍的人不会有假,先看看再说。”
其实他心里也直打鼓,不捉金钱?这个样子像是捕捉金钱。这么能吃能喝的人,再厚实的道观都能叫他吃垮,没有人敢沾他的边了。
万方士吃饱喝足,灌下去半盆子茶水,这时突然风云变幻,天地一片漆黑,要下暴雨的样子。
银珍贵可惜了自己的大火鸭。两百个铜钱呢,着实的不便宜,要是吃了饭办不了事,自己真算是泥足深陷了。
结果万方士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与小和尚道:“这女鬼可真是怨气冲天,能让上天都为她不平。”
等银珍贵跟着两人到了门口有蝴蝶兰的洞府,又叫人去请刚才那些个要看热闹的人赶紧来看。
之前来了说是不做法事要等一会儿,要吃了饭再说,所以这会儿不知道人家要开工了。
银珍贵其实心里很害怕,多几个人在旁边,也是个安慰。
那万方士见围观者众,全都躲在了前面的亭子里,于是人来疯的加了许多戏。
唱了一大段咒文,才拿出了关键的现身符。
就在大家都看累了的时候,就听到了洞府里出现了女人的声音。
一把好嗓子柔柔弱弱,娇娇滴滴,麻得那帮看热闹的男男女女都跑到窗子边来瞧。
只见一个身材均匀美貌的女郎,一身豆纱色窄袖小袄,天青色齐胸襦裙,裙头绣花十分精致。
此女极美,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把这昏暗的洞府都照亮了。
偏她脖子上鲜血淋漓,肚子上也有个血洞,又让人惊心动魄中只觉眼前有种悲怆苍凉之美。
大家又惊又怕,又忍不住要从指缝里看进去。
方士踏着罡步,在她前面走来走去,把外面看鬼的人的眼睛都快晃花了。
女鬼言说,她叫刘思源,二十年前在逆望城与军医李海涛两情相悦,李海涛说要娶她,于是两人情不自禁之下,做了夫妻才能做的事。
“未料只一次就珠胎暗结,我父母知道,便将我打出家门。
无奈之下我找到西北大营,李海涛也亲手验证了我肚里的娃确实是跟他有关的,大小月份对得上。”
刘思源说到这儿眼泪啪啦啪啦的落,真个是泪飞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