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汴京。
萧璇刚上完早朝,回到东宫。与她一同回来的还有镇国公世子元承和信国公世子李怀霖。
两人随着萧璇走进东宫的议事厅,随着太女殿下在主位上落座后,两人也相继落座。
“殿下,姑苏城最近时有山匪作乱,城中百姓苦不堪言,据姑苏城刺史派人查探,那些山匪并非真正的土匪,而是夏国军队假扮的。”镇国公世子元承禀道,还从怀里掏出一份书信。
萧璇身边的汀梅立即上前接过,递给萧璇。
萧璇低眉扫过信上的内容。旋即拿着信纸的手在桌上重重一拍。
眼睛眯了眯,说道:“看来这位夏侯太子是已经忍不住了。”
镇国公世子元承回道:“殿下说的不错,据斥候查探到,近来夏国朝中不是很太平,夏侯太子的位置不如从前稳固了,所以,这次派来的夏兵也只是乔装打扮成山匪的模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坐在一旁的李怀霖闻言,笑道:“殿下,既然这位夏侯太子敢派人来侵扰我楚国百姓,没道理咱们还要忍让,何不如趁着夏国朝中不稳,还他一击。”
萧璇闻言没有立即出声,而是想起来前些日子秦国那边传来的消息,谢景琰同华儿他们 都已经知道了夏侯淳的所作所为,如今夏国朝中动荡,想来这其中也是有秦国那边的手笔。
外祖父和华儿一向疼爱自己,何况又有他在,定是要给自己出口气的。
萧璇略微思索,便下定主意,“二位说的不错,既然夏侯淳敢屡屡挑衅,咱们也断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不过······”
萧璇话到此处顿了一下。
元承和李怀霖对视了一眼。
李怀霖开口试探的问道:“殿下可是觉得直接派兵攻打夏国出师无名,恐怕会惹得天下人非议?”
萧璇点了点头,道:“不错,夏国虽派人侵扰边境吗,明面上并没有以夏国军队的名义,而是打着山匪的名义,咱们若要对其用兵,师出无名,天下人还会说我楚国有意挑起纷争,就算日后拿下夏国,史官提笔记载,这也是污点一个。”
萧璇并非沽名钓誉之辈,但是,父皇和楚国不能因她之举而惨遭骂名。
元承沉吟了下,拱手道:”殿下所虑甚是在理,不过既然咱们能查到那些山匪是夏国士兵假扮的,那何不配合着他们将这出戏演下去,来一出将计就计。”
萧璇抬眸看向元承,“元世子的意思是······”
元承笑了笑,旋即解释道:“夏国派兵佯装成山匪,就是不想让世人知道是他夏国先背信弃义,派人侵扰我国吗,那咱们就还天下人一个真相大白,让这些山匪自己说出真相,如此一来,咱们再对夏国出兵,那就是名正言顺,旁人也无可指摘之处。”
李怀霖这下也听明白了,“不错,只要让天下人知道那些山匪是夏国派来的,咱们就算对于夏国出兵,也不过是出于防卫,合情合理。更何况,这些山匪本就是夏国派来的。”
萧璇点了点头,“说的不错,如此,这事就交由你们去办,另外,传信姑苏,集结大军,整装待发,只要夏国派人潜入楚国,侵扰楚国边境的事传扬出去,即刻挥兵西上。”
“是,谨遵殿下喻。”元承和李怀霖朝萧璇拱手吗,朗声说道。
萧璇摆了摆手,两人便告退下去了。
萧璇坐在圈椅上,揉了揉额角。
汀竹走了进来。
“主子。”
萧璇嗯了一声,看向来人。
汀竹上前,将一个纸条双手奉上。
萧璇接过看了一眼。眉毛一挑,“今日已经是初十了,离既望也没多少几日.\"
上面正是贞武帝欲立嫡长孙姬华为皇太孙的消息。
”是,咸阳那边已经在安排了,不过因着此事知晓的人并不多,许多都只能私底下进行。”
汀竹回道。
萧璇想到了什么,又吩咐道:“吩咐秦国那边的地甲,这段时间全力护卫祁王殿下,有任何异样,就地处置。”
“属下明白。”
既然外祖父要立华儿为储君,那么那些觊觎皇位多年的皇子如何能善罢甘休,但那又怎样,有她在,绝不会袖手旁观,再说了,那个位置本就是属于华儿的。
汀竹并没有立即退下,而是看向上首的主子,沉吟了下,才开口说道:“主子,谢丞相那边让属下给您传个口信。”
萧璇有些意外,无他,谢景琰每次有什么事都是让他的人传信,又或者是他派人过来一趟。可现在既然是让她的人给他带话。
微挑了挑眉,还是问道:“他说什么了?”
汀竹似没察觉主子的一样,面无表情的说道:“谢丞相让属下转告您,夏侯淳那边无需烦心,想来接下来这位夏侯太子没有心思来打扰您了。”
萧璇听着这话,“哦?!他这是做了什么?”
不怪萧璇问出这话,今日刚收到消息,夏国那边朝中不太平,眼下谢景琰那边又让汀竹传这样的话。
以她对谢景琰的了解,他定是做了什么。
萧璇的人在秦国同在楚国没甚区别,甚至因着她母后的原因,暗卫对秦国信息的掌控比起楚国还要更胜一层。
汀竹如实回道:“谢丞相在得知了夏侯淳派刺客刺杀您的事后,就派人暗中协助夏国皇帝和那位宥阳王之间的联系。”
其实,当然不止是帮助夏国皇帝父子之间的联系了,还帮忙添上一把火呢,否则夏侯淳这位太子殿下屁股下的位置坐的太稳了,会让他觉得夏国已然是在他的股掌之中,就会将心思放在别国。
萧璇笑了笑,“谢景琰何时变得脾气这么差了。”
这话汀竹可不敢回。
萧璇也是随口一说,心里却是熨帖得很,依着谢景琰的性子,能为她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定是将她放到了心尖上。
汀竹瞧着主子面上如常的淡定,但是眉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止不住,同主站在一旁侍候的汀菊几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看来主子对谢丞相的举动很是满意呢。
但是又有些烦恼,也不知道这对有情之人何时才能光明正大的走到一处,如同寻常男女一般。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