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衍瑜从勤政殿出来后,让人把定亲书送了一份到仁寿宫。
太后一看,立即命嬷嬷到勤政殿来,说是请圣上有空的时候到她那里坐一坐,顺便商讨一下三皇子的婚事。
得了,齐晏清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娘的想法,不过就是逼着他,让他给胡家走走后门呗。他唤来了自己身旁的贴身太监,让去兵部牢房传话,给胡家准备最好的牢房,不能让他们冻着饿着了。
齐衍瑜出了宫之后,立即去了宋家。
宋世翔见到齐衍瑜,不禁叹了一口气,别人家的外甥是给他舅舅送礼,他家的外甥是给他送麻烦。
“说吧说吧,要干嘛?”宋世翔巴不得快点把这尊祖宗给送走。
齐衍瑜见宋世翔这着急的表情,自个儿忽地就冷静了下来。他在大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茶后,笑着道,“表妹已经十四了,该谈人家了。”
行吧,宋世翔就知道,齐衍瑜准没好事,这说到自己女儿身上来了。
“舅舅,你说表妹要是有个获罪的表哥,可能没什么好人家敢和她说亲吧?”
宋世翔在齐衍瑜的身旁坐了下来,“不是,我说小祖宗,那胡家姑娘就那么好?”
“那这忙,舅舅帮不帮?”齐衍瑜一脸的云淡风轻,好似只要宋世翔不帮忙,他立刻就去兵部认罪一般。
“帮,祖宗的忙肯定帮,说吧,你要我干嘛?”宋世翔总不能看着齐衍瑜真的成了带罪之身吧,再说了,齐衍瑜分明就是想要用自己的女儿拿捏自己,他有选择的余地吗,他能不帮忙吗。
宋世翔开始和齐衍瑜研究起胡家的事情来,毕竟这是叛国的大罪,而且圣上也只宽容了五天的时间。完全就是时间紧任务重。
很快,宋世翔就查到了去开国侯府的外人只有两人,一人就是坐在他面前的齐衍瑜,这小子肯定就是为了讨好他未来的丈人和丈母娘;但是另外一人,他去开国侯府似乎也说的过去。
“胡凯北去开国侯府,探望他大哥,倒也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吗?大房和二房可是分家了的,而且,二房经常觊觎着大房的家产。”齐衍瑜可对胡凯北半点好感也没有,毕竟之前,胡家那老太太可是用孝道压着胡云瑾呢。
成吧成吧,他外甥说有问题就是有问题,查吧查吧,他就是个劳碌命,天生就是要帮外甥解决烦恼的。毕竟胡家真的洗清冤屈了,也多个人管着他外甥了,怎么想也比现在老来找自己麻烦好。
很快,宋世翔就得知胡凯北是太子一派的人。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太子是不想最近大出风头的齐衍瑜和胡家那女儿好,所以搞了这么一出戏。有了方向,那查起来就容易多了。
“不会是太子。”齐衍瑜把手里头的资料放了下来,肯定地否决了宋世翔的想法。
“怎么不会?现在你是不知道,要不是你一直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都已经有人准备要拥护你和太子抗争了。”
自从齐衍荃和邝家被齐晏清厌恶之后,已经被朝堂中的人从思想上踢出了那个位置的竞争者,原本是齐衍荃派系的人,已经开始夹着尾巴做人,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倒向了太子。就算太子身子孱弱,毕竟也是圣上承认的,能够继承大统之人。但太子一派并非什么人都收,所以有些人被打压得实在受不了,便想着拥着齐衍瑜与太子斗上一斗,万一成功了,那他们可就有从龙之功了。
但很快,宋世翔就反应过来了,这事关胡家,齐衍瑜不会胡说,那么就是有人想要故意挑起齐衍瑜和太子之间的嫌隙,让他们两人先斗起来。
“不会是他吧?邝芝铃都被贬入冷宫,邝家都已闭门不出,他被赐婚一个三岁的女娃娃,还能掀起风浪?”
如果不是太子,那就是齐衍荃所为,就是为了看着他们两人斗得你死我活。毕竟一旦齐衍瑜成了胡家的夫婿,那就多了胡家军在手,所以也为了避免齐衍瑜有了胡家这个助力,胡家无辜躺枪,来了这么一出。
“我明白了,我会从胡凯北下手。”宋世翔想明白之后,便决定从胡凯北下手,毕竟时间确实是不多了。
而胡云瑾等人,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被关押在牢房,也能这么逍遥自在。有暖和的被子,有热腾腾的饭菜,茶冷了立即有人续上热的。除了不能自由走动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不用问,肯定是上面特别交代的。
好似这么生活也不错啊,胡凯南翘着二郎腿,哼起了小曲,要是有些酒喝喝就更妙了。
聂云珍白了胡凯南一眼,难道不知道他在装瘸子啊,还喝酒,是觉着他们一家人摊上的事情不多是吧。等她出去,一定把胡凯南变成真正的瘸子,看他还敢喝酒不。
余翼每天都会给胡云瑾带齐衍瑜的口讯来,齐衍瑜让胡云瑾安心,只要有他在,齐晏清暂时不会对胡家人下手的。
而胡云瑾也知道,齐晏清想必顶着朝臣们不小的压力,要不是齐衍瑜拿出了她们的定亲书,估计他们一家子早就被流放了。难道他们家真的逃不过全家被流放的命运?
而在外头的胡凯北这几天一直瑟瑟发抖,不是因为他发烧,也不是因为他染了风寒,而是因为他的上司竟然因病请假了。
胡凯北那日应承下一件事情,那就是去开国侯府丢纸团。每丢一次纸团,就给他一百两银子。他总共去了开国侯府五次,在不同的地方丢下纸团,每次丢的时候,他都很小心,没有被人发现。
虽然胡凯北也曾疑惑过,为什么要在开国侯府丢纸团,可他上级解释,就是为了一个他家乡的仪式,就是为了向各府借点运势,因为他八十多岁的老母亲病了,胡凯北也从其他同僚口中得知,上级也让他们做了类似的事情。
在加上,胡凯北认真研究过纸团,纸团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符咒,他便信以为真,更何况他一直见不得大房好,巴不得他们大房的运势败光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