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张铁军他们拉到门外,被清凉的夜风一吹,头脑顿时清醒了一些。我奇怪的看着张铁军和这个情报参谋杜岩,心道,这是要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在里面说吗?
“营座,有些话不能在里面说,但又必须今天说,白天看你太忙了,没打扰你,现在趁你还没喝醉,赶紧和你说一下,杜参谋,你来说吧!”张铁军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用很低的声音神秘的说道。
“营座!”杜岩看着我狐疑的眼神,赶紧低声说到:“最近我集团军的军事行动总出现泄密事件,现在情报课怀疑我集团军内部有日军的特务混入。你们这个营目前是全集团军唯一一个全部由集团军以外的人组成的部队,所以我是集团军情报课派下来,准备秘密调查日军特务的,以情报参谋身份作掩护,这个事情萧副司令说必须让你知道,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从今天开始,任何有意接近你营的人都必须留意和警惕,同时也不要再接收任何别的部队调过来的人。”
闻言我酒醒了一大半,背后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这才是萧副司令同意我们整建制接收的主要原因,其它的不过是托词而已,看来我们是集团军清除内部特务的秘密部队啊!
“还有,营座,此事为最高机密,集团军上层只有三个人知道,这里也只有咱们三人知道,谁都不能说,我是从重庆直接调过来的,没人知道我的底,张副营长也是为了掩护我的身份和便于内部协调调过来的。”杜岩继续正色的说。
我靠!这家伙不是30集团军情报课的,是……军统!我心中更加惊讶了!没想到我还要跟这个后世臭名昭着的情报机构打交道。
“今后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咱们单独沟通,希望尽快抓住这个狗特务,不然要牺牲多少我中华好儿郎啊!”杜岩恶狠狠的说道。
我心中一凛,对呀,特务不消灭,说不准哪天就是我们营倒霉了,心中暗道,你们军统这么厉害,早点抓住日本特务才是正经!
整个酒宴在愉快和烂醉如泥中结束了!大家都很尽兴!只有我最后躺在床上一阵阵的后怕,我的营里居然有一个军统……
第二天,新兵训练开始了,由于鬼子进攻武汉损失很大,目前正在集中仅有的进攻的力量沿武汉往宜昌方向进攻,妄图攻占宜昌后在海军的支援下突破三峡天险占领首都重庆。我们这里暂时风平浪静,所以我加紧了新兵的训练和作战物资的存储。
当我知道我营有一个军统,而且我营有可能是消灭鬼子特务的秘密力量后,我就全然明白了我营的特殊待遇,先是整建制的接收,然后补充了足够的兵员,配发了足够的武器。而且在物资补给上还总是开绿灯,我要的炸药包高孟海也搞来三十几个,防步兵地雷也搞来了二十几个。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两个月过去了,时间平静的来到了1938年的年关,这段时间赵慧来看过我几次,但孔嫣然她们没来过一次。
今天是1939年元旦,一大早我就起来了,带上了那两支我托杜岩搞来的勃朗宁小手枪,准备去集团军野战医院看望一下嫣然和娟子,这两支漂亮的小手枪是我准备送给她们的新年礼物。
我带着警卫员郭鹏和副官肖楷瑜,出了营门朝下路源村后面的山区走去,那里是集团军野战医院所在地,我们师目前还在湖南休整,所以孔嫣然她们被暂时安排进了30集团军野战医院。
郭鹏是吴青在这次补充的新兵里面挑出来的,十七八岁年纪,身手很是不错,据说在成都一家武馆学了五年武艺,吴青和他过了几招之后就毫不犹豫的把他配给我当警卫了。
至于副官肖楷瑜,这段时间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用他的话来说,他发现我打仗的经验丰富,战术新奇,需要向我好好学习,这家伙居然是军官学校培养出来的学生官,前线没怎么上过,满脑子都是战术和热血,也不知道真的上了战场会不会被吓尿裤子。
一路上肖楷瑜还缠着我问东问西的,就像个十万个为什么似得,烦死我了,但我又不忍心打击他的一腔热情,于是也就不厌其烦的给他解答。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子很有悟性,往往听到我说的很多东西就会反复的思考,然后提出问题。他问的问题,有些很幼稚,但有些却发人深省,我也在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补足了我一些战术上的不足。
终于来到了野战医院大门口,门口的卫兵拦住了我们,肖楷瑜上去沟通了之后,我们便进入了医院大门。
目前在我集团军的前沿和鬼子没有什么大的战斗,都是些小规模的摩擦,伤员不是很多,所以医院里面显得并不忙碌,肖楷瑜为了表现,一路热情的帮我打听,最后我们在一所小院子里见到了我医疗排的几个女兵。
女兵们见到我都叽叽喳喳的围上来说话,吵的我头晕脑胀的,一个个回答着她们的问话,又祝她们新年快乐,然后让郭鹏给她们分发了我们带来的糖果,才算把这帮姑奶奶打发了。
其实女兵都知道我是来看谁的,拿了糖果之后,对着里面的一间屋子努努嘴,就嘻嘻哈哈的去了另一间屋子,我让肖楷瑜他们在外面等着,就来到那间屋子门口敲响了门。
门咯吱一声打开了,然后就是娟子的一声惊呼:“林大哥,你来啦!”
我笑呵呵的问:“请问,我能进去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嫣然姐,林大哥来看我们啦!”娟子说着就把我们往里面让。
我心里挺纳闷,刚才门口那么大动静,难道她俩没听见?怎么娟子见到我跟很惊喜似的?
进了屋子我才发现,孔嫣然正坐在床边,好像有些伤感,见到我进来,连忙抬手在脸上擦了一下,似乎在擦眼角的泪水。
这是怎么了?咋还哭上了?我不由疑惑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