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志同脸都气歪了,但是在场的人他一个都得罪不起,心里想什么都不敢说出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非常喜欢妻子,虽然那女人干了这么多荒唐事,但顾秋瓷有着非一般的美貌,有着骄傲的性格,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优雅贵气。
她气质美腻,浑身上下透着一种豪横的霸气和清透芬芳,他简直喜欢到了极点。
顾志同惭愧的想,要不是自己这副好看的皮囊,就家境来说,完全不在人家择婿的范围之内。
就是因为自己太穷,妻子才变得这么神经质,一次又一次的在外面上当受骗,也是因为太穷,妻子想要给这个家更好的生活。
这完全不能怪妻子,要是自己本身就是富贵人,哪能让自己的爱妻受这样的委屈。
但是,这个姐夫的话也不无道理,凭什么,凭什么要把别人的钱当成自己的。亲戚只是亲戚,自己家的倒霉事不应该让别人来承担。更何况他刚才听说还真赚了一大笔,那就更应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也走到小彩面前,先一言不发的鞠了个躬,才道:“小娘原谅她吧。其实都怪我,但凡我能力强一点,她也不会这么紧张。”
小彩道:“这也不是你的错,她性格太强势又太脆弱,只是你这种和稀泥的性格也不好,我不是说要你揍她一顿,能不能影响她一下,别再那么乱使钱了。”
顾志同叹道:“她本来过着金尊玉贵的日子,嫁给我以后才成了这样。我赚不了大钱,已经委屈她了,怎能再去节制她。我又何德何能,要逼迫她断掉做女郎时候的爱好和习性?”
顾志同原本是金丹后就考了个进士去做官,本来想好好的走上仕途当上一个好官,可在县令任上,就发现自己入不敷出,完全不能供应妻子挥霍,便辞官做了仙山牙人。
牙人的钱还是赚了几年好的,有时一个月生意好,也能赚三五十万极品灵晶,所以两人新婚那阵子,因为没有饥荒,也没在亲戚们面前闹腾。
可是后来慢慢的,灵楼越来越饱和,做灵楼的人抱着自己的宝贝不愿意降价,买灵楼的人大
部分人都已经买了,新小修如果是正式弟子,门派都给发一个,杂役什么的,就是干上一百年也买不起,所以这一行越来越难做。
顾志同最近正打算转行,想开个炒货店,启动的本钱当然有,就是他完全不是干实事的料,左思右想都没有动工。
这种青黄不接的时候,就让顾秋瓷爆燥了起来,于是想着法子的赚钱,把主意打到了女儿的满月宴头上,甚至指责自己的小娘,说她不配做长辈。
这事连青华都皱眉,但他也听小彩说过此女还在做女郎的时候,就三不五时的气一下小彩,自然而然的,他早就将这夫妻两个排除在自己要帮扶的对象之外了。
青华是觉得有这样的亲戚让人不安,但改变他们的处境,说不定以后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不然呢,随便封个爵,哪怕就千户,让他们有一点食邑,也不至于像踩上了跷跷板,总是担心不平衡。
顾志同还算是个厚道人,当了三年的县令,没有贪过一个铜板,这一点就让小彩夫妻俩有了好感。
但小彩对顾秋瓷的成见已经形成,多数情况下就喜欢冷眼旁观。
这样一来造成了恶性循环,顾秋瓷作天作地,只要有小彩出现的地方,她总要做作一番。
她出手豪阔,收到女儿满月贺礼后,给大家都讨厌的杨衡的三岁儿子买了一辆能时行百里的小陆行车,二万九千极品灵晶一辆。
给母亲的庶妹的女儿的儿子也买了一辆。
杨蓝珊对这个庶妹的女儿不是很亲近但是也不冷淡,毕竟是父亲的外孙女吗。
但对杨衡,那就真是一个烦字可概。
杨衡虽然现在成家立业了,十来岁的时候,走到哪家哪家就遭劫,简直无一幸免。
就是家里的钱财都收起来了,他能把你家的神兽都拖出去卖了。神兽也关进兽笼不要紧,他会想办法把你家的奇花异草都铲出去卖掉。
小彩家的花草,极品雪韵牡丹,就被杨衡偷挖得只剩下了几个小芽,这小子就有那么出格。
所有的钱一上赌桌,瞬间输得个底朝天,他还每天乐此不彼。
现在儿子有三岁,那小孩奇怪的很,在亲戚的面前受了不好听的话或者是被亲戚的孩子打了,他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还手的,而是马上跑回去打他爹。
打的又狠,不是一般孩子打爹的那种撒娇打,而是又咬又挠,必须见血,否则他解不了气。
杨衡呲牙裂嘴的忍受着,只要妻子在旁边一瞪眼,他立马从心了,有多少疼痛都只能忍气吞声。
顾秋瓷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不顺眼,连杨衡都无比心虚的东张西望,就怕一家人把他撵出去。
他的妻子倒是又惊又喜。
秋瓷给那两小孩拿小车的时候,眼睛还不时地朝小彩张望,带着挑衅意味。
小彩心里虽然不舒服,还是安慰自个说,那是她的钱,活该穷的鸡飞狗跳,都是她自己闹的。
顾秋瓷这个傻蛋心里想的是,瞧瞧,虽然酒宴没免费,我从你那里赚来的钱,就是要加倍的用出去,我要让你不舒服,看看是谁不好过。
她的小娘当然是嗤之以鼻。
刘正君这时候刚刚把自己同母的两个弟弟妹妹救出,一大堆麻烦事缠了上来,对小彩家的这点破事,早就不惊讶,已经自动免疫了。
所以顾秋瓷盛气凌人的眼神看向她的时候,她不但不为所动,还顺其自然的昂了昂头,一副我没意见的样子。
顾秋瓷最气的,也是全国的百姓都议论的,凭什么,刘正君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女,竟然成了二皇子的未婚妻。
顾秋瓷恨啊,恨自个要生在顾家。
小时候她看到了杨家表兄们,做梦都想成为他们某人的妻,于是从小到大就选啊选,最终她也没有选定谁,而且听说人家都有未婚妻,就没法选了。
她一小就想尽一切办法,东说一句西道一句,想要把他们的婚姻搅黄了。
最终本来有些摇摇欲坠,反而通过她的一顿胡搅蛮缠,人家两个人真好上了。
她就四处不落好不说,在亲戚当中很不得人心。
最后好不容易自己寻摸到一个长得极好的夫君,认为有了大笔的嫁妆,日子定然能过好。
一个在娘家养成了极端奢华行为的人,那点百万嫁妆钱够干什么?
一两年就被她用了个底朝天,成了贫困大军当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