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均在的时候还好,谢景琰还会顾忌着外人在,收敛一些,可自从前几日,传出当年姑姑中的毒名叫无引,他又起了心思,一心钻研这个无引,三日前,他发现了无引中的其中一位药引,就离开汴京,前往茅田那一带去找了。
不过听谢景琰说要回秦国了,那他作为秦国的王爷,贞武帝的嫡皇孙,自然也不能一直待在楚国,也该回秦国了,这样一来,他同姐姐就又要分开了。
萧璇从谢景琰怀里探出头,就看见姬华这一脸不舍的神情。
笑了笑,提醒道:“我的生辰就要到了,秦国那边不急的话,可以留下来陪我过完生辰再回去也不迟。”
萧璇这话一出。两个男人都愣住了。
姬华甚至还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对啊,我怎么给忘了,九月初五不就是姐姐的十七岁的生辰了,我既然在楚国,定然是要陪着姐姐过完这个生辰再回去的,皇祖父也不会怪我的。”
姬华是满意的心花怒放了,可谢景琰闻言却更愁了。
祁王殿下与元华公主是表姐弟,感情又很是要好,他留在楚国给元华公主贺生辰那是理所应当。
而自己是一国丞相,自该处处以秦国为重,自从他二月离开咸阳,至今已是八月底了,再过几日就是九月了,大半年的时间没在国中,虽说是事出有因,但到底不合规矩。 谢景琰有些愧疚的看着怀里的人儿,声音低沉的说道:“
元元,对不起,这次生辰我不能陪你过了······”
谢景琰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璇的食指抵住,“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也想留下来陪我一起过这个生辰,但你是秦国的丞相,身上担着秦国的重任,外祖父需要你,你尽管安心回去就是。”
萧璇体贴的话语熨暖着谢景琰的心,暖暖的。
他的元元真是善解人意。
只是,她这一次的生辰与往常还是有所不同的,他们都知道,敬元帝会在她生辰那日下旨昭告天下,立元华公主为皇太女。
那是她人生中的一次重大时刻,他也想陪在她身边,亲眼看着她的心上人走上那个位置。
她的每一个重要时刻他都想陪伴在身边。
他想看着她的元元。
······
八月一过,踏入了九月。
整个汴京城又热闹了起来,因着元华公主的十七岁生辰就要到了。
而且有门道的大臣都已经知道了,陛下要在元华公主生辰那日颁发立储的旨意。
九月初四这天夜晚,元华公主府张灯结彩,秋风飒飒,胡总管却出了一身的汗。
无他,元华公主生辰要到了,就已经有不少大臣府邸送来贺礼,胡总管命人将这些礼物都都登记在册,再存放入库房。
朝晖阁,萧璇坐在贵妃榻上,正认真地翻看着秦国那边送来的生辰贺礼、
楚国的元华公主萧璇身上可不止流着楚国萧氏的血脉,同样也流淌着秦国姬氏的血液,自出生起就深得两位陛下的宠爱。
所以不止楚国这边的大臣给元华公主送了贺礼,就连秦国那边一些得宠的大臣府邸也命人送来了贺礼,这其中也有谢氏一族送来的贺礼。
陈郡谢氏正是谢景琰的家族。
谢景琰自从五日前就启程回咸阳了,如今应该到了秦国境内了。
萧璇皱着眉看着陈郡谢氏送来的礼单,上面写的满满当当的,且有不少都是稀世罕见的珍品,单拎出来一件,都足够普通人家吃喝几代了。
“主子,这谢家主是什么意思啊,就算是为了表示对您的尊重,也不必送这么多宝贝吧,这么多好物件,不像是生辰贺礼,倒像是······”
汀菊说到这里止住嘴,抬头看向萧璇。
萧璇明白她没说出来的话,她一看到这份礼单时,也觉得怪怪的,这礼单实在不像是生辰礼单,倒像是寻常官宦娶妻的聘礼。
谢景琰这会就算是日夜赶路吗,也没那么快就回到咸阳了吧,况且按着咸阳到汴京的路程来算的话,这些贺礼怕是在谢景琰还没离开汴京之时就已经在路上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谢景琰在汴京之时就传信回谢府了,所以他的人才能在她生辰前一日就送到她的元华公主府。
“殿下。”萧璇正想着,就看见汀梅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萧璇问道。
汀梅朝萧璇行了一礼,“禀主子,谢丞相的信到了。”
汀梅双手将信封递给萧璇。
萧璇接过,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一股雪松香迎面扑鼻而来。
是谢景琰身上常有的味道。
打开里面的信纸。为首几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吾爱元元:
一月前我已传信回咸阳,命人备好你的生辰贺礼,想来应该能赶在元元的生辰前送到,时间仓促,未能备的齐全,日后定会补上。
此番元元十七岁生辰,亦是人生重要时刻,舟齐未能陪伴卿卿在侧,心有愧疚,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舟齐不才,只能借些许宝物以博卿卿欢心。
愿我的公主殿下长乐无虞。
舟齐奉上。
萧璇看着这封信,心里只觉熨帖得很。将信封放在胸口处,贴着心脏。
汀梅几人看着主子在看完谢丞相的信后如此开心,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也是为主子开心的。
这谢丞相不愧是谢丞相,短短时间内就能为殿下准备了这么多的宝贝,如今就算是人不在主子身边,可他的心意却能让远在千里之外的主子高兴。
主子自出生就享尽尊荣,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这些礼物是珍贵了一些,可对于主子来说,想要弄到也并非什么难事。
真正让主子高兴的,是谢丞相的心意,能让一个男子时刻放在心上的,愿意费尽周折,只为博得心上人的欢心,足以说明这个男人是将对方放进了心里的。
许久,萧璇才抬头,她自然是注意到她们几个揶陆的神情,嗔了她们一眼。
吩咐道:“那副王旭之的字画就挂在本宫的书房了,还有那个白瓷瓶就摆在花厅里,那条缨络宝石项链就放在梳妆台上,明搭那套礼服刚好,其他的先放进我的库房吧。”
“是。”汀梅四人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