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之间,来者是缘,小彩从叠加的小事件,认定了这两个侄女是自己的孽缘,也是她们父母的孽缘,一颗心便慢慢的冷了。
刘正君冷眼旁观,也知道此两女有些是非不分,且无边界感,无亲疏概念。
这么大的人了,小的那个都有孩子了,大的孩子已经两岁半,但她自个儿的行为还处处像个孩子。
大家在顾安宁这边庆贺顾秋瓷的二女儿顾稀奇满月,在银灵经营的相思楼上定了十人一桌的九十九桌满月宴。
顾稀奇这个名字,小彩听到后感觉这个名跟自己的名字一样没有质量,起的太随便了一些。
但小孩子是人家的,人家爱起啥名起啥名,任何人也无法干涉不是。
大女儿叫顾乐奇,只因为顾秋瓷不愿意嫁出去,但家有两兄长。
她千挑万选的自己选了个姓顾的少年,少年高大英俊,二十岁也就有了元婴修为。
虽然故乡偏僻,家境尚过得去,但运气不好,顾乐奇出生才三天,她爷爷就去世了。
顾乐奇的大伯懒惰成性,在外面吃喝赌,妻子一气之下回了文州,人家是文州首富之女,把儿子也给带跑了。
顾秋瓷的婆婆只得和小儿子一家住一起,老小有个照应。
顾秋瓷为了多收女儿的满月钱,不顾个别亲戚的白眼,在婆家和娘家各办了一场满月宴。
她在别人质疑的时候振振有词:“顾乐奇就因为她的祖父意外,我们不好庆贺小辈满月,这回顾稀奇的办两场有什么稀奇?
我婆家都是高山穷亲,办了三十桌酒,只收回了成本,那我这孩儿满月难道还要我倒贴不成?”
她婆婆私底下流泪和小彩哭诉:“我家虽住乡下,亲戚都因我家娶了靖州顾氏女而恭敬有加,家家送的都是大礼。
她回来途中胡花乱用,不到顾家营就将礼金用完,我们当面还不敢说。
她用完了钱不说还行,偏还要明里暗里嘲讽我家亲戚穷。姐啊,你说同样是人,为啥她就这么虎呢?”
顾秋瓷的婆婆比小彩还小半岁,因为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就叫小彩姐姐,小彩看着这个老妇人叫自己姐姐,有时怪难为情的。
小彩啥也说不了,只能跟着打哈哈。
顾秋瓷的婆婆,一生都藏在自己丈夫的羽翼下,丈夫一死,那真是天塌了,不跟着小儿子过就没了活路。
顾秋瓷逮到这点,把婆婆当管家使唤,什么事情都推到婆婆的身上,自个做了甩手掌柜。
女儿不能有哭声,只要一哭就是婆婆的错。
女儿每天换四套衣裳,早上穿上的衣裳如果下午还穿着,就说婆婆不作为,怠慢了自己的女儿。
婆婆娘家有九个兄弟,但她那些兄弟虽然当官的当官,当大修的当大修,对这个姐妹也相当一般,没有照顾没有关怀。
顾秋瓷这样就认定婆婆做人失败,得不到兄弟认可,肯定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她既然认定婆婆无外援,当然可着心的放纵自己无所谓的性格,颐指气使,在婆婆面前坐大。
因为这件事情夫妻俩经常冲突,有两次还大打出手,丈夫不敢下重手,反被顾秋瓷打伤卧床。
时间长了,丈夫也只能忍气吞声,寄望于她的良心发现。
这种家事,虽然半数的亲戚都知道,但是没有人敢说。
顾安宁和杨蓝珊咒骂过自己的女儿几次,不但没有生效,反而让两个女儿都烦上他们,认为他父母婆婆妈妈多管闲事。
这回顾秋瓷生下二女儿,满四十天回来办酒,嘴上不说心里已经希望小彩给她免除酒席费用。
因此酒宴完结时,账也不结就很坦然的要离开。
被她姐夫指着夫妻俩鼻子臭骂一顿:“好啊,小娘就是负责给你们敛财的冤大头,做人多少还是应该有些底线,九十九桌多少钱就不说了,家人之间打折是应该的,但做小辈的好意思这样么?直接一甩屁股就走了,小娘是财神爷吗?她自己会生钱吗?”
顾秋瓷这么爱面子的人当然不服气,气道:“我回去再给她不行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赖账了?姐夫,你不会真当我是那样的人吧?”
她男人低着头搓地,鞋底都快磨穿了,一言不发。
他没装钱的权利,所有收的礼金都在妻子的手上,所以他没有任何发言权,差点把地下抠出个五星洞府。
大姐夫郑女婿激动道:“公对公付钱,要付就在这里付掉。酒楼是酒楼,人家每天要扎账的,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顾秋瓷觉得在一些亲戚面前丢了脸,气得跺脚:“姐夫,我啥时候说过不给了?回去给小娘不是一样的吗,她转给酒店不就可以了,哪有这么啰嗦。”
小彩一言不发,准备离开,郑女婿不干了,他不想自家小姨子占小娘的便宜,便对顾小彩道:“小娘,一码归一码是不是?关于钱财的事情应该当面搞清楚。”
顾秋瓷大喊大叫带了破音:“你们拿走小娘四十万我都不说了,要搞清楚现在就扯扯开,看看谁占的便宜多。
今儿满打满算,一桌酒四十六个极品灵晶,九十九桌有多少钱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还需要我拨着算盘珠子在这里算吗?
就这点钱,能要了我小娘的命吗?”
她回头看着来不及离开的小彩哭了起来道:“小娘你说说,你一个孙媳妇,订个小定都十六万极品灵晶加十九担金珠宝贝,我也是你亲侄女,我的小稀奇要叫你姑婆的,你怎么能如此的厚此薄彼,是吧?
大姐夫是故意故意地拆我的台,我是收了九十多万礼金没错,这对于你们来说不过是小钱一点点。
我出,我出还不行么?”
她边哭边返回店子,付了钱,跑出来低着头一溜烟儿乘着九色鹿飞走了。
银灵给小彩发消息,每桌三十个极品灵晶,给她各优惠了十六个灵晶。
小彩笑问:“她也不说付全款?她是这么要面子的人。”
银灵道:“她一边哭一边说打折,要最最优惠的折扣,就是亲情折上折的。”
郑姐夫亲眼看着她付了钱,还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小姨夫的肩膀道:“不是我要故意让你们夫妻难堪,有的便宜可以占,有的便宜是不能占的。
我们借了小娘的钱我清楚,以后要加息还给她的,那不是借吗?和她这公然要滑账不一样,毕竟这么多亲戚看着呢,靖州顾家的女儿,不能给小娘丢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