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控的怒火波及世界前,“至高神”作最后的尝试。
“至高神”默不作声地转过身,背对老师,让皎洁月光勾勒她的轮廓。
然后长发一甩,妖娆地弓下细腰,纤美的五指若即还离地滑过身体,突出那艺术般完美的曲线,在月辉中喷薄着无与伦比的性张力。
那个病床边的J教授瞬间石化,眼睛都看直了。
察觉到观众被硬控10秒,让“至高神”心中再次泛起得意的涟漪。
接下来,她优雅地手扶后脑勺,打算用一段富有视觉冲击力的经典艳舞“大摆锤”,来彻底击穿J教授的心理防线。
正当“至高神”的身姿变成极度魅惑的艳舞起手式,当房间的性张力到达顶峰时。
病房的门突然打开。
行色匆匆的俞冰清和李冰如同时挤进病房来。
同时目击了“至高神”媚力四射的瞬间。
并且被那擦边主播都不敢挑战的艳舞起手式给硬控住10秒。
“至高神”一抬头,跟惊呆的师妹们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冻结,定格成世界名画。
“至高神”从崇高变低俗。
“大师姐”从稳重变放荡。
“反差女”从优雅变下流。
“至高神”突然意识到,反差表竟是我自己。
原本充斥整个空间的性张力,在师妹撞破“至高神”真面目的的刹那,气氛下降到冰点。
俞冰清反应快,率先尖叫道:“啊,怎么不开灯,好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冰如,你看得见吗?”
李冰如稳稳地接住话题:“我也看不见,快开灯,乌漆抺黑,我就像失明了一样!”
俞冰清继续尖叫:“好,那我开灯了,开关在哪里来着……”
说着,灯光点亮,俞冰清二人看到高贵冷艳的“至高神”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而J教授则乖巧地躺在病床上,一切都当做无事发生。
俞冰清立刻热情地跟至高神打招呼:
“哎呀,师姐衣锦还乡啦。”
“刚才漆黑漆黑,师妹都没看见师姐。”
“真是惊喜啊!”
至高神的脸上浮起羞耻的红晕。
她原本不必和人类产生交集。
但是她为了下台阶,居然画蛇添足地选择了顺水推舟,给自己留一分面子:“我也刚到,所以没开灯。”
李冰如的表情古怪,她十分错愕——高阶深渊领主也会跟人类进行无效社交?
难道这就是——所谓“人情世故”的伟力?
真是让人始料未及啊!
俞冰清往前走两步,突然啜泣起来,步步走到至高神面前,演技饱满释放,俞冰清泣不成声:
“师姐!”
“你封神以后,我每天晚上想到你,我都辗转难眠!”
“我以为没机会向你忏悔了!”
“虽然我看上去像一尘不染的高岭之花,师姐也因此很关照我,但是实际上——”
看到至高神微露错愕之色,俞冰清咬牙豁出去,碰面骑脸放大招:
“实际上——我才是涩批,我从入学报道开始,就盘算着将老师占为己有!”
“我一直在偷偷收集老师的照片和癖好!”
“因为我对老师的围猎,才导致了老师对师姐关心不够!”
“师姐,对不起,怪我,全都怪我!”
“怪我太任性,请师姐帮我写论文,害师姐考选调生落榜!”
“怪我太愚蠢,把老师发射到海底,让他失去了对系统的影响力,害师姐在三所受苦5年!”
“师姐,我终于等到忏悔的机会了!你打我骂我吧,带走我吧!”
俞冰清痛哭流涕。
李冰如大开眼界。
因为至高神明显有点动容,甚至有点手足无措。
因为俞冰清的自我批评非常到位,非常深刻,甚至可以说,每一条自我批判,都批判到了至高神的心坎上。
哪怕让至高神亲自开口骂俞冰清,都不能做到这样精准、这样到位、这样深刻。
就连J教授都直起腰来,补刀一样问了一句:“你把我发射到海底,是单纯的蠢,而不是刻意的坏吧?”
俞冰清泪水涟涟地举手发誓:“我是真的那么蠢,只是因为想每天看到老师,就走后门加入了课题组,染指了助手的职位,没想到仪器参数那么复杂,搞错一个参数,老师就被发射到海底去了……”
至高神的脸色开始阴晴不定。
她还没开始复仇,仇家就开始忏悔,仇家这一手滑跪,加速油门踩得急,把至高神都整不会了。
俞冰清看到至高神在犹豫,就不顾形象地噗通跪下,膝行到至高神面前,抱住那修长圆润的美腿,痛心疾首哭道:
“师姐,我没想到,我幼稚的追星行为,会带来这么多连锁反应,我对不起你,你宰了我吧,你带我走吧!你把我变成无纲魔吧!”
李冰如叹为观止。
她终于正确地认识到,俞冰清临行前说的那句“打打打,你只知道打!人情世故不知道?看我表演!”的精神实质与丰富内涵。
俞冰清。
在认识到打不过至高神的情况下。
充分利用自我批评这一有力武器。
让至高神打不出手、骂不出口。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冰清同志,天下第一。
果然,至高神犹豫几秒钟,勉强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原本想制裁你们两个臭妲己。”
“没想到你还知道忏悔,似乎也没有坏到无纲魔那个地步。”
“既然如此,那就把话说开,既往不咎吧。”
说完,至高神抬起长睫毛,看向李冰如,仿佛在等李冰如忏悔。
李冰如从不怕死,振振有词地宣布:“我没什么好忏悔的。自由恋爱,你情我愿,天经地义,就是这样。”
J教授吓的差点从病床上弹起来。
至高神的美目睁大了,显然李冰如给了她一个发飙的借口。
俞冰清唯恐至高神展示神通,立刻抬起泪花闪耀的脸蛋,捏着至高神的高束腰西裤,阴阳怪气地惊讶道:
“咦,这不是我针对老师的性癖研发的‘冲师战袍’套装吗?”
至高神的瞳孔一缩。
师妹发现我偷她的冲师战袍了?
刚刚建立的伟岸形象,就像纸糊的大厦,即将倾覆。
紧接着,俞冰清立刻给至高神找台阶:
“好巧啊,师姐也爱穿真丝衬衫和束腰西裤啊,品味真好啊,你的审美和老师一脉相承哦!”
J教授连忙助攻,讪笑道:“当然,毕竟是我收的第一个博士生嘛,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个。”
至高神听到这句话,回忆起与老师一起做实验、一起写报告、一起点外卖、一起吃早餐的一幕幕温馨画面,心里微微一甜。
至高神的微表情变化,全都被察言观色的俞冰清收入眼中。
俞冰清露出狐狸尾巴,开始做局:
“只是师姐,老师好变态的,连学生都不放过,你穿着他喜欢的穿搭,小心被他暗算偷袭喔!”
李冰如和俞冰清都紧盯着至高神,观察她的反应。
至高神的唇角微微翘了一下,但是迅速撤回了这个微表情,别过头,面无表情地淡淡道:“他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