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中,自己只在自家公主娘亲的葬礼上见过萧楚河一面,并且两人之间都没说过多少话,要说这兄妹情深,还真的不知从何说起。
从她到蓬莱的第二个月开始就能时不时的收到萧楚河的信或者是各种东西。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各种金银首饰,各种配饰,甚至他还曾送给十二面花神扇给她。
一开始她觉得难得男主这么主动的交好,虽然她不求男主什么,但是能和男主交好也是件好事,毕竟男主的天赋肯定是最适合修仙的人。
于是在萧楚河寄信过来的时候,她也会提笔给他回一封信,在萧楚河送她东西的时候,她也会在蓬莱精心挑选东西送给他。
结果这人就跟上瘾了似的,从原来的一个月两次,变成了两三天一次。
她的师伯,天启的国师齐天尘直接成了他们两个信使了。
后来她因为要闭关一段时间稳固修为,那段时间自然没有时间回复他的信,结果这家伙非要闹着来蓬莱看她,说是怕她出事了。
最后还是她出关之后回了一封信才安抚住他,不过到现在她都没明白,仅仅是见了一面的表妹到底哪里来的这么深的感情。
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拆开了信,信上也没什么其他的大事,就是在问她今年过年回不回宫。
这个问题风禾连思考都不用,就能给出答案,她坚决不会回去过年的。
且不说其他的,她在这个世界上,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两人已经不在了。
母族这边是皇室,她若是进宫过年不说其他的,就是她自己都很不自在,她现在还小,一点儿也不想勉强自己去和不喜欢的人笑颜相对。
父族这边其实很尴尬,她的父亲出自谢氏一族。
谢氏本就是世家大族,即便不上公主,他们家族的子弟也能过得很好,谢家的荣耀也不会少一点儿。
所以她的父亲当年娶体弱多病的母亲时,她血缘上的祖父是十分反对的。
后来她的父亲谢寻参与了夺嫡之战,这下直接惹毛了她血缘上的嫡亲祖父,直说没有这个儿子。
因为他们谢家有足够的底气,不管上位的是哪个皇子,都会对他们谢家客客气气的,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放下身段去参加什么夺嫡之战呢。
父子二人一度因为这件事情老死不相往来。
在明德帝登基的时候,谢家也得到了一些好处,可即便如此谢家老爷子也没有原谅这个儿子的意思,父子两人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这也是父子两人见的最后一面,没过多久,她爹爹就中毒离开了这个世界。
老爷子在家大骂,早就说了不要和皇室掺和到一起,他非不听,看看现在的下场。
在知道她娘怀孕后,谢家就来了不少人,在她出生之后想要将她带回谢家抚养。
可是当年明德帝对端宁长公主府的保护非常严密,谢家不管如何强大,在没有足够的理由时,都不能和皇室光明正大的结仇。
她的皇帝舅舅为了让她不被带回,不仅允许她跟随母姓,还上了皇室玉碟,不仅如此,还有了宫中公主都没有的封号,品级和封地。
可谓是将能给的都给了,在满月礼过后,谢家才没有再次派人进京交涉。
只不过当时她的身体不好,哪里也去不了,而她的祖父也因为父亲的死,极其不喜欢天启城,从未来过。
一开始谢家还会因为她早亡的父亲,时不时的派人来看看她,直到她三岁时差点醒不过来,谢家那边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所以她和谢家本身也没什么感情,也不会去谢家过年。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还不如就留在蓬莱,陪着她师祖,师父,他们三人在蓬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过得可不要太逍遥自在,何苦去为难自己。
萧楚河在收到风禾的信时十分失落,不过没一会儿他收拾好了心情,反正他被拒绝也不是第一次了,完全没必要在意。
这次不成,就下次呗,他就不相信表妹永远不回来。
可是他没有想过自己在离开天启城的时候,依旧没有见到他心心念念的表妹。
萧楚河驾着马车,心中带着愤怒和对明德帝的失望,带着对琅琊王的愧疚和思念离开了天启城。
在离开之后,他还回首望了一眼高大的天启城。
嘴中喃喃道,“表妹说得对,这天启城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
说完之后他就回到马车上闭目养神了,可是心中却有些慌乱,不知前路如何。
尤其是他离开天启之后,表妹若是回来之后知道到哪儿去找他吗?
他并不想去那个人给的封地之处。
想到这里萧楚河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一时间想不出到底该如何。
不过命运也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在他离开天启城没多久,一个刺客,身着黑衣,带着铁制的面具,身形飞快,一剑打进了她的马车内。
萧楚河身为一代天才,已经进入逍遥天境,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直接和这个人硬刚了起来。
可惜天赋再好,他也年纪太小,没多久被救那人一掌打在了胸口。
他非常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力量,顺着他的内力进入身体内,只不过现在这么危急的时刻,他也没空想那么多。
眼前这个人的武功非常高,他不得打起十成的精神和人对战。
只不过两人之间到底差了许多年,萧楚河渐渐不敌,出现颓势。
那人乘胜追击又接连对萧楚河打了好几掌。
就在那人准备拿剑刺入萧楚河心脉时,一枚符纸从他衣袖掉落,被剑斩断,紧接着一道淡淡的青色微光化作一朵巨大的青色连环,将萧楚河紧紧护在其中。
无论那人拿剑如何刺,砍,劈,都不能接近萧楚河一步。
他气得眼中通红,但也没准备放过萧楚河,他就在这里等着,他就不相信,萧楚河能一辈子都待在这朵莲花中。
他身上可有不少伤,里面又没有伤药,他就在这这里等着萧楚河失血过多而死。
“哒哒哒,”远处传来了马蹄的声音,黑衣掩藏在面具之下的眉头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