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封凛凛整个人都不好了。
到底是什么人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
之所以一开始就往妖魔作乱的可能上想,也是因为那些少女的死状非常凄惨,尸身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看上去就像利爪造成的。
如果真是人干的,这个人绝对是个危险分子。
封凛凛决定去看看少女的尸体,再做定论。
得抓紧时间调查了,不能耽误太久,九渊发起火来还是很吓人的。
她站起身,正要回客栈,忽听脑后传来风声,她猛地低头,那东西就从她头顶擦过去,“砰”的一声砸在旁边的树上。
纤细的树干应声折断,哗啦啦的倒下来。
封凛凛迅速就势打滚,和攻击者保持距离,闪开以后,她抬头看着攻击者,真是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一个壮硕的人形怪物站在那里,看着像个人熊,身长足有两米,长满黑毛的大手里握着一根缠了铁刺的狼牙棒,刚才要是被这东西扫一下,管对手是人是妖,直接就能被开瓢了。
这东西看起来非常邪门,封凛凛也顾不得隐藏身份了,直接释放邪气震慑它。
怀里的通灵镜被她的邪气震的嗡嗡响,然而怪物丝毫不受影响,还亮出一双绿眼,挥着狼牙棒冲过来。
别看它虎背熊腰,行动起来居然相当轻盈,转眼间就到了封凛凛跟前,伸出手就要抓她。
封凛凛抽出当成发簪的薄羽剑,从右向左猛地一劈。
怪物肯定被劈中了,手臂都被切飞,但封凛凛一点也没有切到肉的感觉,就像扫过了一缕烟。
她这一迟疑,怪物已经占得先机,用另一只手一把扼住封凛凛的脖子,用力一扭!
如果封凛凛只是普通人,这一扭肯定就完蛋了。
还好修炼的时候没偷懒,她硬是挣开了怪物那只肉瘤凸起、指甲尖长的爪子,捂着脖子咳嗽不止。
好大的怪力,差点就去系统那儿报道了。
就在她要继续和怪物对决的时候,那怪物的身影突然变淡,然后在她跟前彻底消失。
就连那只被她砍下来的手,也碎成粉末,被风吹散了。
封凛凛傻了眼,再看通灵镜,一点怪物的影子都没捕捉到,现场只有自己留下的邪气。
怎么会这样……
她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惊魂未定的回了客栈。
刚回来没一会儿,白萧元就在外敲门:“晚上有宵夜,要不要给你送点?”
封凛凛赶紧脱掉夜行衣,没好气的说:“不想吃!走开。”
白萧元道了声“打扰”,就一个人离开了。
这怪物她还真没见过。
她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搞不搞得定,还是……
找个外援比较妥当。
但是,找谁呢?
不等她想明白,白萧元又在外敲门:“我能进去吗?有点急事。”
封凛凛没心情招待他,但人家有急事也不能不理,她把夜行衣往床底下一踢,掀开被子坐床上,戴着面纱:“进来。”
白萧元推门进来。
看到封凛凛坐在床上,他也没有避嫌的意思,反手关上门,径直靠近她。
封凛凛说:“停,就站在那里,不要再过来了。”
白萧元说:“我有事情要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看看你是不是你。”
“这都什么鬼话?就算想夜闯闺房,也该想个好一点的理由吧?”
白萧元不听她的话,撩起把卧房和小厅隔开的纱帘,封凛凛感觉他有点不对劲:“你到底想干嘛?”
薄羽剑的发簪在她手上,但她并不想伤害他。
白萧元越走越近,终于来到床边。
他不由分说的掀开床帘,和她打了个照面。
封凛凛迎着他的目光,表情冷硬。
而他却长长的松了口气,退出帘外。
她声音冷冰冰的:“白萧元,你什么意思?”
白萧元摆出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方才在城里又发现了一具少女的尸体,我担心你。”
“什么?”封凛凛自己跳下床,“在哪儿发现的?”
白萧元见她是赤脚,立刻别开脸,说道:“那种地方,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你不说我也能打听到。”封凛凛趿拉着鞋子,捡了外套就往外走。
白萧元落后一步,眼角余光扫到床底下的一块黑布。
封凛凛下楼的时候,客栈已经闹腾的不可开交。
这是上林城最大的客栈,消息最是流通,案件一发生,客人就得到消息,惶惶不安的聚在一起,特别是拖儿带女的商户,护着自家脸都吓白的孩子,一脸愁容。
商行的人见到白萧元下来,赶紧过来找他拿主意:“大公子,咱们怎么办?”
“那魔头太猖獗了,遇害的少女是在隔壁的民宅里被拖走的!”
“很多人都听到她的惨叫了……”
“那姑娘死的惨……”
白萧元说道:“大家冷静一下,不要慌,我们聚在一起只会给衙门的人增加办案难度,不如先回到自己的客房里去,几个人结伴,带了妻女的多找几个人,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众人还算听话,愁容满面的回房去了。
他见到封凛凛正往外走,上前拦住她:“你干什么去?”
“去案发现场。”
“衙门已经派人过去了,我告诉你这件事是希望你可以老老实实的呆着,而不是出去凑热闹!”
封凛凛抬头,低声问他:“你看见我出门了是吧?”
白萧元的表情没有乱:“我知道不是你。”
“我可能见到了凶手,所以我一定要去看一看。”
“……”他沉默片刻,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封凛凛咄咄逼人:“你跟我走?那听你话待在这里的好兄弟你就不管了?”
白萧元低下头。
封凛凛转身就走。
案发地就在不远处的巷子,少女被一个黑影从家中掳走后,半个时辰都不到,就在这个离家不过百十米远的地方被发现。
死得筋断骨折,面目全非,纤细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豁口,几乎把她的头和身体分家。
和之前的遇害者一样,她也遭到了侵犯。
衙门的人都不忍多看,取了床单给她盖上。
一个衙役回头看见封凛凛,喝问道:“你是谁?怎么跑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