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盛从林业局出来,又去看了看自己的干货生意。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去招待所找冯宜家,打算忽悠着人一起逛逛街再一起吃晚饭。
没成想到了招待所一问,冯宜家根本没来开房间。
冯宜家来县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是平平安安的。
孟盛以为她可能是在路上耽搁了,也没多想。
径直往信用社的方向寻去。
可一路都没遇到人,问了信用社的工作人员,得知人已经贷了钱离开,心下就开始不安了。
又沿路往回找,边找边向街头两边的商铺老板和行人打听。
冯宜家的脸不是让人过目即忘的那种,还真让他打听到了不少信息。
大概圈出了她失踪的范围。
然后一点点的仔细找,当然啥都没找到。
人就跟蒸发了似的,毫无踪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越来越偏西,去招待所问了几次都没结果的孟盛,心里不好的感觉越浓。
知道人员失踪不超过时限,报公安都没用。
他跑去了干货店,给沈保家几人一人一叠钱,让他们立马关了门,拿着钱发动认识的人一起找。
然后又去找了大哥和收药材的老陶。
说了情况让他们帮着想办法找人。
一个漂亮姑娘身上带着大笔钱莫名不见了,孟超也不去夜市摆摊了,径直去找了这些日子打过交道的在街面上收保护费的几个混子询问消息。
老陶问清楚了冯宜家失踪的具体情况,不敢马虎,拖着圆滚滚的身体出去找相熟的门路广的人帮忙。
孟盛拜托了一圈人后,心里的焦躁只增不减。
眼看天渐渐黑了,等不及各处传回来消息,转回城墙根下的小院,挖出埋在床底下的箱子,挑了十来根小黄鱼,找了把匕首藏身上,换上最好的衣服鞋子,又去了一趟招待所。
还是没见冯宜家的踪影,孟盛咬了咬牙,直接去了一个叫雅美的私人理发店。
这是家开在一条偏僻巷子边的私人理发店,孟盛知道它是因为上一世后来好几个狱友都是在这里以贩卖人口,组织卖淫罪被抓的。
换而言之,这里是一个犯罪团伙的据点。
见识过无数黑暗的孟盛,长时间找不到冯宜家,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想。
忧心忡忡的赶到已然灯火通明的理发店,他正打算进去直接找管事的谈谈。
就看到了理发店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自行车,车边还站着一个熟悉的男人正抽着烟。
这车正是冯宜家刚买不久的女式凤凰牌自行车。
男人却是冯宜家那拐人私奔的堂哥。
一人一车在一处,孟盛不用多想,就知道冯宜家的失踪跟冯宜翔绝脱不了干系。
也几乎确定冯宜家肯定落在了那群黑心肝的人手里。
半天过去,他都不敢想象冯宜家会遭受些什么。
心里冒着腾腾怒火,眼里冒着渗人的寒光,快步走近冯宜翔,一胳膊揽住人的肩头,然后带着他往巷子里灯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去。
理发店里另一个看场子的男人见了,以为两人是关系好的朋友要单独说说话,还扬声喊道:“冯宜翔,上着班呢,快点回来,别在外面耽搁太久!”
冯宜翔没答,肩上的大手已经绕到前面捏住了他的咽喉。
身体被壮实有力的胳膊拖着往前走,窒息感越来越明显,他想张嘴求救都发不出声音,只觉自己脚下走的不是阴暗的巷道,而是通向死亡的黄泉路。
他知道孟盛对冯宜家有点不一样的心思,但不知道他能为那个死妮子查到这里来。
也不知道孟盛今天来了城里,不然怎么都不会在动了歪心思后,仗着冯宜家在城里无亲无故,就把她的自行车要来,毫不遮掩的推出来用。
让他想撒谎狡辩都不知怎么说起。
孟盛避开别人的视线,二话不说的松开手揍人。
一膝盖顶人肚子上,毫不留情的力道把冯宜翔刚吃的晚饭都顶了出来。
还没完全消化的呕吐物成喷射状,糊满了巷子一边不知谁家的外墙。
冯宜翔捂着剧痛的腹部,跪倒在地,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冷汗层层往外冒。
而这只是开胃菜,孟盛左手把人从地上拽起来,右手握拳,一拳拳跟打沙包似的打着人的胸腹,脑袋。
冯宜翔只觉拳头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打得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脑袋嗡嗡作响,浑身上下哪哪都痛。
血不断从口鼻涌出来,让他连痛呼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
出了胸中恶气,孟盛才松了手,看着委顿在地缩成一团的人冷声问:“冯宜家现在在哪里?“
看着恨不得打死自己的孟盛,冯宜翔后悔了,后悔中午出去买烟,后悔看到冯宜家一个人在街上,就想着完成任务得到丰厚的奖金,把人给卖了。
早知道,他就是卖自己媳妇,也不敢把心思打到冯宜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