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爷
果然,偏不信邪的洪海侠又赌赢了。就在他反复地思忖着该用什么手段,又或者借助何种力量来化解眼下的麻烦时,他那位曾经在他最危难的时候,以查案为名,将他保护性安置在【禁闭室】的铁哥们打电话来说:“洪董哇,你知道我在哪吗?”
“呵呵,听声音一定是在车上。”洪海侠说。
“妈的,跟你猜谜一点都不好玩。你这个人精又蒙对啰!
赶紧备好酒吧!
我现在已经下了蓉陵高速,最多几十分钟就到你那。
今天你们陵江有几个坏家伙吵着要接待我。我已经要他们把所有活动订在你那个刚拿下的酒店了。
你可别给这帮家伙省钱,他们欠你的大人情!今天晚上你得给我狠狠地敲他们一竹扛!”
接到魏将军的电话,洪海侠很兴奋。他听魏将军打的点子,即刻反应过来,肯定是上次王副部长让自己帮忙递话的那档子事。听意思应该是那几个小子得以从轻发落,要感谢一下魏将军,魏将军就来了个顺便一勺把自己也烩了。
但他却不知道魏将军为什么要这样大张旗鼓地搞这个排场?而且还要专门摆在景阳酒店?
按惯例像这样的情况都应该是阴悄悄地揭过了就过了的嘛,干嘛要搞这么隆重,还专门提到自己,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呢?
不过,也不用挨多久,这谜底很快就会揭开,自己也没必要把脑袋整这上面去接受火烧。
他正在想着,魏将军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哦,刚才只想着要宰那几个小子,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你赶紧给你那红颜知己打电话,叫她约好她那几个闺蜜。如果时间太赶,晚餐她可以不参加。但晚上嗨歌她必须到场。本将军要见识见识,她牛逼哄哄地吹嘘那几个【从没被人灌趴下的小姐姐都咋样?”
说完也没容洪海侠答话,魏将军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在给惠丫头的电话中,洪海侠说:“丫头,该还的还得还啊。魏将军你应该有记忆。人家既然钦点要同你斗酒,你就得应战。”
“那可不一定,我又不是属于他管的兵,凭什么他说陪他喝酒我就一定要去?”惠丫头明显是故意矜持。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这牛皮可是你自己吹的,这个面子你必须得给,也必须得争!就算洪哥欠你一个人情,你今天得通知你那几个好姐妹都一并到场,虽然说这魏红旗是个酒疯子,但他人很仗义,她们几个只要状态在线,就得舍命陪君子,作好喝醉的准备,你嘛,因为是主将,就悠着点了”。
只是,他话虽这么说,若真要让惠丫头舍命地喝,他还不愿意。因为他知道,惠丫头不但酒量好,又很好强,他担心她不知道深浅,栽进酒缸就爬不出来。于是有了最后这句善意的提醒。
因为他更知道魏将军的酒量,这在洪海侠的军队脉圈内,是以喝不醉的海量而闻名的。
虽然他也知道惠丫头的精明,虽然她也的确很能喝,特别是遇上她感觉值得一交的人,白酒干过八两、一斤,啤酒吹过八瓶、十瓶,那也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但要遇上使她不开心的人,她不想喝,那也是随你怎么挤兑,丝毫不会产生丝效果。
今天洪海侠邀约,她不便推辞,但她也说了:“是魏将军啊,那这个人情债我得还,但是不是舍命陪君子,那也得看情况。军官我在京城见得多了。坏起来还真比谁都痞!假如他们耍无赖,我可不惯着。”
也是哈,惠丫头再怎么说,这段时间在陵江的顶级脉圈里也混得人模人样的有面子,已属于数得上号的人物了。
还好,惠丫头算是把洪海侠当成了有知遇之恩的朋友,再怎么春风得意,也没有得意就忘形。她欣然接受了洪海侠布置的任务。
根据她的经验,拼酒也讲究环境和心情,先了解自己队友的心情,身体状况,现场踩点,了解酒的种类和品牌质量,适应斗酒的场景等等至关重要。
认真起来,甚至是连环境温度、通风条件、空间大小,甚至灯光和气氛,都有可能影响到斗酒者的状态。
只不过这些路数,除了长时间在夜场工作的职业陪酒人,其他人恐怕还真没往这方面考虑。但这对惠丫头来说,就再熟悉不过了。
既然洪哥这么看重今天斗酒的输赢,适应环境,也就是她必须要充分准备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环节。
她带着两个姐妹,提前来到凤凰台壹包适应情况。
但这一点对于不明就里的洪海侠来说,不要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就是告诉他,恐怕也会是听得云里雾里的摸不清门径,因为他根本就滴酒不沾,又哪里能够进入得到,喝酒人那飘飘欲仙的熏境界呢?
