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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墨,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那叫唯希的又找你了?”

两个小奥飞了过来,站在被子上抬头瞅墨愔愔的脸。

后者稍加思索,然后再次将遇到的事和盘托出,这事她不能瞒,无论为了什么。不过私心下,那些心理历程和观念冲突她都没提。

“幻象?但听你说的就跟现实差不多呀,而且怎么还死了好几次呢?现在有没有别的不舒服感觉?”

“阿墨你没事吧?”

赛罗和泽塔围着墨愔愔转了几圈观察着很是担心。

“我没事,但感觉上真的好逼真,无论是景象、人物还是怪兽,我总觉得自己就是在现实。

我有猜过自己是不是去了什么平行世界,可一个意识体怎么会有实体呢?我看过水里自己的样子,的确是我的脸,就想着难道巨人给我造了具身体?可要是她有这么大能耐岂不是能给自己再造一个躯体?何必还在我身体里?”

“造身体听着不大可能,机器人没事,有生命的躯壳问题就大了,奥王老爷子都没这能力,如果真是去了别的世界,最大可能是你的意识附身到了别人身上。”赛罗分析着。

“可附身之人的外貌身高都与我一致,这也太巧了!而且平行世界的我也不该在伽农星啊?离地球这么远!?”

墨愔愔没有避讳地正大光明跟两奥特曼讨论,丝毫不担心身体里的巨人听去。

她就是故意的,她想下次再见的时候听听对方是怎么“圆谎”的,迟早她要揪出对方的狐狸尾巴!

当然这些她现在不会说出来,以免打草惊蛇。

泽塔在旁疑惑出声,“对方为什么执着于改变阿墨的想法呢?我觉得不一样没什么呀,我们每个奥特战士不也性格和行事作风不同吗?”

墨愔愔一拍手掌表示强烈赞同,“对啊就是这个理!”

一旁的赛罗看看他们,目光在墨愔愔身上停留许久却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半低下头将话咽了回去。

墨愔愔眼角余光扫到了这一幕,她有些疑惑,想着莫非赛罗是想到了什么却不好说,怕被她身体里的巨人听到吗?

虽然怀疑不解的事有很多,但墨愔愔这会儿还是抱着乐观的态度,她觉得离“真相大白”的那天不会太久。只是没想到,这个答案她竟然要到很久后才能得到……

……

无论承不承认,幻象里的经历还是对墨愔愔产生了影响。一闭眼,她就会回想起那冲天的火焰,那种仿佛灵魂都被灼烧的剧烈疼痛。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面死亡,另外三次要么没意识被控制着死亡,要么死的很快没多少痛苦,只有那次,她是从头到尾切身经历死亡的漫长过程。

虽不至于崩溃,但当下还是有阴影伴随于心。

有一件事其实她没告诉赛罗他们,在烈焰焚身的全程中她没痛嚎过一句,始终死死憋着,即便喊也是无声的。一方面是为了“对抗”唯希,不想被看轻,潜意识里想证明些什么。

至于另一方面……事实上她自己也没想明白,只是那会儿就很突然地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悲伤。这个情绪并非来自当时自己的处境,也不源于幻象,不知从身上哪儿冒出。

赛罗说她可能是意识附身到了谁身上,但墨愔愔知道不是,除开说的那些理由,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她了解自己,作为本尊,别人的身体和自己的身体怎会分不出来?唯一不确定的只有其究竟是幻象还是真实。

如果可以的话她倒希望是前一种,就如巨人说的虚拟游戏世界,疼痛只是由于“科技”手段高超罢了。

如果是真实,那就不敢深想了。毕竟这样算起来的话,除了她,有些人也死了很多次啊,即便没有记忆……

一边是死亡的阴影盘踞心头,一边是繁杂的思绪扰人心神,双面夹击下墨愔愔更是睡不着了。

她缓缓从床上坐起身,悄悄看了一眼不远处躺在小床上的赛罗和泽塔。

一看她又忍不住嘴角轻扯,这俩睡觉都不是安稳的主,赛罗睡的四仰八叉,从竖着变成了横着,若不是买的床够大那双长腿都得挂在外头。

而泽塔更是从正仰睡在床头,变成了趴着睡在床尾,和他西秀的唯一共同点就是都呈大字型。

墨愔愔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轻手轻脚下了床,走到了阳台。

她抬头看着深蓝的夜空静静发起了呆,天上繁星几点,地上灯光璀璨。

有些原本隐于角落的黑暗被照的亮堂,但也有本置身于光下的地面陷入黑暗。光暗交织着,像是以城市为琴键的夜曲,也像是每个人心底的双面镜子。

从宇宙人出现的那天起,所有事情都在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墨愔愔感觉自己深陷于一张未知的大网里,她觉得自己在其中是独立的,却又似乎冥冥之中被什么牵引。

前路充满着迷雾,不知会通向何处,但所幸,在“自我”这件事上她从不迷惘,即便有些不安,但她也不会畏惧。

之后的几天,巨人就如所说的那样没再来找她,但墨愔愔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迟早她们会再见,不出意外地话下次她该是会去往新的幻象。

巨人想改变她,那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看似了解自己的巨人,会选择从哪里入手,而这也是最近她和赛罗他们思考的问题。

她自己其实不担心,可赛罗和泽塔貌似很担忧她会受“折磨”而崩溃。

“我觉得那坏东西是想精神控制阿墨,让她在各种情绪转换间失去理性的判断!”泽塔忧心忡忡,自从听到墨愔愔在幻象里“真实”死了好几次他就很是急躁,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某个新型宇宙人的能力,万一什么时候真死了怎么办?

他也不相信对方是另一个阿墨的说法,哪有人会这么对自己?无论是其说辞还是行为都莫名其妙,泽塔无法理解。

在他看来,最大的可能是对方想凭借控制阿墨的思想而控制其身体,至于为什么太复杂了,有太多东西都说不清楚,但有一点泽塔很确定,阿墨在这个地球是很特殊的存在,这点从一些事中已经可以肯定。

“冷静点泽塔,除了阿墨我们根本没法接触到那个叫唯希的,甚至连感应都做不到,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光之国来人!

我老爹说希卡利他们几个已经往地球来了。在不清楚对方真实的目的前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相信阿墨,以及期盼每个早晨她都能从睡梦中醒来。”

“西秀……”

泽塔没法反驳,这似乎是他们现在仅能做的事。

有时他会想,是不是那时不去海底就好了,可惜没有如果。他和西秀明明就在阿墨身边,却只能看着对方深陷危险中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太糟糕了,比他以前面对强大敌人时的无力还要糟糕,那会儿他还能凭借意志坚持,凭借力量战斗,可如今却连力往哪处使都不知道……

这段时间,赛罗和泽塔每天都会早早守候在墨愔愔床前等着她醒来,而对方也会在每次睁开眼后看见他们时露出大大的笑容。

然而令人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第七天的早晨,阿墨没有再醒来。

她的面容恬静,就像是单纯睡着一般,可无论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

泽塔失力坐在枕头上,愣愣地看着自己人间体侧脸半天没说话。因为一心同体的缘故他已经感受到了---阿墨不在了。

现在这具身体之所以还能正常呼吸、心脏跳动都是因为他和西秀还在。

赛罗停在半空,低垂着头同样没说话。

第八天、第九天……第三十天,即便中途光之国来了人阿墨依然没回来。

泽塔和赛罗时常看着“沉睡”的人发呆,只是这个过去总是温柔,聪明又爱笑,给予了他们众多温暖的女生,再也没能于某个早晨醒来时,然后眉眼弯弯,跟他们说上一声,“早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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