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紫溪鑫在泛黄的书卷上一笔一划地刻下这句古训,每一次诵读,都仿佛能从中汲取到全新的力量与感悟。他不禁暗自赞许:“厉害,真是厉害。”
“这竟然是陈阳说的?”紫溪鑫在幽静的书房中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愈是深入思索,愈是对这位言语者的深厚底蕴心生敬意。
“这是他对天海的赠言。”此时,白水洋携着市集上新购的烤鸭,迈着轻快的步伐步入屋内。他笑眯眯地望着紫溪鑫,戏谑道:“我知道你嘴馋,特意避开楚云去买的。”
紫溪鑫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诱人香气,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夺过烤鸭,大快朵颐起来。然而,正当他吃得满嘴流油时,楚云推门而入,目光恰好捕捉到这狼狈一幕。紫溪鑫一愣,嘴角的油渍尚未擦去,尴尬地挤出一句:“师兄早啊。”
屋外,学堂内骤然爆发的震耳欲聋的吼声,犹如平地惊雷,引得路过的村民们纷纷侧目。他们都知道,那是那位性情急躁的夫子又在发威了。
“白师兄,救命!”白水洋企图趁乱溜走,怎奈楚云早已洞悉其意图,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硬生生将他拖回学堂门口。两位德高望重的夫子,此刻竟并肩蹲在门口,每人手中紧握一根戒尺,严阵以待。这一幕引来村民们驻足围观,议论纷纷。
“哎呀,白夫子竟然也被罚了,真是稀奇。”
“听说是因为纵容紫夫子偷吃荤腥。”
“他自己还不是买了烤鸭给他?”
村口的大娘们交头接耳,讨论得热火朝天。陈阳见状,心生怜悯,欲上前解救二人,却被楚云以书院规矩挡在门外。
“你们两个,给我回来上课!”楚云怒气冲冲,本打算好好教训这两个捣蛋鬼,却未曾料到,整个村子的人都在为他们求情,这让他的心情更加烦躁。
“上课?今天不是休息日吗?”白水洋故作惊讶,试图拖延时间。然而,当目光触及到堂内起身行礼的天海,他瞬间明白,这是陈阳派来的援兵。
“好,那今日我们就来讲……”白水洋的目光落在讲台上那本《礼记·大学》上,随手翻阅几页,便被深深吸引。他朗声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紫溪鑫好奇地探过头来,同样被书中文字所吸引,脱口而出:“这是何人所着?”
“是陈叔让我带来的。”白水洋轻咳一声,收起《大学》,转而取出逐鹿书院的教材,继续授课。
然而,短短一个时辰,白水洋的心思已全然被《大学》所占据,耐心几近耗尽。直到门口的故纸鸟鸣叫,提示夫子们散学时刻已到,他才如释重负。
“你们下午还来吗?”白水洋深知自己此刻心绪不宁,下午的课恐怕难以讲得生动。
“陈叔说下午不用来。”天海答道。
待学生离去,白水洋独自留在教室中,迫不及待地取出《大学》,沉浸其中。“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低声吟诵,仿佛在品味一首壮丽的诗篇。而后,他小心翼翼地用牛皮将《大学》包裹好,生怕它遭受丝毫磨损或玷污。
“白水洋,这陈阳究竟是何许人也?”楚云手持《论语》,神色凝重,眼中闪烁着敬畏之色。
“不知,但他绝非楚文国人。”白水洋答道。
清邪山顶,大黑正惬意享用着超凡境邪魔,屈格则在一旁忙碌着生火做饭。忽然,他警觉地对陈阳道:“主人,有陌生气息上山。”
“应是山下的几位夫子,不必在意。”陈阳淡然回应。
不久,楚云、白水洋、紫溪鑫三人毕恭毕敬地来到陈阳面前,齐声道:“陈先生。”
“你们来了,这里有两本书你们或许感兴趣。”陈阳示意屈格取出《道德经》与《王阳明心法》两部旷世巨着。
三人相视一眼,心中震撼,同时对陈阳深深鞠躬:“后辈参见陈圣人!”
陈阳一愣,屈格手中动作一滞,连大黑都停止进食,愕然看向陈阳。陈阳面露尴尬,忙解释道:“我并非圣人,这些也不是我所着。”
“敢问陈先生,这些书可是圣人所写?”白水洋试探着问。
“正是,且是影响深远的圣人。”陈阳回答。
“敢问圣人名讳?”紫溪鑫接着问。在他们看来,询问圣人名讳实乃大忌,但因陈阳为人谦和,他们才敢冒险一问。
“老子、孔子、王阳明。你们可能未曾听说过这三位圣人。”陈阳如实回答。
三人默默在心中检索,确认并未听闻过这三位圣人的名字。
“或许,是圣人的其他化名?”紫溪鑫揣测道。
陈阳摇头否定:“不是。你们应该已经了解到,我并非此地人士,更准确地说,我并非来自这片大陆。”
话音未落,一股奇异的力量似乎在阻止陈阳继续透露更多信息。他头痛欲裂,眼前一片模糊,身体仿佛脱离了自我掌控。
【请宿主注意自身言行】
【系统警告一次,如累计三次,系统将执行抹杀宿主】
“陈先生!”白水洋眼疾手快,扶住摇摇欲坠的陈阳,将其安置在椅子上。紫溪鑫迅速为其把脉,安慰众人道:“陈先生并无大碍,只是稍感疲惫。”
“无妨,只是书写这些文字耗费了一些心力。”陈阳勉强挤出笑容,心中却暗自咒骂系统。
“陈先生,您虽未自称圣人,但您的言行举止,无不体现出圣人的风范。”楚云感慨万分,“您的胸襟气度,令我等望尘莫及。”
“楚夫子过誉了,我只是尽己所能,不愿这些智慧瑰宝在我手中蒙尘。”陈阳谦逊回应,目送三人离去。
待三人走远,陈阳长叹一口气,重新坐回摇椅上。屈格看着他,忍不住问道:“主人,您明明有成圣之资。”
“成圣?若我擅自传授这些知识,即便它们出自真正的圣人之手,也只会被视为旁门左道。”陈阳苦笑着解释,“在这片土地上,读书人哪个没有显赫的家族背景?像我这般无根无基之人,一旦泄露半分,只怕顷刻间便会化为尘埃。”
陈阳深知,这三位夫子之所以能够肩负起传承知识的重任,除了他们自身的才学,更离不开他们背后的家族势力以及逐鹿书院这块金字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