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被冥界覆盖着的房间内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撼动,地面开始疯狂震颤,仿佛地壳下的巨兽正在苏醒,欲要挣脱束缚,掀起一场天翻地覆的动荡。这震动不仅仅局限于房间之内,连带着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气息!
然而,这仅仅是序幕。几秒之后,震动骤停,取而代之的是几道如树干般粗壮的惊雷,它们仿佛是从虚无中凭空劈落,直击房间的天花板。每一道惊雷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所击之处瞬间被黑暗吞噬,伴随着烧焦的刺鼻气味弥漫开来,仿佛连空间都被撕裂开来。
楚枫的眉头紧锁,他的脸庞因过度的集中和精神力的消耗而显得苍白。他深知,每多吹动一秒这灾厄骨哨,自己的精神力就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随着悠扬而又带着一丝诡谲的哨音持续回荡,房间内开始发生更为诡异的变化。一朵朵幽绿的火焰凭空而生,它们如同冥界之火,带着死亡的气息,迅速点燃了周围的家具,将楚枫置身于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之中。这些火焰不仅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更照亮了楚枫坚定的眼神。
然而,火焰的肆虐并未就此停止。紧接着,一大滩粘稠的血水从虚空中缓缓涌出,它们与火焰相互碰撞、交织,却并未如预期般熄灭或蒸发。相反,血水和火焰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神秘的界限,它们各自为政,却又相互依存,共同编织出一幅诡异而壮丽的画面。
楚枫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但他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在坚定地吹着那支骨哨。而就在这时,一个由血水和火焰共同组成的诡异身影,在血水的中心缓缓立起。
嗒——
嗒——
嗒——
这道身影高大而狰狞,它的半边身子如同流淌的血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而另一边,则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周围的空气都灼烧得扭曲起来。它的脸庞是一个空洞的缺口,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明和希望。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终于,这个高大的诡异身影缓缓转过身来,它的视线落在了楚枫的身上。在那一刻,它的动作明显变得迟缓而犹豫,紧接着,它的视线缓缓垂下了几分。
随后,在楚枫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中,这道身影竟然缓缓地弯下了腰,直至单膝跪倒在地。一道空洞而又带着撕裂感的声音从它的口中传出:
“鬼将「灾厄」,为您效忠!”
随着话音的落下,楚枫的精神力也彻底枯竭。他手中的骨哨无力地滑落,身体也随之向后倾倒。
......
几天后,楚枫踏上了飞往江陵的航班,坐在靠窗的位置,享受着飞机缓缓攀升带来的轻微失重感。他的头轻轻倚靠在舱壁上,一只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脖子上挂着的那只精致骨哨,那是他新获得的鬼将「灾厄」的象征,也是他此次京城之行的最大收获。
“没想到,这一次去京城,能让我遇到一位新的鬼将,精神力也在他的加持下一举来到了天玑境的巅峰,只要再有临门一脚,怕是就能踏入天权境了。”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随即调整了坐姿,让自己更加舒适地靠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些他所熟知的强者名字:
“要是踏入了天权境,我的实力岂不是都和「紫藤」「青狐」那些人一样强了,我记得好像只有何队长突破了玉衡境吧。”楚枫在心里默默想道。
“小子,老夫劝你别想那么多,努力巩固好你的精神力才是关键。”就在此时,戎衣的声音忽然从耳边响起。
“精神力提升过快容易导致你的根基不稳,本身你就毫无修炼基础,精神力也不如同境界的人扎实,更别说冥刀对于精神力消耗就更大了。”戎衣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
“好好冥想一段时间,充盈精神力,否则长期战斗下来,定会导致精神力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嗯。”楚枫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我明白的戎衣前辈。”
没过多久,楚枫乘坐的飞机稳稳降落在江陵机场。他急匆匆地回到家,简单整理了一下行李,便迫不及待地赶往了手作店。然而,当他抵达店门口时,却发现大门紧闭,店内一片漆黑,与外界的喧嚣格格不入。
楚枫疑惑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他知道,按照往常的习惯,这个时间段店里应该有人才对。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难道是有神话生物出现了?”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楚枫迅速展开精神力,在城市周边仔细搜索了一番。然而,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法则波动的迹象,这让他的心中更加困惑。
“真是奇了怪了......”楚枫喃喃自语道,随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任南烟的电话。电话那头,悦耳的铃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滴——
滴——
几秒后,电话被接通。
“喂,楚枫?怎么啦?京城待得怎么样啊,都没个消息。”几秒后,电话终于被接通。任南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一丝惊喜和责备:
“南烟姐,我已经回江陵了。”楚枫赶紧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啊?你回来了多久了,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好去机场接你。”任南烟的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悦和惊喜交织的情绪。
“唉,就没多久前才回来,不想麻烦你们,就没提前说。不过今天手作店这边怎么没人啊,你们都不在吗?”回答完任南烟的问题,楚枫也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听到楚枫的疑问,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都没有任何的回答。
楚枫还以为是自己卡了,于是乎赶紧呼喊道:“喂?喂?南烟姐?听得到吗?”
“听得到听得到,别喊了!”一道暴躁的声音突然传来,震得楚枫的耳膜都有些刺痛。
又过了几秒,才听到那边传来了一道重重的叹息声,随后,任南烟以一种极为悲痛的语气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店长他......被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