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君从顾稀奇的满月宴上离开后,不敢多做逗留,直接回了自己的洞府。
看着薄一点归纳的自家生身母亲这几天做过的蠢事,就怀疑自己是不是救她的儿女是做错了。
刘明清在光华岛外岛抱手摆摊,直接写上亲生女儿不认生母,攀上权贵无良无心。
她不但让自己的女儿刘三囡写了当年生刘正君的时候有多么不容易,自己不是不要她,是养不起,迫不得已之下,让房东抱出去送给富贵人家“暂养”。
“我不是不要女儿,我肯定要要回来的,就是生活稳定以后,再辗转去找就找不到她了,所以这事情无法怪我。
如今好不容易知道了她的在处,她因为我们的不发达就瞧不起我们,可我在这里发毒誓,我是会给代养人抚养费的,一个女儿长到十五岁,其实根本用不了多少钱,诸位说是不是?
可她现在就是瞧不起我穷还是不肯认我,她弟弟妹妹私自来找她,还不是因为对她的喜爱?
呜呜呜呜,我这双儿女差点就没了,听说被拐子拐走了,是他们自己有些聪明才逃了出来。
我大女儿刘正君应该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都不愿意出门见我,我估量着我女儿应该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那个养母作祟,看我家姑娘花容月貌,想在她头上大赚一笔,我听说那养娘就是大娘娘的贴身侍女。
她都已经是娘娘的贴身侍女了,吃的油穿的绸,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为什么还要霸占着我的女儿?”
总之,就是一句话,她没有错,别人都错了。
小彩看了黄英让人拍回来的视频,看完了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所以,人为什么要做好事呢?做好事挨雷打,做了牛挨雷打。天若有情,应该当面报,让世人看一看,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黄英笑道:“主人啊,不是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么?
但凡自然灾害,我是说天灾而不是人为,大多数都是报多生累劫以来的恶人恶事,坏人做坏事自个可以忘记,但天没有忘记,攒够了同一批做了坏事的人,老天就冷眼旁观生灵涂炭。
实际是啥,啥叫应劫而生?比如一朝一代,作为君臣的,作为夫妻的,莫不是应劫而来。
说白了就是前一世或者前几世欠下了,相互欠了账,所以下世来报恩的报仇的。你不见有的夫妇行为都好,偏儿女坏的很,不是说龙生龙凤生凤么?有的孩子根本就不听大人的话,将大人攒下的人脉和财物搓个干干净净。
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富不过三代,这话虽然有些偏颇,但世事如此。
原始资本的积累,有多少人的不带着血?
除了老天爷赏饭吃,大部份富人都靠盘剥奸诈诡谲多变起的家,这些人哪个手上不沾着枉死者的冤魂?就算是没有,占有别人的劳动力,压榨穷人的生活物资……等等等等不厚道手段。
其中有被欠的多的,死后心有不甘,想尽一切办法托生做了那家的儿女,让那家的钱财汤里来水里去。
这样子又制造了新的冤冤相报,自然就没完没了了。”
小彩点头笑道:“所以阿君之所以托生在她母亲的身上,恐怕上一世或上几世也有恩怨。
这娃有可能本该是不存在的了,偏生命大活了下来,如今她妈的债没讨完,所以心有不甘又开始讨债来了。
我们也别搅和进去,就看她怎么样个应对。
我说实话吧,要是我母亲对我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阿妈也怪可以的,不过她只是糊涂,本性不坏的,为了养我们,将她自己的手艺发扬光大。
但是我心里老觉得,织布做衣裳,会不会只是她的爱好而不是习惯,不然为什么她现在还在做?”
黄英笑而不语,抿唇的样子美艳绝伦,小彩心中一动道:“我在章回小说里看到不少人妖恋人仙恋的故事,你这么美,在天庭时有过找一个男人成亲的想法么?”
黄英嘎嘎笑:“你是在说什么呢?你没有听人常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几个字已经道尽了人和草木的区别。
再说我好好的一个过不好么?我经过了千千万万年,看到的山盟海誓万万千千。
不是说男人不好,好的也有,就是男人就是好的也并不是女子理想中的英明神武无可挑剔的。
我既见多了世面,也见多了男子。对于我这朵花来说,男人只是人世间的一种生物,说不上有多可爱,好看的男人就像路边好看的树一样,随便当风景看一看就行了,实在是没啥稀奇的。
因为人心易变,爱情只是世上的一个幌子,实际是人类需要传宗接代,胜者为王。
本身自我条件好一点的男人,都是先把好的女人挑了,剩下的才能留下给别人再挑,这样层层递减。
但是如此一来,肯定里面有鱼目混珠,天壤之别。有些人眼睛不好,挑到了假货,心有不甘之下,自然出现了反复。
说来,人这个东西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和老虎豹子的习性是一样的,都有着慕强心理,哪一个不希望自己身边站着一个更强的?
所以,人类处境的变化,会带动心理变化,最后就负心了,坏掉了,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产生了情感恩怨,成就了如今这个混乱的有情世界。
就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有时候也难免产生找个伴来说说话的想法,所以第三十三天也有婚姻,也有情仇。”
黄英说着,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小彩:“你下一步就是洞虚期,我很希望你这个洞虚期来的晚一点,晚到你有足够的承受能力的时候。
几十岁的人,可能没有那个淡定的耐受能力,最好两百岁以上再说。
按照一般的修炼速度,三五百年上千年到洞虚期也不奇怪,能越过去的都是狠人,或者把人生当成游戏的。
如果啊,我是说如果,你能够把每一世人生都当成虚拟,当做就是为了自身的圆满而吃那些苦,那你就不会觉得苦了,可能会庆幸一下都已经过去了。”
小彩没注意到黄英说这些话时,一直都在认认真真地看着她,很庄重很严重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