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其威力犹如雷霆万钧,震慑人心!”紫溪鑫满腔热血沸腾,此刻的她已彻底抛却个人学术主张,全神贯注地沉浸于《道德经》的博大精深之中。
“‘有教无类’四字,孔圣人之名实至名归。”楚文深深感叹,这简短的四个字符,揭示出孔圣人胸怀的广袤无垠与目光的深远卓识。
“龙场悟道,方得‘知行合一’之真谛。”白水洋将《王阳明心法》妥帖收起,其中蕴含的哲思,他深知需细嚼慢咽,每日研读一点,日积月累,以求精进。
“小子,你陈叔又为你开启了一条新路。”天海疑惑问道:“陈叔,是哪条路?”
陈阳取出一摞书,要求天海将它们尽数熟记于心。“啊!”天海惊呼,“这几百本书,我要背到何时才是个头?”原以为成为武者便能摆脱那些枯燥的文字,未曾想陈阳在此处设下了严峻的考验。
“这其中五本,你务必倒背如流,其余的可以慢慢来。”陈阳正色道,“但记住,即便背熟,也不可在外人面前炫耀,除非面对逐鹿书院的几位读书人。”
“为何如此?”天海不解。
“白夫子及其师兄师妹,皆出身于赫赫有名的逐鹿书院。这个势力的实力无需我赘述,你只需知道无人敢于招惹便足矣。”陈阳语气严肃,“逐鹿、清海、鹤语,天下文采汇聚一石,三家书院独占九斗。实力深不可测,却无人胆敢挑衅。”
在这个世界,读书人无疑是真正的主宰,举人便可面见君主而不必行跪拜之礼,更遑论那些金榜题名的进士,一个个傲气凌人,仿佛鼻孔朝天。
“这些书,你切记不可泄露半分。”陈阳神色凝重,“这五本书,随便一本即足以孕育出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儒。”
天海瞠目结舌,捧书的手竟微微颤抖,此刻他手中的并非寻常书籍,而是无比珍贵的无价之宝。
“《道德经》、《论语》、《中庸》、《大学》、《孟子》。”陈阳逐一列举,“记住这五本书的名字,我特地抹去了原有书名,只为确保你能安全持有它们。”
“你行走江湖,只要行事光明磊落,坚守本心,不触碰道德底线。”陈阳目光炯炯,“无论遭遇何种生死危机,只需取出其中任何一本,前往逐鹿书院寻找楚云、白水洋、紫溪鑫三人。”
“切记,仅限这三人,唯有见到他们,方可展示书籍,此事关乎生死,务必铭记于心!”陈阳以手中拐杖重重顿地,以此警示天海此事的重要性。
“我明白了,多谢陈叔。”天海怀抱一筐书籍,踏上了下山之路。随后上山的天洋,亦获赠了一系列书籍,不过数量远不及天海所背负之重。
“《伤寒杂病论》、《诗经》、《万法原书》……”天洋困惑地望着陈阳,“陈叔,这些书是……”
“天洋,还记得陈叔之前问你的问题吗?”陈阳目光深邃。
“什么问题?”天洋一头雾水。
“你的梦想是什么?”陈阳轻声问道。
天洋瞬间愣住,抬眸对上陈阳的目光,尽管隔着眼罩,她却感觉陈阳仿佛看透了自己的内心。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她低声道。
“你小时候,不是一直渴望母亲早日康复吗?”陈阳慈爱地抚摩着天洋的头,思绪似乎飘向远方。天洋迷茫地仰望天空,梦想?她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可是母亲已经去世了。”她低声呢喃。
“那就出去走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陈阳微笑着对她说,那温暖如阳光的笑容仿佛融化了天洋心中的某个角落。
“可是父亲……”天洋犹豫。
“放心吧,有我在。”陈阳安慰道。
夕阳西下,天洋佩戴着陈阳赠予的玉佩,怀抱着《万法原书》,一步步走下山去。陈阳立于山脚,目送天洋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
“屈格,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陈阳询问。
“妥当了,是一只超凡境的雌性兔妖。”屈格答道。如今的屈格愈发得心应手,很多事情无需陈阳明示,他便能处理得井井有条。
“若天洋有任何闪失,你就将成为大黑的晚餐,兔妖做成麻辣兔头应该不错。”陈阳满意地点点头。
天洋用了三天时间,挨家挨户向村民们道别。有人为她的决定感到欣喜,也有人劝她女子应当安于嫁人生子。
“想通了?”紫溪鑫欣慰地看着她。
“紫老师,谢谢您多年的悉心教诲。”天洋恭敬地行礼。
“不必谢我,你应该感谢你的陈叔。”紫溪鑫微笑着说。
天洋略感惊讶,两人一同在树荫下坐下,聆听紫溪鑫讲述她的过往经历。
“我游历四方,遇到过许许多多如你这般天赋异禀、胸怀壮志的少女,她们犹如璀璨星辰,点亮了贫瘠的夜空。那时的我过于天真,曾向她们的父母提议带她们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紫溪鑫说到这里,喉头有些哽咽,眼圈微微泛红。
“她们的父母却对我说出了让我永生难忘的话:‘女孩子就应该安分守己地找个婆家,去什么外面的世界?万一性格变得野了,哪个男人还敢娶她?她弟弟的彩礼钱又该从哪儿来?’”
“他们联合起来将我赶出村子,发誓再也不让我踏入一步。我站在村口,眼睁睁看着那些女孩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消逝,直至变得和她们的母亲一样木然,昔日的灵动光彩不复存在。”
紫溪鑫说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情绪,轻轻倚在天洋肩头,低声啜泣。
在那群女孩中,有一位本应成为她弟子的女孩。多年后,她们再度相见时,女孩已嫁为人妇,身边带着一个孩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幸而,她的丈夫对她疼爱有加,夫妻二人和睦相处,倒也过上了幸福的小日子。
“初见你时,我仿佛看到了那些女孩的影子。”紫溪鑫拭去眼角的泪花,“但你比她们幸运得多,你有一位美丽善良的母亲,父亲虽有犹豫,但对于你的愿望,他总会尽力满足。最重要的是,你遇到了你的贵人——陈阳,你的陈叔。”
“他是打破世俗偏见的高人,兼具圣人的智慧与强大的力量。他虽与邪魔共存,却始终保持清明。他支持我们这些夫子,让我们将他的学问传播到这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他在世人眼中充满神秘色彩,我曾在他的身上窥见超脱尘世的光芒,而在你们面前,他又化身为亲切幽默的长辈。”
“天洋,老师在这里祝福你此行一切顺利!”紫溪鑫真诚地祝愿。
“谢谢老师。”天洋感激回应。
五日后,天洋将与天海一道离开青山村,迈向广阔无垠的外部世界。
“妹子,不如加入哥哥的宗门吧。”天海提议。
“不了,我想独自踏上这段未知的旅程。”天洋婉言拒绝。
天海爽朗一笑,递给她一些银两和防身武器:“若有困难,随时来归星宗找我,哥哥定会为你扫平一切障碍!”
“哥哥,期待下次相见。”天洋微笑回应。
兄弟姐妹俩在岔路口依依惜别,各自踏上属于自己的人生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