他当然就更不可能知道,惠丫头为什么一定要先到现场,来适应环境的玄机。
实际上惠丫头这一先来踩场,是先让自己的身体适应了包房里的温度、气流、通风、灯光。
她的这一个小动作,应该说比起后来的魏将军一行,已经占尽了先机。
洪海侠从结识惠丫头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清醒地意识到,这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
但他也认为,女人可以有野心,更应该去追求幸福。只不过,女人要是一味地放大野心,就很容易利令智昏地走向极端,甚至是上升到违背道德底线,又还是堕落到脱离道德底线。
只不过,按照人的天性,女性在更多的时候都是依附型的。即便是想成功的女人再努力地追求独立,在成功地登上荣耀之巅以前,她都需要依靠一个愿意扶持自己的男人,支持她走完上升通道的过渡期。
但洪海侠也得固执地认为,女人如果是想追求稳稳的幸福,最应该做的就是靠自己挣回来交给自己。
年轻漂亮是最大的资本这没有错,但也是最原始的资本,并不是可以任其挥霍或者卖高价的理由。毕竟把年轻漂亮当作资本,它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缩水甚至贬值的。
虽然说也可以把青春理解为可以试错和犯错的任期性。
但是,有些错还是不能犯,一旦犯了,需要付出的代价也许就会是惨痛得无法承受。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愿意无休止地去养一个除了美貌其他啥都没有的女人。
这一点惠丫头最懂。只不过真正地懂得了这一点,是在她经历了七年的北漂生涯以后。
也就是说,为此,她付出了七年的青春和美貌的代价。也正因为有了这些付出,也才有了她这几个月在陵江顶级脉圈的地位。
此刻,她就是带着这些付出换来的经验,与当年一同北漂的妮妮和囡囡,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提前来到凤凰台KtV壹包完成适应性踩场,也算得上是在故地重游吧?
这里的服务员,有好些都是自开业就一直在这里干,从来就没有挪过窝的【老人】。
当然,其中绝大部分也都是惠丫头培训出来的。有了这些“师生”之谊。这对她选择一会安排谁进壹包去当她们斗酒的酒司令,都有了更大的优势,自然也有助于她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圆满地完成洪海侠交给她的任务。
这不,她还有一个很特殊的依托。虽然她已经离开了好长一段时间,但她的好姐妹男儿婆还一直在这里干着。
而男儿婆的故事,也成了她可以随时让其以值班经理的身份来救场,可以说一丁点都不违和。
毕竟男儿婆用酒瓶把治安警察的脑壳爆开条缝合了五针的大口子。原本已被当成袭警逮了,基本上板上钉钉的会以妨碍公务和袭警而遭到刑事审判。殊不知后来事情来了个大反转,被打的警察是猥亵男儿婆在先,男儿婆下意识抓起酒瓶爆头在后。由于警察既穿的便装,又没亮明身份,还根本就不是执法,而被认定是耍流氓和限制他人自由。
不但男儿婆挨打获得了赔偿,那两黑警还被脱了警服,其中一个还以黑保护伞的罪名,送交检察机关提起公诉判了刑。
自此以后,男儿婆在陵江娱乐行声名大噪。都知道她背后有强如瘟常务都忌惮三分的靠山。打那以前,连经常在夜场混吃混喝的【啤酒公安】也都给她面子了。这些人即便是还会来景阳酒店凤凰台夜总会打秋风,可不但也时常会带着【托生】一道来消费,还会趁这样的机会,把自己前面来消费挂的账一并结算。
男儿婆能有这样的情况,她对惠丫头是感激说不完了。
她为此把惠丫头当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她从来就没有去想过这里面还会有其他的状况。
即便是到了后来,无论是程晓辉还是玩成书问她,“背后帮她的到底是谁?”她都一口咬定就是惠丫头。因为她坚信帮她的人,肯定是惠丫头。
她这辈子认识的最有本事的人,也就是惠丫头,另外根本就没有别人。
虽然,她的话让程晓辉和玩成书将信将疑,但能够把市公安局的关系都摆平,还能够让当时在中区公安局风头正劲的曹挺进,以【双整运动】总指挥之名抵死与市公安局硬刚,把案件扣在中区公安局管辖处理,硬是以【应避嫌】为由,不接受市公安局上提案卷。
就这样的来头,让自认为有军方背景作后台的程晓辉,和背后站着中区一哥作支撑的玩成书,都是一头雾水,当然就能用则用,等男儿婆伤势好转回酒店上班,直接就被任命为康乐部经理。
今天,【老领导】兼【救命恩人】要回来在夜总会接待朋友,又是洪董邀请来的重要贵宾,那还不是天大的事情。
男儿婆在接到指令后,早就已预先做好了全部准备。
既然说好是备酒招待,那肯定是“红萝卜的胳膊白萝卜的腿“,早就雪藏了场子中最上等的【大菜】,不向其他任何消费者挂钟。
要知道,当美丽和贫穷叠加在一起,将演化出千万种可能。
壹号包房的空调也早早就打开调到了最合适的温度。连清洗地毯使用的干粉剂,也都是平常要接待大领导时才拿出来使用的进口料,绝对没有丝毫的味道。
空气清新剂,那就更是使用的惠丫头最受用的水蜜桃味的香型。
由于夜总会嘈杂,男儿婆还担心忙起来了后听不见电话,一直把耳塞挂在耳朵上,连对讲机都暂时不使用,生怕自己一个大意,没有第一时间接到惠丫头的电话。那就是罪过!
