椋是个会逗人开心的,在家里逗嫂子孩子开心。
于是,陡安才决定收她为徒,教她说书,让她学门本事,将来能自己养活自己。
陡安把她弄来酒楼。只是酒楼不招人,椋并不是酒楼正式员工。只能让椋给客人跑跑腿,挣些许小费打赏。
椋接到的活很少,大堂的人赏钱给的也少,挣得就少,但也总比没有好,就这样,椋就在酒楼一边学说书一边这么混着。
昨天有一个说书人请假,别人还有别的事要做,所以椋昨天就硬着头皮上了,没想到客人还挺喜欢她讲的笑话。
就是讲的笑话,椋学习说书时间尚短。肯定没多少功力。那也就是她的这种稚嫩,才更让客人发出会心一笑。
昨天陡安一听管事要找会宫登和犷舟两种语言,还会说书的人,就立马想到了椋。
椋虽然没说过书,但她来了酒楼时间也不短了,陡安也一直带着她。椋对说书很感兴趣,目标就是要成为一个说书人。
管事原本是要找陡安的。椋毕竟不是酒楼员工,陡安立马给了些“好处”给管事,才让椋有机会去小客人面前露个面。
“准备好了就上台,趁现在先生们都没来,客人也少,小客人喜欢听书,说得他高兴了,说不定还能得赏。”
“好!”椋嘴上说好,手却在给自己打气。
酒楼中间的舞台,不止用来说书,还有其他节目,一般不会让人随意上台,椋不是酒楼员工,也不是专业表演人员,她能上台,是靠着陡安这层关系在。
椋义无反顾的冲上了舞台,开始了她人生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说书,昨天那次不算。
毛毛在三楼看着楼下那个跟昨天装扮完全不一样的椋在舞台上眉飞色舞的说书,她说的故事是关于生门的,说的犷舟语,应该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椋说书功底不到家,昨天那管事说她功底扎实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但她说的故事还是挺有趣的。
毛毛对外面的伙计说:“椋说完了,能叫她上来吗?”
“可以,她说完了我立马让她上来。”
毛毛觉得他可以把椋培养成一个脱口秀演员,那一定很有趣,感觉比说书有趣,反正他现在也很无聊。
今天又在酒楼里待了一天。除了听书,看表演,还听了椋讲的各种有趣的事。
毛毛根据这些事情开始给椋写台本,写好后,还教椋怎么说脱口秀,椋很聪明,学得也很认真。
今天毛毛就让椋上台表演脱口秀,当然在台上她说的是宫登语,毕竟这里的客人大多都是宫登人。
结果效果还挺好。可能也是客人觉得脱口秀这种东西比较新奇。
……
狐童今天很晚才下工,一出去工作的地方他就看到了毛毛。
“狐童,我们去那里坐。”
两人借着一家店的灯光,坐在了台阶上。
毛毛打开一个食盒,“饿了吧?快点吃。”
“肉……好香。”
狐童也把身上的饼给毛毛,他兴奋的跟毛毛分享今天发生的事,他说他今天换工作了,换成发竹签的工作,这份工作他也从来没干过,他觉得很有趣。
毛毛当然知道他换工作了,这工作还是他花钱找人帮他换的。
为什么不直接给钱?在这乱世,总要学会自己独立生活,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在这乱世冲散。
“你高兴就好。”
其实所谓的发竹签,就是给那些搬运工计数而已。他要记所有工人的数,然后工资日结,等发完工资他才能走。
他是最后下班的人,所以才会下工晚。
狐童今天挣的食物比昨天更多,还发了工钱。
今天的工作更轻松,不再是做苦力,而且明天他也做发竹签的活儿,对他来说,这一点也不难。
狐童觉得自己运气很好,能找到这样一份工作,他们暂时都不用为粮食着急了。
统计工是有工钱的,从今天开始狐童就开始存钱了,他依然记得自己的目的地是南琮主城,而不是停留在宫登。
狐童打算存到买马车的钱就离开这。
“你吃饱了吗?”毛毛问停下筷子的狐童。
“饱了。”
“那你赶快回去吧!”毛毛把吃剩一半的肉和狐童给他的饼子一并带走了。
狐童总感觉哪怪怪的,算了,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还要起来上工。
狐童回到房间时,房间里住了几十个陌生人,没那个女人,没小男孩,也没那对母女。
他在确定没走错房间后,就去其它地方找人了。
他在厨房的一角,看到了正在往锅里加水的忆梅和……正在烧火的小男孩。
此时的小男孩满脸黑灰,脏兮兮的。
小男孩今天烧了一天的火,但忆梅告诉狐童,“是他自己要干活的,我没有要他这么干,但他帮我干活了,我也拿了吃的给他。”
他不是留了粮食给他吗?怎么还要他自己挣口粮。
忆梅把今天她看到的事告诉了狐童。她不认识那两女的,只是客观的把她看到的告诉狐童。
当然她不知道那袋粮是狐童给平孤的,她以为平狐真抢了他们的粮食。
这种抢食物的事,在这乱世太常见了。
狐童听懂了,那个女人给小孩煮了粥,可那只够小孩吃的量,被三个人吃了,而且那两个女人吃的更多。然后,小男孩帮忆梅干活,忆梅给口吃的。而那对母女现在不知道去了哪。
小男孩依旧还在烧火,狐童并没有阻止他的行为。
小男孩不想烧火的,但他害怕忆梅,在他的记忆里,忆梅是“凶残”的。
就在忆梅边忙边和狐童聊着时,那对母女又出现在了厨房,那位母亲对着狐童说着他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这时忆梅就成了翻译,“她说你是个不称职的哥哥,怎么能让他一个人留在厨房干活呢?”
狐童:什么时候让他干活了,这活不是他自己要干的吗?再说,这都乱世了,他干活挣口粮怎么了?难道要像你们什么都不干吗?蹭吃蹭喝的。
那位母亲还说了很多,但忆梅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她们说你们很不负责,丢下他一个人不管,说他有多可怜,说你有多可恶。大概意思就是这样。”忆梅想这个世界谁又管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