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又有些酸了,叶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老是想哭。吸了吸鼻子,叶梨在他脸上亲了亲,看到纪琰臣眼底的错楞,她很认真地看着纪琰臣,“他们是他们,我们不一样的。”
“纪琰臣,我们会一直长长久久的。”
头顶有温水不断地落下,顺势划过纪琰臣的脸,胸膛。
等待是极其无望的。齐越也曾经问过纪琰臣,如果用一辈子都换不来叶梨的真心他该怎么办?
他说,一辈子很快的。
可是如今,叶梨愿意在他失落的时候陪着他,会对他撒娇,会陪着他长长久久,他却又希望一辈子长一点。这样的叶梨,一辈子也不够。
从浴室出来,原本应该入睡的叶梨正好对上纪琰臣的眼睛,赶紧闭眼睡觉。
叶梨还在装睡,身侧便凹陷了一块下去。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忽有一道阴影落下。温热的薄唇贴在她的额头,
“叶梨,新年快乐。”
辞旧迎新,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是过去。新的一年,他们都要开开心心的。
大年初一的早上,叶梨就赖了床。迷糊下楼的时候,纪老爷子他们已经准备吃午饭了。
“阿梨醒了,来来来,爷爷特地让琰臣给你做了麻辣豆腐。”纪老爷子笑眯眯地朝她招了招手。
叶梨笑嘻嘻地凑过去,先是给纪老爷子拜了早年,“爷爷新年好,祝爷爷新的一年幸福安康,长命百岁。”
“好好好。”纪老爷子喜笑颜开,拿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叶梨,“也祝我们阿梨越来越漂亮,早些给爷爷添个孙女。”
“才不要。”叶梨故作骄纵地撒娇,“生了女儿,我就不是爷爷最疼爱的了。”
“胡说。”纪老爷子没好气地戳了戳叶梨的小脑袋,“你永远都是爷爷最疼爱的那个。”
“嘿嘿,爷爷果然是最疼我的。”叶梨捏了捏纪老爷子的肩膀,“爷爷今天要出去?”
穿戴整齐,还是一身唐装,就连头发也难得地梳妆了一下。
“爷爷去看望一个老朋友。许久未见了,是时候该看看了。”
对于他们老人来说,有些朋友,再不见见,可能哪天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那爷爷可得注意保暖。”叶梨摸了摸纪老爷子的唐装,“这件不行,太薄了,我让纪琰臣给您挑选一件,他可会挑选了。”
时尚审美倒是没有,保暖却是做得一流。就连丑不拉几的秋裤都被他翻出来硬是喊她套上。
“外套已经给爷爷准备好了,你安分一点,坐下吃饭。”纪琰臣道,朝她伸出手,“过来。”
叶梨乖乖地过去,凑到他跟前,一双眸子俏皮地眨了眨,“纪琰臣,我红包呢?”
纪琰臣年年都会给叶梨准备一个大红包,今年也不例外。
“谢谢老公。”叶梨拉长了尾音,故意逗着纪琰臣,“我老公最好了。”
纪琰臣眉眼一跳,眸子映着叶梨狡黠的脸。他神色微微柔和,手指轻轻拂过叶梨的脸颊,替她把不听话的碎发别到耳后,“还算有良心。”
这男人太不会说话了。
叶梨轻轻地瞪了他一眼,哼道,“看在红包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
拿了筷子,叶梨目光就直勾勾地落在麻婆豆腐上面,还没伸筷子,碗里就多了一块年糕,“先吃点垫肚子。”
叶梨瞅了一眼纪琰臣,又盯着那块年糕,转头就去和纪老爷子告状,“爷爷,你看纪琰臣老管着我。”
沈老爷子慢悠悠地吃着饭,一脸和蔼道,“我可管不了他,你啊,是该管管了。”
叶梨气闷,纪家爷孙对她,一V二,只能乖乖吃年糕。
“爷爷。”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圆滚滚的元宝努力扒拉着门口,推门进来。他今天穿得很是洋气,红色的小棉衣和棉裤,脑袋上还带着一个兔子耳朵的毛绒帽子,胖嘟嘟的脸笑得甜甜的,“爷爷新年好!”
“好好好,元宝也新年好。”纪老爷子笑眯了眼睛,看着喜庆的元宝,甚是欢喜。
叶梨看着元宝,轻笑一声,“那姐姐呢?”
小胖子也才刚刚看到叶梨,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祝姐姐越来越漂亮。”
这小孩果然会说话。叶梨乐了,冲元宝伸出手,“来,姐姐抱抱你。”
元宝看了一眼纪琰臣,小短腿哒哒地朝着叶梨跑过去,“哥哥新年好。”
纪琰臣拿出一个红包给元宝,“新年快乐。”
元宝倒也不客气,赶紧收下,还小心地放进自己的小棉衣里面。
这小棉衣还能藏红包?
叶梨好奇,伸手微微拉开元宝的小棉衣,朝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藏着四五个红包,鼓鼓的一片。刚刚看见的时候,她还以为这孩子吃撑了小肚子才会那么鼓。
“元宝,这是藏钱呢。”叶梨打趣地拍了拍元宝的小肚子。
“嘘。”元宝赶紧捂着自己的秘密基地,白白嫩嫩的小脸上满是骄傲,“元宝要存钱,以后要娶媳妇的。”
纪老爷子哈哈一笑,也跟着递上一个红包,“元宝知道媳妇是什么?”
“当然。”元宝狠狠地点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叶梨,“妈妈说了,老婆就是像叶梨姐姐那么好看的小仙女。”
这孩子嘴太甜了!
叶梨被夸得美滋滋的,赶紧夹了一块肉给元宝,“多吃点,元宝要长高高。”
“唔。”嘴里被塞着一块肉,元宝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却也能听得清楚,“姐姐,我的红包呢?”
这小孩倒是不认生,见了几次面就会管着要红包了。不过叶梨倒是真的没准备,家族里面,几乎没有小孩。就算有,都是纪琰臣给的,她一向都是收红包的那个。
“姐姐不用给红包。”一旁的纪琰臣突然开口。
元宝看向纪琰臣,上一次见这个哥哥,总觉得有些害怕。可是今天却感觉,还不错。他胆子大了一些,“为什么?”
“姐姐也是孩子,只收红包。”纪琰臣道。
叶梨有些不好意思,绯红浅浅地爬上了耳后。
这狗男人什么时候也会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