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敬德皇后已经怀胎九个月了,整个太医院翻遍医书,才找到此法,让敬德皇后得以活下来。
只是,太医翻找医书典籍也耗费了不少时间,那无引多留在身体里一刻,中毒者便少一分生机。
这也是敬德皇后在生下元华公主不久后就撒手人寰的原因。
此事传出不久,宫中的陛下下了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建仁谋害敬德皇后,勾结秦国琅琊王氏,谋害秦国太子,恶行昭昭,罪不容诛,罪人王建仁死不足惜,赐车裂,王家男丁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女眷充入贱籍。”
旨意一出,朝堂内外皆无异议,当然,除了与王家结亲的庆阳长公主府和显郡王府。
早在王建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告发王建仁的所作所为后,庆阳长公主和显郡王父子就进宫要求见帝后二人。
等到庆阳长公主到景阳宫的时候,就见景阳宫宫门紧闭,一打听才知道皇后娘娘今早就下懿旨,要闭宫为敬德皇后虔心抄写经书供奉,不见后宫妃嫔和命妇。
庆阳长公主自然不甘心无功而返,只好到勤政殿去求见陛下。
她到的时候,显郡王父子也在里面。
陛下自然宣了她进去。
只不过一进去,未等她开口求情,就听见陛下饱含威严的语气说道:“此事不必多说,只要查清其他人对王建仁所作之事不知情,罪不及出嫁女,这个规矩就自然还是有效的,可若是查出来谁牵连其中,那就莫怪朕不念兄弟姊妹情谊了。”
这话一出,庆阳长公主和显郡王父子俩都是心里一咯噔。
陛下这意思,若是他们知情不报,被查出来了,下场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庆阳长公主不由想起自己的母后和大皇兄,咬了咬唇,不行,当年好不容易才能让自己置身事外,如今,可万不能因为一个王氏女让自己和整个庆阳长公主府万劫不复。
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着皇帝说道:“皇兄放心,臣妹知道分寸,定不会让皇兄为难。”
敬元帝看着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并不意外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当年,他这个好妹妹不就是一向明哲保身嘛。
显郡王倒是有些心虚,但面上故作镇定的同陛下表态:“陛下放心,显郡王府向来忠于陛下,亦不会做出背叛陛下的事。”
敬元帝闻言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良久才说道:“如此最好不过。”
显郡王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面上还是镇定如常。
皇帝已经表明态度了,庆阳长公主和显郡王也识相,不再为王家求情,当即告退。
”那臣妹就不打扰皇兄了,臣妹府中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显郡王也不敢多待,立马附和道:“臣也告退。”
敬元帝朝他二人摆了摆手。
庆阳长公主和显郡王父子会意,行了一礼就退下去。
次日,敬元帝就听说了庆阳长公主府的世子妃被禁足的消息。
萧璇刚好带着姬华进宫给敬元帝请安。
“父皇,儿臣的人已经查到了王家参与谋害太子舅舅一事的证据,华儿已命人传信回咸阳,相信过不了多久,秦国那边就会向咱们递交国书。”萧璇说道。
“嗯,王家胆大妄为,下毒谋害你母后在先,后又联合秦国琅玡王氏谋害你舅舅在后,随着五皇子的长大,这些年在朝堂上蹦的可欢了,朕原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既然他自己要作死,那朕也不会轻饶了王家。”
“姑父,王建仁接连谋害我父王和姑姑,害的皇祖父白发人送黑发人,琅玡王氏以被皇祖父下令押入牢中等候发落。只待楚国这边处置了王氏,琅琊王氏那边也逃不过灭九族的命运。”姬华说道。眼里的狠绝与他白净的面容不符。
敬元帝看着他,“华儿放心,王建仁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朕也不会让他死的太容易了。”
王建仁被关进了慎刑司,那里的一应刑具齐全、就是一个铮铮铁骨的男子进去,出来也要去了大半条命,王建仁不过一文弱书生,里面的酷刑对他来说就是生不如死。
不过这都是他应该受的,敢同太后联手给敬德皇后下毒,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能不承受代价吗?
哼,慎刑司里德人最是能揣度圣意,会好好伺候他的。
······
大理寺查清证据后,没多久秦国的国书也到了。
敬元帝在朝堂上将所有的证据展示给朝臣们看,随后就当众宣布旨意。
百官看过那些证据,在听到陛下的旨意,也不敢有异议。
这王家自己要作死,谁敢帮着说话。
只能高呼陛下英明了。
王建仁行刑的那天,很多百姓去围观了,还有不少人朝他扔臭鸡蛋,行刑官也不阻拦。
王建仁身上满是臭鸡蛋的湿腻和臭腥味。
姬华和萧璇就坐在楼上看着他被车裂而死。
萧璇轻轻的拍了拍姬华。“华儿,该回去了。”
姬华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萧璇带着他回了公主府。
谢景琰并没有跟着出去,而是留在府中等候。
萧璇带着姬华回来的时候,就见到谢景琰坐在正厅,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萧璇挑眉,问道:“可是外祖父让你回去了?”
谢景琰点了点头,“不错,我已经在楚国待了五个月了,如今王家一事也已经查明,王建仁和王家也都受到了他们该有的惩罚,我也没有继续留在楚国的理由了,是时候回咸阳了。”
萧璇知道他迟早都要走的,但是当真的听到他要离开的消息,还是有些不舍。
动了动嘴巴,到底没说出挽留的话。
他是秦国的 丞相,身上担着秦国的重任,岂能一直留在楚国陪她。
谢景琰看出她的不舍,一把将人揽到怀里,“元元放心,我就算回去秦国了,也会时常让人给你传信的。”
萧璇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站在一旁地姬华对此倒是见怪不怪了,自从中秋宫宴后,这两人就说开了心意,在府中时常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