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霆脸皮一抽,“我们要的是经脉血,不是你……唉……你怎么会有这种乌七八糟的想法?”
苏云樱瞪着眼睛:“我怕疼不行么!又不是抽你的血,你当然不怕了!”
百草子点了点头,“自上次云樱小友说自己百毒不侵时,我便打趣说她是神农血脉,没想到竟成了真……苏震可是给我们留了个宝贝啊。”
燕云霆说道:“我还从友人口中得知,神农血脉本是出自西蜀,与苗疆一族中的‘蚩尤血脉’相互应和,所以咱们可以试着去苗疆找一找解毒的破局。”
“苗疆?”百草子微微皱眉,“我倒是差点儿忘了这个奇特的地方,那里以‘蛊毒’‘巫毒’名扬四海,所谓用毒者必知其理,倒还真的可以去苗疆走一趟。”
唐长老却叹道:“但有一说一,苗疆这些年被大燕压迫得够惨,苗人可谓是恨透了汉人,听说有些反汉强烈的寨子,甚至会以剥皮,砍头之类的酷刑来惩罚汉人呐。”
“剥皮……砍……砍头!”苏云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光是想想都觉得起鸡皮疙瘩。
燕云霆后脊骨也是一阵发凉,“可……大概……也许……说不定……也有会讲道理的寨子吧?”
百草子说道:“若说稍微讲道理的寨子,非也只有‘九黎寨’,传闻九黎寨是女人当家,她们习汉语,说汉话,也是最早一批受降于大燕的山寨。”
“害!”唐长老一拍大腿:“百草老道,你是没见过苗族那些女人,她们更毒啊,蛊女,蛊女,说的便是九黎寨的那群女人!”
百草子道:“你不去招惹人家,她们也不会害你的。”
唐长老道:“那可说不定,你瞧燕少侠长得这么俊俏,万一被哪个蛊女看上了,她们便会种下‘情蛊’,燕少侠只要心里想着别的女人,便会被蛊虫噬心,活活给疼死都有可能!”
燕云霆咽了咽口水,苦涩道:“唐长老,您老不要吓人好不好?我万一真被种下了情蛊,凭我这花花肠子,还不得被啃得肠穿肚烂啊?”
唐长老“嘿嘿”一笑,搭着燕云霆的肩膀,“小子,你这么风流倜傥,也不差多一个女人吧?”
燕云霆翻了个白眼:“您又想说什么?”
唐长老笑道:“听说那九黎寨的当家的便是九黎圣女,啧啧,那可是绝色大美人儿啊,你不妨施展泡妞大法,将她给拿下,做了苗族人的女婿,还愁找不到解毒的办法?”
“不行!”苏云樱一把拽过燕云霆的胳膊,“燕云霆怎么能跟蛊女搞在一起呢?那他们生出来的孩子不就是杂……杂——”
“哎哎哎,你们够了!”燕云霆甩开唐长老和苏云樱,“我们谈的是如何寻找解毒方法,怎么就扯到和蛊女生上孩子了?”
无戒这时开口道:“就去九黎寨吧,我陪你们一起去。”
燕云霆笑道:“对嘛,你瞧,无戒大师这高大威猛,细皮嫩肉,内敛闷骚的模样,肯定比我更讨蛊女喜欢。”
无戒斜眼一笑,默不作声。
“那就只好再麻烦几位去一趟九黎寨了,眼下这疫毒变化实在太快,期望不虚此行吧。”
“唐老头儿,你去不去?指不定还能给你找个第二春呢?”苏云樱笑着问道。
“没大没小,”唐长老骂了一句,锤了锤自己的腰杆:“老头子腿脚不便,就不去拖你们年轻人后腿了。”
燕云霆也不强求,那苗疆本就不是个好去处,人越少,麻烦就越少:“那行,明日天亮,咱们就出发。”
“何须等到天亮,咱们现在就出发,坐木鸢去!”苏云樱兴致勃勃。
“我倒是无所谓,无戒大师呢?”燕云霆看向无戒。
无戒轻声道:“寻找解药本就该争分夺秒。”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三人组,即刻出发!”
……
燕云霆驾驶着木鸢,苏云樱坐在她身旁,无戒则禅定在鸢背上。
“苗疆分布于大西南,西蜀,南颠,百越皆有部族,以寨子群居,女性肤白略矮,男性肤黄干瘦……”苏云樱也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本《苗疆轶事》,一边看一边念,津津有味儿。
“将各种毒性强大的毒虫放在一个密闭容器里,让它们在其中互相打斗,最后剩下来的那一只就被称为蛊……金蝉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我的妈呀,好可怕!”苏云樱倒吸了一口凉气。
燕云霆小口抿着酒,笑道:“你胆子小就别看这种野史闲书,不然晚上会做恶梦的。”
“可我觉得这些野史好有趣,好刺激,”苏云樱又指着书本上说:“你瞧着儿,苗疆除了蛊术之外,还另有两大神秘的邪术……巫术,俗称降头书,只要取人一根毛发便能远程杀死被施术者;痋术,俗称‘虫术’,和蛊术不同的是,它以人体为器皿,繁衍毒虫,啧啧……”
燕云霆叹道:“唉……你要看就自己闷头看,别说出来好不好?搞得心慌慌的。”看书溂
苏云樱揉了揉鼻子,嘿嘿一笑:“说出来大家一起害怕,那我也就不怕了呗。”
“无戒大师,你怕不怕?”燕云霆将酒袋丢给了鸢背上的无戒。
无戒接过酒袋,犹豫了片刻,仰头灌下一口,淡淡道:“万物皆有灵,毒虫也如此,你要你我初心不变,即便毒虫噬身又有何惧?想当年佛祖在菩提树下悟道正觉,突然电闪雷鸣,天降大雨,这时一条眼镜蛇王从其身后靠近,众人都以为蛇要吞了佛祖,却不料蛇王却鼓胀脖颈,化作一把伞,为佛祖遮风挡雨;
我举这个例子,是想说明,万物皆有佛性,哪怕是剧毒的蛇王,也会因仁慈而向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好酒好酒……咕噜咕噜……”
“呃……”燕云霆嘴角抽搐:“我就不该问你问题,每次你都能扯上一通禅理。”
无戒将酒袋扔还给了燕云霆,“只因万物皆可道,万道皆有禅。”
“和尚,你再讲讲那佛祖的故事,我挺爱听的。”苏云樱合上书本,支出脑袋冲无戒讨笑。
“要我说,苏姑娘要比燕兄更有佛缘,既然你发问了,那我便与你细细道来。”
无戒清了清嗓子,听他唠叨,三天三夜也讲不完,然而就在他要开口说话时,突然——
“轰隆!”
天空一阵巨响,打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