一切准备妥当,男儿婆还反复地查验,感觉绝对没有问题了,这才松了口气。独自待在经理办公室,静候惠丫头的到来。
其实,她可不知道,惠丫头此刻,已经带着她们一起北漂后、又一起回到陵江来的另两个姐妹,直接就进了壹号包房。
惠丫头还专门对熟悉的服务员说:“现在还没有开档,我们是先来暖暖身体,你们就暂时不要告诉朴经理说我来了”。
不过,惠丫头这样做的意思,也是想试探一下,已经离开了几个月以后的她,回来过去管理的场子,这些她原来培训出来的部下,对她的态度会怎么样?她发出的指令还能否得到执行?男儿婆在这里的管理能不能做到号令畅通,无一遗漏,没有死角。
当然,也不排除这其实也只是一个女人的小心思,她就是想试一试到底【人走茶凉】了没有?
这也不是一个很让人不能理解的举动。
惠丫头见到洪海侠的第一句话就说:“强制执行肯定影响到了一些人的根本利益,让那些惯常在这里来白吃白喝白嫖的人,突然在一夜之间就失去了生活中的一个大项,他们肯定会感到不适应。你千万要小心。”
惠丫头的提醒一点都不多余。这才不过几天,洪海侠已经深感有压力。不单是警队的败类忍不住要来探探虚实,黑道上那些抓拿吃骗惯了的混混,也忍不住要来恐吓:“老子就只是烂命一条我怕谁,有种你就把我杀了。不敢杀,那就过去我在这里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要不然,你们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虽然说洪海侠也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且圈内人设品质都算得社会中坚。就像今天来捧场的魏红旗,虽然只属于将军中的起码级,因在部队检察机关任职,在西南战区,算是实权人物。用“掌握着替这个片区驻军清扫垃圾,又或者说纯洁队伍的权力”来形容也不为过。
特别是在和平年代,又适逢改革开放,部队也曾从腾出闲置土地和资产支持地方办企业,发展到成立【企管局】直接办企业,参与到全民经商的大潮之中。这样一来,那些在革命战争年代都能经受住血与火考验的老干部,必将再次面临伟人早就在建国初期就发出过的警示:“有一些老同志,他们在革命战争年代,经受住了残酷的白色恐怖,却在夺取政权以后,没有经受住糖衣炮弹和妖艳美色的诱惑的攻击”。
于是,检察官就成为了惩治罪恶的利器。
出生在老红军家庭,承袭着光荣革命传统的魏红旗,就在革命大熔炉里锻造成了这把利器上的锋刃!
他不但长得身材魁梧,练得一身的腱子肉,还天生一脸杀气,眼光慑人心扉。嫉恶如仇的性格,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带着血染的风采。只要是作奸犯科的贼人落在了他的手里,基本上不用考虑他会放谁一马。
当年洪海侠同他相识也属机缘巧合。是为了给滇地驻军供液化气,洪海侠必须要与滇省军区物资供应站合作。
刚开始合作得很顺利,可到后来业务范围涉及到整个滇省以后,也就应验了那句老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见操持业务的人钱挣得多了,手握权力的人一眼热,贪腐案件就发生了。
洪海侠虽然当时已因故离开了。但一经发生了案件,为查清案情的需要,作为这项业务的发起人之一,洪海侠接受询问就成了必不可少的程序。
也就是在这个接受询问的过程中,主办案件的检察科长魏红旗与洪海侠对上眼了。
经过几次的心灵碰撞,双双产生了相见恨晚的感觉。
但在洪海侠的印象中,只要被魏检认定有罪,基本上都是从严从重。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他有放人一马的履历。
魏红旗的观念也很直接:“你如果只是个普通老百姓,犯点小事不是不可以原谅。但你既然是军人,国家把保卫江山的重任都交给了你,这个信任可是无限地大,你居然也敢辜负,那就怨不得我要从严从重的办你!”
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原因?他会把与地方上串通,监守自盗的几只硕鼠从轻发落。据说只是把其中一个办了交军事法庭审判。其他的重则革除军职,轻的还只是劝其退伍。
洪海侠在接手景阳酒店经营权以后,也的确是通知了在他【蒙冤】之时还能相信他的魏红旗。但由于他常住地是在蓉城,也就并没有邀请他来捧场,更没有指望他还能来帮得上忙。
特别是在中区实际上已经取消了对景阳酒店的【定点接待场所】待遇以后,洪海侠即便是费尽心机想要扯块大旗来罩着自己,也压根没想过可能借魏红旗之力,把陵江物资转运站和企业局的各种招待应酬拉来景阳酒店。
可今天魏红旗来,居然就是来落实这个洪海侠连做梦都不可能梦到的事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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