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格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白水洋,内心五味杂陈,他想起自己去问陈阳为何不自己成圣。
“没有背景,你的学说只会被废纸,成为路边的一团灰。”
陈阳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白水洋,只能让屈格将白水洋弄昏,让他在梦中实现自己的理想。
“走吧,昔日的骄子,沦落成如今这般,造化弄人啊。”
陈阳被这时一闹,好不容易有丝困意也被打散。
一人一狗在空无一人的大街闲逛,也不知道目的在哪。
“陈瞎子,我好像闻道邪魔的味道了。”
“是不是又饿了?”
陈阳漫不经心说道,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白水洋的事。
“我没开玩笑,一股人味混合着邪魔味道,有点腐烂臭味。”
“好像刚出生的婴儿。”
听到大黑严肃的语气,陈阳也收起开玩笑的心情。
“屈格,你感受到没有?”
“西北角的小巷内,正在从人转化到魔。”
“走吧,去看看,免得到时候见到白夫子堕魔还会惊讶。”
小巷内,白关风满嘴是血,身前趴着被他开膛破肚的张强。
“好吃。”
此时一阵风刮过,白关风身手敏捷躲到暗处,像老鼠一般东躲西藏。
观察没有情况后,才畏畏缩缩从暗中爬出来,继续啃食张强的尸体。
“真丑陋,没想到意识受损会让他变成这样。”
“可能是天洋小姐的幻药下多了,清醒后的落差太大了,一下没挺过来。”
“这种也能叫邪魔?”
“他最多算一个魑,就是清邪山上被老大当零食那种,连主食都算不上。”
大黑作势往地上呕吐,它也觉得恶心。
“这种零食还是不要了,太恶心了。”
“看这情况,最多还有一刻钟,白关风就会彻底转化为魑。”
陈阳站在高处静静观望,白关风的一举一动以及变化,都由屈格转述给他听。
一阵刺鼻难闻的气味飘过,白关风的身上已经看不出人形,沦落成永远吃不饱的魑鬼,失去脑子失去自主意识。
“屈格,给他一个痛快。”
“陈先生,让我来吧。”
白水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语气平和不再暴怒,那一刻陈阳以为原来的白水洋回来了。
“白夫子,好雅兴。”
“不是雅兴而是愤怒。”
“你与他相识?”
“按照辈分,他该唤我一声堂叔。”
听罢,陈阳和屈格自动让开道路,别人家事岂能多管。
接下来白水洋刻在骨子里的狠辣堂而皇之展现出来,光听屈格描述,就让陈阳汗毛竖立.
“这算摘下面具吗?”
“好凶狠,这就是读书人吗?”
下面不断传来白关风野兽一般的惨叫,骨头碾碎混着血肉飞溅的声音。
“让白冠养那个老匹夫看看,自己孙儿是什么样子!”
白关风没死,他被白水洋贯入一品粘稠的液体,屈格看着那瓶液体若有所思。
白关风只剩脑袋拖着脊髓,其他部分都被白水洋打成粉。白水洋将他装入袋子里,同时还将五毒放入其中。
“养蛊,到时候给他们来一份大的。”
楚文也赶来小巷内,刚好撞见白水洋养蛊的过程。
“不要命了!”
楚文冲上去就给白水洋一拳,将他手中袋子一把夺过来,看到里面已经成为魑的白关风,楚文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你做的?”
“不是,按理来说应该算是天洋做的。”
陈阳一跃而下拦在二人中间,白水洋被这一拳打得有些神志不清,在一边摇晃许久脑袋才清醒。
“天洋?她怎么做到的?”
屈格将灵舟上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楚文越听脸越黑,但始终抓着袋子不还给白水洋。
“袋子给我!”
“白水洋,你要是还想活着。”
“我早就不想活!”
白水洋抢先一步打断楚文的话,看着白水洋坚毅无畏的眼神,楚文第一次感到无力,握紧袋子的手也放松下来。
白水洋一把抢过袋子就走,等楚文回过神时,白水洋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白夫子性情大变?”
“他的大伯在他三岁时,当着白水洋的面亲手杀死他的父亲,并在他父母的婚房奸上他的母亲。”
“当年若不是他的父亲先见之明,提前告知师傅他有难,白水洋根本活不到今日。”
“白家难道不是圣贤之家?怎么也会有这样事情发生?”
“圣贤?这世上还剩几个能称作圣贤。”
楚文大笑离开,留下小巷内遍地的狼藉。
“屈格把这里味道盖一下,别影响到别人。”
白水洋的速度很快,等陈阳一行人回到酒楼时,白水洋退好房走了,楚文还在酒楼收拾自己的行李。
“陈先生,我们来日再见。”
“再见。”
楚文的身影渐行渐远,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陈阳背后,连屈格都没察觉到。
“你认识楚文大儒,没想到你还是个读书人。”
张崇的笑声让陈阳感到厌烦,一种源自本能的厌烦。
“你是谁?”
“天海第七师兄,我叫张崇。”
“想必我也不用介绍,我的底已经被你摸透了。”
“搞得我不像正经人一样。”
张崇的笑声魔性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杀意,他总是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以嬉笑面示人。
“张崇?”
冷环澜带着碧天顾也到了酒楼,陈阳就纳闷他们为什么喜欢晚上来,是要做什么见不得的事吗?
“碧美人,好久不见啊。”
“滚,看到你简直影响我一天的心情。”
碧天顾厌恶远离张崇,可张崇却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她。
“没事,马上就是第二天,你的好心情就会回来的。”
陈阳遵从内心,赶忙上楼远离张崇这个怪人。
“早啊,小师弟。”
“啊!!!”
天海的叫声响彻酒楼,毕竟没人喜欢睁眼就看到一张大脸对着你。
“七师兄,怎么是你?”
“不欢迎?”
“哪里哪里,六师兄呢?”
张崇只是笑笑,那笑容让天海内心发毛。
“师兄我先去洗漱了。”
天海鞋都没穿好,就踉踉跄跄跑出房间。
“我有这么吓人吗?”